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別鬧了。”徐長風的手輕而易舉地就束了她的兩隻手腕,聲音柔和,語調竟像是對待一個正在撒賴的讓人頭疼的孩子。
白惠大腦裡的惱怒因子好像一瞬間就被人清空了。她正愕着,徐長風已將她的身形頂在了車身和他之間。一個吻隨即落了下來。
直到左頰上傳來溫軟微涼的感覺,白惠纔算是醒過神來,她氣呼呼地瞪視着眼前的男人,身子不安分地掙扎。如果不是雙手被他控制着,她一定會狠狠地擦擦自己臉上被他吻過的地方。
徐長風卻是一隻手撐在了車身上,俊顏拉近,與她呼吸相聞。他黑眸灼灼,俯睇着夜色下,那張因爲急惱而泛紅的臉,這是他的妻子,就是這張臉在那個晚上不停地浮現,讓他心神不寧。
他的高大的身形將她圈在車子之間,兩人氣息繚繞,這麼近的距離,這麼曖昧的動作讓白惠的臉頰一陣陣的發燒。
“我不回去。”白惠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透着倔強。
“乖,聽話。”徐長風那十二分寵溺的聲音又低低地滑過了耳膜,白惠看着眼前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一時間竟是有些失神。
這廝,還當真是個妖孽。
白惠暗地裡罵了一句。
白秋月的聲音便在這時響了起來。
“做什麼呢,這是?”
白惠心神登的一跳,忙扭頭,但見她的母親,正拎着一隻垃圾袋從樓洞口出來。
“沒做什麼,媽。”徐長風揚聲說了一句,卻是含笑輕輕一帶,又將白惠帶進了懷裡,白惠就這樣的又上了徐長風的車子。
車子駛回徐宅的時候,白惠想,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徐家的客廳裡很熱鬧,老遠就能聽見孩子的歡鬧聲。白惠知道,那是徐長風的妹妹,胡蘭珠唯一的女兒,徐清致帶着她的家人回來了。
“突突突……”
白惠和徐長風的身形剛剛出現在客廳門口,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便舉着一杆槍衝了出來。槍頭衝着白惠,白惠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那手就抓住了身旁人的手。徐長風將那隻突然間伸過來的手攥在手心,握住。
“霖霖,別淘氣!”說話的是一個身形瘦長,戴着金絲邊眼鏡的男子,那是徐長風的妹夫,陶以臻。
霖霖似是有些怕他的爸爸,立即將槍收了回去,卻是笑嘻嘻地過來扯了白惠的袖子,“舅媽老師好。”
“霖霖好。”白惠笑笑伸手摸摸霖霖的頭。
當年,霖霖曾在白惠所在的幼兒園上過學,白惠還曾經做過他的老師,所以霖霖見到她便淘氣地喊她舅媽老師。也就是因爲霖霖,白惠才結識了徐長風,開始了這一段不知是孽還是喜的緣。
“嫂子。”徐清致喊了一聲,
“清致。”白惠對小姑子笑笑,這一笑正撞上胡蘭珠的眸光,威嚴而冷淡。
白惠心頭跳了跳。
胡蘭珠道:“拜託你下次一夜不回先打個招呼,省得大家怕你出事而擔驚受怕。”
白惠臉色白了白,婆婆顯然是給了她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