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建康十年】
出門前,魏池特意靜坐了半個時辰,她需要一段時間將自己準備好的一切再準備一次。
這並非她首次經歷的緊張,但她知道6盛鐸說得很對,自己缺乏這方面的天賦。而這次的對手是足以讓6盛鐸感到難纏的,自己的小伎倆會不會瞬間就被戳穿呢?魏池大大的嘆了一口氣,捏了捏縫袖口的竹管,邁出了門。
路過書房的時候,魏池往裡面望了望,裡面很寧靜,戚媛應該是午覺。
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魏池默默的道了一個別。
魏池選了一個清靜的茶樓,提前進了訂好的雅間。這不是個吃飯的時候,魏池叫了些點心和茶水。按照約定,半個時辰之後,蔣頌貞有可能赴約。
越是一次一次暗暗的演練,時間便過得越快。
當小二進來通報的時候,魏池還是忍不住微微一愣。
蔣頌貞,當他緩步走進房間的時候,魏池努力恢復平靜。這位大和6大的形象差異太大,他個子很高,身材勻稱,笑容可親。
“蔣大……”魏池和他行禮。
蔣頌貞習慣將手背身後:“魏大請坐。”
兩落座後,一時無言。
魏池只好打破僵局,先給蔣頌貞倒了一杯熱茶:“想來蔣大一定是瞧不起魏某……”
“武不制文,雖然都是五品,魏大這樣說可就不盡禮數了。”蔣頌貞沒有暗常理回答。
“……”
又是片刻僵局。
蔣頌貞突然起身,魏池以爲他要走,大驚,忍不住捏緊了那封造假的信。蔣頌貞卻很輕鬆的向窗前走去,窗下是集市,來來往往的羣製造出了熱鬧的氣氛。
“魏大,知道光耀門楣麼?”
“嗯?”
蔣頌貞似乎是自顧自的說話:“官居高位,流芳百世,的確很好。但是許多卻未必懂怎樣纔算的上是這樣。當然,魏大也不懂。如果魏大懂得,便不會幼年就來科考,也不會年少時期就鋒芒畢露……”
魏池此刻沒有顧得上聽他說話,她緊緊的盯着桌上的茶壺,偷偷鬆開了捏信的手,捏緊了袖口的竹管。
茶壺就手邊……
“……許多和魏大是一樣的,不是麼?”蔣頌貞回頭對魏池笑了笑。
魏池趕緊看着他:“那麼,蔣大是怎樣的呢?”
蔣頌貞的笑變得狡黠:“?……天色不早了,魏大請回吧。”
“?”
蔣頌貞緩緩的走過來,拍了拍魏池的肩膀:“請回吧。”
魏池只好尷尬的站起來,儘量平靜的往門口走去。
等門關上後,幾個小二打扮的打開門走了進來,蔣頌貞指了指桌上的餐點:“去驗一驗。”
其中一個似乎不是尋常:“那個魏池會不會真的知道些事情?或者咱們應該藉由他引出背後的。”
“此刻朝廷風雲變幻,不動方能應萬變。”
魏池只知道蔣頌貞是沈揚的得力助手,但卻不知道得力助手並不只想做助手。蔣頌貞雖然猜不到魏池的虛實,但是如果他想,他一定能夠抓住魏池的把柄,說不定能揪出那個暗中的敵,然後立一個大功。
如果是沈揚,他一定會這樣做,因爲他和皇上的交情非凡,藉由着這種蔭庇,他的官途一直順利通暢,但是蔣頌貞不一樣,他比沈揚年長十歲,他是一步一步艱辛至此的。他知道此刻立功也比不上沈揚將要漠南立的“功勞”。屆時,自己仍舊只是一個助手罷了。如果那時候,自己連燕王這樣的牌都已經用掉了,自己還有資本和沈揚博弈?
“這件事情不要外傳,沈大知道了就知道了,會去給他作解釋,咱們不要一回京就給自家兄弟找事做。”蔣頌貞親切的囑咐了幾句。
被逼到絕路的6盛鐸其實仍有理智能夠推斷魏池的成敗。
但這場刺殺並未如魏池所料的取消,而依舊真實的上演了。
刺殺失敗的時候,魏池依舊衙門當差,服過解藥的她已經遺忘了那毒藥的猛烈,另一種毒藥卻準確的穿過刺客的喉嚨,效力迅猛而絕命。
魏池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而距離北伐出征也僅有幾天了。魏池不知道這位刺客是不是6盛鐸本,也再抓不住任何的痕跡。魏池努力回憶蔣頌貞那天對他絮絮叨叨說的那些話。
“像們這樣仕途順利的年輕,是不會懂的……等待的沒有敵,只有戰爭。”
6盛鐸突然出現,魏池帶着驚訝和喜悅接過他的毒藥,而今卻不知道他的生死去向,6盛鐸曾經留給魏池的那無往不勝的美好印象也變成了幻影。蔣頌貞沒有死,魏池不得不爲那天並不嚴謹的刺殺做些準備。
幾進幾齣北鎮撫司……魏池無奈的笑了……別最後還是栽這衙門上啊……
6盛鐸交給魏池的那包毒藥成了個負擔,扔出去肯定是不妥的,魏池將這些竹管捆一起,用黑布包好後埋到了院子裡。當蓋上最後一捧泥土的時候,魏池突然心酸的忍不住想要流淚。但仍舊是忍住了,她仍舊願意相信6大還活着,雖然正是因爲6盛鐸對自己的信任導致他現生死不明。
也許冒險投毒還有一線希望……
的確……等待的沒有敵,只有戰爭。
蔣頌貞當然不會這樣放過魏池,但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這次回京可不只是爲了和沈大敘敘舊,他也北伐的名單中。魏池這個的牽扯和背景太過曖昧,此刻並不是徹查他的時候。
最終,建康十一年秋,陳鍄排除萬難,分化了政敵,調配了軍需,任命邵丘爲統帥,馮幼任爲副統帥,整合大軍二十萬,再次準備北伐。
第一次北伐選初春,這一次卻選初秋,有過經歷的魏池猜到這次不會再按照原行軍路線進軍。不過漠南的道路都十分艱險,陳鍄這次又準備怎樣出奇制勝?其實令好奇的遠不於此,直到發兵即,陳鍄才表明了本次出征的最高統帥。
最高統帥就是他本。
是的,和先皇一樣,陳鍄選擇了御駕親征。
得到這個消息的魏池大吃一驚,但顯然這是經過周密部署的事情,內閣也好,言官也好,全都安靜得稀奇。
建康十一年,九月初七,御駕的隊伍離開京城,與漠南依舊保持互市的情況下突然出動。這當然只是表面的情況,其實早初春,大量隊伍就已經秘密集結邊境,這半年裡已經逐步潛入漠南境內,這些小隊伍潛伏水草稀少的草場,靜候着集結的命令。
相較第一次北伐的戰術,第二次更加的詭秘,當年,魏池這些還因爲行軍和水土不服而備受折磨的時候,這次的北伐隊伍卻早已習慣了草原的生活。
京城留守的重臣是周閣老,兵部的王協山終於告老了,堂倌暫缺,只是調了餘冕做兵部侍郎。黃貴因爲沈揚從中挑撥,並沒能如願隨行,皇上對此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依舊安排他掌管東廠。
“整日整日的嘆氣是怎麼了?”當魏池第十二次嘆氣的時候,戚媛忍不住問。
“……這,真不知從何說起。”魏池抱歉的衝她笑了笑,她不想對她談公事。
“能多少對說些,纔不那樣擔心呢。”
原本這次北伐和魏池沒有任何干系,既然不用去了,那簡直就是遂了她最大的願望,但是因爲出了蔣頌貞的那件事,魏池不免心情複雜了許多。不想說公事,就是怕對家有所牽連,但看到戚媛擔心的樣子,也覺得完全不說似乎也害她沒緣由的擔驚受怕。
“是怕這次北伐艱險,雖然據猜測,此次準備比上次更精……只是,總覺得這次的統帥比不上王將軍。”
“說句被笑的話……可不要笑。”戚媛頓了頓。
“這樣開頭了,那忍不住可真的會笑喲。”魏池被戚媛這自矛盾的開場逗樂了。
“咳……”戚媛露出偏要說的表情:“勝敗於好像不相干了吧?皇上得勝了,賞不了,如沒有……也罰不到大理寺的頭上啊。”
也是……自己似乎該多多的把擔心放到蔣頌貞本那裡,至於北伐輸贏,真還不相干啊。
“哎……祁祁格的互市又毀了喲。”魏池還是忍不住哀怨:“早些年,北伐與不相干,只是經歷了一場,認識了太多的,失去了太多的,輸贏對來說似乎變成糾葛了。”
“又是祁祁格,”戚媛笑她:“看寫那樣多的信,也沒有收到一封回的,天天可憐巴巴的樣子。如若有一天,咱們不當官了,倒可以陪親自去拜訪一番。”
“怎可能……”太多的事情已經成爲了過去,這不是市井中的情誼,想來也該相忘於江湖纔是了。
戚媛見魏池終於緩和了苦悶的表情,這才把新繡的一件肚兜拿了出來:“試試。”
魏池趕緊跳起來,一把抓手裡,又撲到窗前去把窗戶鎖上了:“哎呀………”
“院門早都關了,這會兒突然羞的哪樣?”戚媛嘲笑魏池大驚小怪的表情。
“……”
“快試試!”看到魏池忸怩的樣子,戚媛只好催她上牀,拉上了簾子。
白天的時候,魏池都穿着裹胸,戚媛仿造着燕王殿下的創意做了很多件。雖然戚媛對這位王爺的好意表示了理解,但是卻拒絕同意魏池晚上接着穿這種衣服了。以往魏池總是把裹胸的帶子一鬆就鑽到被子裡了,現卻被教導着穿着肚兜睡覺。
肚兜的料子是粉粉的月色,上面繡着兩朵海棠花,因爲魏池不好意思穿太豔麗的顏色,海棠花是白色的,底面的暗花是同色的海棠的葉子。雖然是件小小的作品,但這些繡工夠花許多的時間來做了。
這是一種久違的溺愛,魏池撫摸着繁複的繡花,偷偷開心。
“試試看?”
魏池背過去,脫了羅衫,繫上了肚兜。
“很合適……”魏池正要回頭,突然被一雙胳臂從背後繞住,然後綿長的鼻息貼着後背傳來,隨着手指的韻律,魏池漸漸亂了呼吸。捉住了搗亂的手,魏池轉身佔據了主動。戚媛眯起眼睛懶洋洋的笑,魏池遲疑的片刻,被抓緊的手腕滑脫了出去,繞上了她的脖子。戚媛輕輕的笑着攀上了魏池的脣,而當起伏的曲線如浪般貼上來的時候,魏池想要解開她的小衣,卻被戚媛的掙扎打斷。
“……”戚媛點着魏池的鼻尖拉開距離,心滿意足的回味着她上脣的味道。
戚媛的注視下,魏池的皮膚微微泛出粉紅。
魏池略有一些消瘦,所以她的脖子和肩膀格外的好看,戚媛的脣印這個弧線流連下滑。
“別動……”
那是兩朵枝蔓相纏的海棠花,戚媛咬向花蕊,隔着軟糯的綢緞吮吸。巧妙的觸感令她流連忘返,魏池的變化漸漸由她的脣齒掌控。
魏池感到自己的意識慢慢模糊,肌膚間的酥軟卻熠熠明顯,當她忍不住緊緊抓住她的胳膊的時候,不知是要準備阻止還是準備邀請。又一番新的浪潮之後,戚媛將下探的手抽了出來。
“嘻嘻……”戚媛有些頑皮的晃了晃指間的露珠,用它們魏池的肚臍上畫了個圓圈。
當脣吻上這個圓圈的時候,魏池徹底放棄了反抗,配合的躺平榻上。時緩時急的吮吸令魏池的呼吸急促,她毫無防備的時候,戚媛突然放棄了對這個圓圈的寵愛,脣舌直達終點。
“啊!”
魏池要伸手推開她時,戚媛的舌蓋住了她的**,製造了一個纏綿的呼吸。
這一次探索爲魏池帶來的些許不適,但引誘而至的空虛卻讓她忍不住的想要邀請,隨着激盪的情懷上漲,快樂的感覺溢慢的心懷。
“別……”感到手指準備離開,魏池按住了她的手。
戚媛有些遲疑,但魏池卻似乎突然恢復了理智,固執的說:“別!”
“別……”魏池可憐巴巴的說。
戚媛貼上了她臉頰,心中仍是猶豫。
魏池的手卻強迫她進入。
“……是真心的……願意……”
當戚媛望向魏池的眼睛的時候,甚至看到了點委屈的意味。
“有那麼多田產……養得活的……不怕……”
見她還能空出心情打趣兒,戚媛忍不住笑起來。
“笑!”
“……不笑了……”戚媛再次探下去:“有點疼……”
感到戚媛的手指體內律動,魏池忍不住想猜測這是怎樣的疼,可惜這份猜測被反覆的動作打斷多次,自己好像是一根被撥弄的琴絃,每每被撩撥一次都震盪得難以靜止。
“哎!”攀登巔峰之前,似乎像是一尾掙扎的魚兒掙脫了一片鱗片,帶着清晰的撕裂的感覺捲入了清泉的漩渦。
當一切迴歸寧靜後,戚媛安頓好魏池,徑自披衣下牀,打開了窗戶。
窗外是明亮的月光,顏色就像那繡着白色海棠的新衣,被新衣裹着的魏池沉醉於自己的小甜蜜。當戚媛回到暖和的被子裡,被自己摟着的時候,月光籠罩着一切,好像也擁抱着她們一樣。
輕撫着魏池胸前的幾點紅色,戚媛感到了陣陣的倦意:“……哎……真是個累的活兒呢。”
“那以後,累的活兒都來幹?”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