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與張任帶着千餘殘兵退入黑泥原中的曼德城,與嚴顏的兩千守軍會合在一起。
一個月後,加拉瓦也帶着朱羅大軍,水路並進殺了過來。至於他們爲何拖了一個月才趕來,那是因爲他們這一路上,要攻克十幾個沿着獨龍江設置的樑軍大小據點。
此次樑軍完全是從陸路撤回的,若是沿水路溯水而上退兵,將會非常遲緩。隨軍的維京戰船大多在沙瓦底三角洲被自沉自毀。留在曼德城的維京船則大多用於運輸輜重補給。
因此,缺少戰船的樑軍即使在獨龍江中游--這不適合朱羅戰艦航行的水道上,也無力再阻擋朱羅的戰艦戰船,獨霸獨龍江水道了。
曼德城的樑軍,除了缺乏維京戰船。也缺少那些樑軍特有的“戰獸”。本來,諸葛亮是帶着百餘名巨猿戰兵的,但這些巨猿戰兵“水土不服”,在攻克曼德城後,它們相繼病倒,被送往後方永昌郡治療。
這所謂“水土不服”,其實是這些巨猿不能像人類一樣有自我控制力,它們習慣喝生水,也不願意在身上塗抹驅蚊藥,所以導致感染了瘧疾。
除了巨猿,包括羌鷲在內的那些獵鷹,也不適應洪沙瓦底叢林中潮溼悶熱的氣候環境。似乎只有攆山犬和獵豹還勉強能在這樣的氣候環境中保持正常狀態。
儘管如此,諸葛亮還是有信心守住曼德城,而且他早已通過飛鴿接力傳書,向遠在宜賓的馮宇發出求援信。
曼德城外,當樑軍斥候與朱羅軍前沿斥候零星交鋒時,諸葛亮已做好的曼德城防守戰的各項準備。
朱羅軍統帥加拉瓦也知道曼德城無法像那些小據點一樣,可以一攻而克,便在城南五十里外紮下大營。與樑軍對峙起來。
他耐心的等待着一種攻城器械運上來。這攻城器械就是巨型配重式投石機。在沙瓦底港那一戰中,朱羅軍繳獲了樑軍陣前遺棄的投石機二十具。
……
曼德城內,一名親兵侍衛匆匆走入府邸,對着伏首於案前的諸葛亮說道:“啓稟軍師,據上游哨所的通報,我軍援軍已接近曼德城。”
諸葛亮放下手中筆墨,擡起頭驚喜的說道:“哦,這麼快就來了。來了多少兵力?誰是帶兵主將?”
“啓稟軍師,來的部旅主要是從水路而來,並未在哨所據點多做停留,也未向哨所據點的兵將告知更多軍中詳情,說是要保密。他們只是給哨所兵將查看了印信。但據哨所據點兵將自己估算,對方來了有至少三四千兵力。看他們的番號,屬於高順兵團。”
諸葛亮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哦,原來是高順啊。某就猜到是他帶兵前來,因爲他的軍團就駐紮在永昌。估計他們什麼時候能抵達曼德城?”
“按路程計算,兩個時辰後他們就應該抵達。”
諸葛亮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我們做好迎接他們的準備。”
近兩個時辰後,曼德城北面,獨龍江江面上果然出現大批船隊,黑泥原上也有大批戰象,步卒正逶迤而行。除此還有幾個巨大如山的飛艇被戰象拖拽着行進。
城外的斥候確定他們是樑軍援軍後,諸葛亮立刻親自領兵出城迎接。
諸葛亮迎上這支援軍時,只見這軍旅的主將乘騎在象背上,頭上戴着一個碩大的斗笠遮陽,斗笠陰影將他的面孔遮住了大半。
諸葛亮拱手對此人說道:“高順將軍,亮在此恭迎汝多時了。”
他話音剛落,卻聽到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孔明,你在跟誰說話呢,高順在此。”
諸葛亮一驚,擡頭循聲望去,原來象背上的人並非高順,真正的高順卻是杵在那戰象的邊上,正望着他呵呵的笑。
諸葛亮一時之間疑惑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那…你…這位是。”
此時,戰象上的斗笠客已順着竹梯跳下象背,來到諸葛亮面前。諸葛亮面色大變,連忙跪拜道:“原來是王上親自來了,恕臣…”,對方連忙將他一把扶起道:“孔明,不可,也毋須多禮。”
諸葛亮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用意,小聲說道:“亮明白王上用意,請進城入府後詳敘。”
來的人正是樑王馮宇。他收到諸葛亮的求援信後,即刻令賈詡去永昌,調動在永昌駐紮的高順軍團前去支援諸葛亮。
誰知這賈詡身體不爭氣,還沒走到永昌,就水土不服病倒了。這位是真的水土不服,而不是感染了瘧疾。
馮宇思前想後,最後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出馬,前來支援諸葛亮。因爲西邊的出海口對他而言太重要了。
考慮到若是朱羅人發現樑王親自出徵,就有可能從本土調集重兵來攻殺這個高價值目標。所以一路上,馮宇都採取了保密措施。高順軍團的絕大多數兵士,甚至營都尉以下的將官,都不知道這個都城來的將領就是樑王本人。
曼德城府邸中,營都尉以上的諸將都被召集到堂中,商討戰局。
諸葛亮聽了馮宇這一番話,心中釋懷不少,又和張任二人向馮宇介紹起朱羅軍的詳細情況,以及此次沙瓦底戰役前後經過。
馮宇默默的聽他們講完後,說道:“你們說他們從大秦國,也就是羅馬弄到了弩炮?而且他們還從貴霜那僱傭到一支精銳兵團?你們這是從哪知道的呢?”
“啓稟王上,起初我們並不知道此事。但是近日,我們城外的斥候與朱羅的斥候時有交鋒,由此我們俘虜到幾個朱羅斥候,這些情況都是從他們口中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