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救曹操?這個問題,急不得。首先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曹操肯定得先下野,清閒一段時間了。
董明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他只能日後想辦法,在啓用曹操了。而且這個日後不能太長,最遲明年就得讓曹老闆出來幹活。
萬一真要有個意外,曹老闆自主創業了,那就尷尬了。
劉備這邊知道自己安全了之後,整個人顯得放鬆多了:“那這買賣可一定得談成,不行,某家得去幫一下憲和。”
說着,他就要過去。
董明連忙攔住他,笑着問道:“你去不是添亂嗎?你也不懂做買賣啊。”
“先生這就是瞧不起人了!”劉備有些自豪的說道:“早年間某家在涿郡,那也是做過生意的。”
董明倒是忘了,這位以前是個個體戶來着。
劉備繼續道:“當初我在涿郡做主簿的時候,也負責過商業發展啊!所以還是懂不少的。”
原來是這樣啊。
董明點點頭,然後道:“還是算了,不是信不過你。實在是有憲和在就夠了。你怎麼說也是衛將軍,有點兒格調。”
“行吧。”劉備心裡想着,等晚上就跟簡雍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兒一定得辦成了。他倒不是貪戀權位,真要是這樣的話,他當初大可以賴在漢中不走。到時候守住漢中,往西南而進,殺入巴蜀之地,就能到列土封疆了。
朝廷捏着鼻子也得給他封個漢中王。
他之所以着急,主要是他不想在這個風雲激盪的時代裡做一個看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漢朝的存續就在變法上面了。
成了自然繼續風光一段時間,若是失敗了,那沒說的,天下之大,問鼎者何其多也?這個時候要被擼下去了,那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再爬上來。
到時候這遊戲裡,他已經不能做棋手,只能當棋子了。這是他不能接受的。再者,他是想要大漢朝萬世一系的。所以他必須要有足夠的權力和力量爲變法保駕護航才行。
董明看着劉備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他也沒有阻攔,而是安心的餵魚。還真別說,長孫金貴別的不咋地,這魚養的還挺不錯的。
就在董明餵魚的時候,洛長公路的某一段工地上,一匹快馬衝進了工地。馬上騎士還提着一個人,那人被綁成了一個麻花,就夾在騎士的腋下。
也沒人攔着這人,任由他一路來到了中間的營帳前。騎士翻身下馬,拖着這人就往營帳走。他進去之後,將那人往地上一扔,單膝跪地,對營帳內的兩人說道:“兩位先生,人給你們抓來了。”
營帳內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賈詡和李儒兩個大佬。
兩位正在吃東西,一個大鐵鍋被吊着,下面用石磚圍成了一個小火爐,裡面燒着柴火。鐵鍋裡燉的是大鍋菜。
賈詡一直低頭吃東西,沒有空搭理人。李儒笑了笑,開口道:“行,你也來吃點?”
“額...不用了。”這年輕騎士不是別人,是張繡。
董卓當初的那一批手下,都被貶入軍中,成了大頭兵。建設兵團這邊一股腦都接收了。這些人肯定不會讓他們去搬磚,全都被董明借調,分散安排到了劉備的麾下。
張繡則是被李儒給要過來的,這件事董明也不知道。
“沒事兒,坐下吃點。”李儒站起來,笑着對張繡說道。
不管張繡如何回答,他來到了那被綁成了麻花的人跟前,蹲了下來,伸手將他嘴裡的破布拿出來,笑眯眯的問道:“你自己說,還是老夫問你?”
那人眼神閃爍了一下,道:“不知道幾位官爺想知道什麼?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就是附近山上的山賊,諢號一陣風的吧?”李儒臉上仍然笑眯眯的,不過表情看起來有些僵硬,不如賈詡的笑容,不管什麼時候都那麼的渾然天成。
“正是小的。”
“說說吧,前些日子有三輛大車,打這裡路過。誰讓你們動手去劫持他們的?你別說你自己的注意,這裡是官道附近,又離着函谷關不遠,根本就不在你們打劫的範圍內。”李儒不笑了,板着一張臉問道。
這樣的李儒,比剛纔要嚇人多了。
一陣風聞言臉上陪着笑:“大人,真的是小的一時糊塗。您也知道,最近不景氣,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冒險上官道這邊討飯吃的。真沒有什麼人指使。”
“確定?”李儒又問道。
“真真的。”一陣風一臉的哀求:“小的都這樣了,犯不着騙您啊?您要是不信,就給我一刀,讓我死了算了。”
“也行。”李儒點點頭,然後看向張繡,道:“拉出去,殺了吧。”
一陣風懵了:“不是.....”
“喏!”張繡乾脆利落的走過來,將一陣風拖着,就往外走。
一陣風這一下慌了,使勁掙扎着道:“大人,真的!我真的沒騙您,真的是個意外啊!”
“你覺得呢?”李儒對賈詡問道。
賈詡搖搖頭:“這事兒不好說,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按照你的想法行動。說不定他就是被人給坑了呢?”
“別說這些沒用的。”李儒不滿的說道。
“他撒謊。”賈詡在吃東西,言簡意賅的說道:“不過我看他死了也不會說的。”
李儒點點頭:“那就讓他生不如死。”
“這個我不擅長,你找人去做。”
“嗯,我有人。”李儒笑了起來。
一陣風被嚇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獨立的帳篷裡。此時他正在一個長條凳上,雙腿自膝蓋以上被麻繩牢牢地固定着,整個上半身也被綁在了一根木棍上,整個人動彈不得。
一個老頭佝僂着腰,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是什麼人?你要做什麼?”一陣風有些害怕。
老頭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後用沙啞的嗓音說道:“你好好想想剛纔李先生問的問題,要是有其他的答案就趁現在說,不然老頭子怕你一會兒後悔。”
一陣風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道:“老先生,我想這中間可能有些誤會,我是真的沒有受別人的指使。”
“行吧,這事兒老頭子也不管,你忍着點,有點疼。”老頭子手裡拿着一塊板磚,然後將一陣風的小腿擡起來,將搬磚墊在了他的小腿下面。
墊完了之後,老頭又問道:“現在有不同的答案了嗎?”
一陣風有些懵,雖然感覺到膝蓋哪裡有些不舒服,可是也就是不舒服罷了。他搖了搖頭道:“真的是個誤會,你們抓我見官就行了,老問我這些問題做什麼。”
“成,我一會兒再問。”
老頭又拿起一塊磚,然後擡起一陣風的小腿,墊了下去。這個時候一陣風已經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因爲膝蓋被固定在了板凳上,他的小腿能擡起的高度有限,一塊板磚的高度已經有些不舒服了,眼下兩塊板磚一點,他感覺膝蓋要廢了。
“嘶.....”一陣風倒吸一口涼氣。
老頭拍了拍他的膝蓋,笑着說道:“再過一會兒,你這雙腿就廢了,真的不說?”
一陣風已經感覺到疼了,不過還是可以忍耐的,他咬着後槽牙搖搖頭。這就是默認後面有人指使了。只不過他顯然有什麼顧忌,不願意說出來。
老頭又道:“你要是有什麼顧慮,可以跟我們說。我們能夠幫你解決。何苦賠上一雙腿呢?沒了這雙腿,你還怎麼當一陣風?”
“真的是...意外!”
“得,你稍待片刻。”
老頭彎腰又拿起一塊磚,笑眯眯的墊了下去。這一下一陣風扛不住了,直接喊出了聲,聲音都變形了。
“哎呀,斷了啊。”老頭看着一陣風的膝蓋以下不正常的向上擡着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可惜了,我還以爲你能堅持到第四塊磚,或者把這麻繩給崩斷呢。”
“啊!”一陣風痛的幾乎失去了意識,壓根就沒有聽到老頭說的話。
“昏過去了?那可不行。”老頭搖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是這樣。”
說着,他拎着一桶水,潑在了一陣風的頭上。
一陣風醒過來,可那鑽心的痛還是侵蝕着他的大腦。
“跟你說一聲,現在放下來,去一趟洛陽,還有機會保住這兩條腿,你說不說?”老頭繼續問道。
一陣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說道:“我...我...我說......”
“早說不就完了嗎?這年輕人,真是不懂事。”老頭有些無奈:“成了,給你卸下去一塊磚,老頭子去叫人。”
老頭子出去,很快李儒就進來了。
“說說吧,誰指使你的。”李儒一臉平靜的看着疼得滿頭大汗的一陣風。
“答應...答應我一個要求!”一陣風喘着粗氣說道。
“說。”
“幫我救一下我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一陣風這句話說的很是順暢:“只要你們答應,我就告訴你們是什麼人指使的我。”
“好!”李儒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那人自稱是尚書檯令使,他們有一夥人,抓我兒子,逼我這麼做的。”一陣風快速的說道。
“尚書檯令使?!”李儒臉上一暗,沉聲問道:“你確定?”
一陣風猶豫了一下道:“他是這麼說的,但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