一個那麼俊朗的大男人抱着兩個又是如此可愛的小寶寶,自然是吸引了無數眼球的。人們紛紛地把好奇的目光投過來。
徐長風臉上笑意淡淡,卻是寵愛而溫和。他的兩隻手臂都抱着孩子,自是掏不出錢買票的,白惠買了船票,一家人在管理人員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上了船。
小船是腳踏的一種,徐長風將孩子們交到白惠和保姆的懷裡,他踏着船前行,眼前碧波盪漾,風光無限。妻子兒女都在眼前,這算是很幸福的時刻了,徐長風的眼神流連在妻兒的臉上,不由地就彎了脣角。
這幾天,靳老太太已經不太限制兒媳的行動了,或許是那天林晚晴的話起了作用,老太太很怕她的兒子真的就把楚喬娶進門來,傷害到她的寶貝孫子,她對兒媳很好很好。靳齊不在家的時候,老太太就對兒媳說,“你要想個辦法抓住阿齊的心,這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人,也希望自己的女人關心他,晚晴啊,你也不要太冰了,阿齊他以往是待你不好,但你也試着挽回一下嘛!”
靳老太太的話可謂是語重心長了,但是林晚晴對於靳齊,早已是心涼如水,那麼他回不迴心對她來說,就早已不再重要了。
“他需要的,不是我的溫柔。”她只這樣說了一句,就起身出來了。身後是靳老太太有些發僵的臉龐媲。
外面陽光晴朗,風和日麗,這樣的天氣,或許就該出去走走的。一對小情侶相攜走過,樣子親密,林晚晴的臉上現出幾分惆悵來。靳齊這幾天不知在忙什麼,白天晚上的看不到,而她當然也不會再想他了,她的大好青春已經全都付諸在了他的身上,在等待中耗盡了愛情。當初的年少無知,自以爲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只要她愛他,便也會有幸福,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她始終不曾捂熱他的心,她便心冷了。
一個不愛你的人,你柔情用盡,年華耗光,他不愛你,也是不愛你。
林晚晴從家裡出來,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覺地就掏出了手機來,撥下了一個早就熟記在心的號碼。當那邊傳來溫醇的男人聲音時,她的心頭登時就是一陣緊張。
“晚晴?”那邊的聲音依然溫醇而好聽就像一陣春日的風滑過了耳膜。
林晚晴道:“陳哥,在忙嗎?”
“嗯,剛剛忙完。”
“哦。”林晚晴站在靳家不遠處的草地上,神思悠遠若有所思。
陳光修道:“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靳齊又欺負你了?”
“沒有。”林晚晴的心頭像是春日的水流,在輕風吹過時泛起漣漪。
陳光修笑道:“沒有就好。”
林晚晴的手捏着黑色的手機,她還想說什麼的,可是嘴脣張了張,喉嚨口緊了緊,卻是什麼也沒說出來。她能說什麼呢?她是一個有夫之婦,可是她卻在想着另一個男人,在午夜夢迴,在每一個轉眸的瞬間,她不是在想那個她叫做丈夫的男人,而是在想着別人,她竟然愛上了另一個男人嗎?
林晚晴不由呆呆出神。
迪迪
汽車喇叭的聲響傳入耳膜,林晚晴一個激靈,從發呆中回過神來,只見一輛黑色的車子正在她的身旁停下,車窗刷的拉下來,一張男人冷峻的容顏露了出來,“我說林晚晴,你一個人站這兒發什麼呆!”
林晚晴斂眉看看那個語氣不善的男人,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回家了。
靳齊剛剛按了好幾遍車喇叭,林晚晴都沒有聽到,而此刻又對他視若無睹的淡薄,靳齊皺了濃眉,罵了一句,黑色的車子刷的從林晚晴的身邊駛過去了。
林晚晴走進院子的時候,她男人的車子就停在院子裡,像他以前的風格,車子橫着一停,人就進屋了。
小開心在客廳里正拿着一把大水槍到處的噴水玩。靳齊進去的時候,水槍的水正噴過來,噴了他滿臉水珠。小傢伙先是駭了一下,接着就嘎嘎的樂了起來,手舞足蹈地十分興奮。
靳齊一凜眉,眸光有些陰鷙,但終是自己的兒子,他只是沉着臉從上衣兜裡抽出了手帕來,在臉上擦了一把。
林晚晴進屋的時候,正看到她的男人拿着潔白的手帕在擦臉上的水珠呢!
她不由挑了挑眉。
靳齊的黑眸陰了她一眼,顧自上樓了。
這幾天他好像很忙的樣子,不對,他天天都忙。忙完工作,忙着陪情人。林晚晴走到兒子的身邊道:“開心,不鬧了,去擦擦手,我們吃飯了。”
“哦,吃飯了。”小傢伙把水槍往他母親手裡一塞,就顛兒顛兒地去了洗手間。
晚飯的時候,靳齊仍是一臉的沉肅,林晚晴神色淡然地吃着飯,肚子裡的孩子月份越來越大了,營養不能少,她得好好吃飯才行。
“晚晴啊,多吃點兒。”靳老太太的聲音說。
林晚晴便嗯了一聲。
靳老太太又道:“吃完晚飯,讓阿齊陪你出去走走,女人懷孕得多運動,將來孩子纔好生。”
“阿齊,一會兒陪晚晴出去走走,她的肚子裡可是你的骨肉,你這個做父親的,怎麼也要盡點兒心才行。”靳老太太又囑咐兒子道。
林晚晴正往嘴裡送米飯的動作頓了頓,但是她沒有聽到她男人的回答。
“阿齊?”是靳老爺子的聲音。帶了一縷薄怒。
靳齊便道:“知道了。”
林晚晴看向靳齊,他的臉色仍然沉肅,長眉斂起,看起來並不願意。
“爸,媽,我自己出去就行。”她說。
靳老太太道:“那怎麼成啊?你是孕婦,有個人陪在身邊才放心,而且,阿齊是你丈夫,丈夫陪妻子,那不天經地義嗎?”
靳老太太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以前在靳老太太的眼中,林晚晴這個兒媳婦就像一個附屬品,只要圍着她兒子轉,事事以她兒子爲中心就成了,今天竟然會這樣說話,林晚晴不由心底感嘆了一聲。
吃過晚飯,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飯菜消化得差不多了,林晚晴便向外走去。
“阿齊?”靳老爺子喊了一聲。
於是,靳齊一步一個臺階的從二樓上下來了。
他的臉色仍然是陰的,眉眼之間有些譏誚的味道流露出來。林晚晴只是看了看他,便轉身向外走去。
她穿着粉色的孕婦裝,齊耳的短髮是幾天前才修剪的,臉頰圓潤,身形也圓潤了不少,少婦的風韻在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
靳齊在後面走,不由就微微地一斜脣角。
林晚晴沿着別墅區外面的人工湖邊慢慢地走着,春日的氣息已經遍佈天地之間。草是綠的,柳條彎彎垂下來,輕拂過臉頰。林晚晴有一種心怡的感覺。
靳齊一直是跟在她後面的,但她卻可以做到視若無睹了。林晚晴在湖邊站住腳步,手搭在額頭邊上向遠處眺望。
靳齊在她身邊不遠處停下了腳步,他兩隻手插在西褲的兜裡,高大的身形和那種沉凜的氣息讓人難以忽略。
林晚晴皺了皺眉,“你去陪你的女神吧,我不需要你陪。”
她的話立即就惹來他眸光陰鷙的一瞟。
而林晚晴卻是看了看他,就將視線投向了遠處。兜裡的手機響起悠揚的音樂聲,林晚晴掏出來看了看號碼,嘴脣上不由自主地就彎了彎。
她輕輕地按下了接聽,陳光修溫醇的聲音便立即滑過她的耳膜。“晚晴,我找了一套複習資料,明天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啊,謝謝你,陳哥。”林晚晴高興地說,那種毫不掩飾的興奮,完全忽略掉了身旁還站着她的丈夫。
掛了電話,林晚晴的眉梢眼角都洋溢着一種叫做欣喜的光芒,她好像很愉快的樣子,明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連嘴角也彎了起來。
她笑得真興奮呢!
靳齊不由嫉妒心起,一把就奪過了她捏着的手機,憤聲喝問,“林晚晴,你叫誰陳哥?又是那個姓陳的傢伙是不是!”
林晚晴的心頭登的一下,她才意識到,自己的驚喜太過明顯了,她的脣角抿了抿,才道:“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呢?我們早晚都是要離婚的,你管好你自己,和你的喬喬幸福美滿就成了,管我做什麼!”
她的樣子十分的淡然,而且言語之間還顯露出一種叫做不以爲然的東西。
這很讓靳齊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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