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秦羅敷的心上人是東江水陸軍大都督周昱?
林這回可是又開始動了歪心眼了。也難怪,他這樣的人,善良是偶然的,處處尋機並加以利用纔是本性,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他怕是一輩子都難改了。
他就想,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想到這兒,他就鼓動秦羅敷去找周昱,這麼一個絕色的大美人兒,哪個英雄會不動心?而且這小姑娘又精明伶俐,又願意相信我,我就先幫她完成心願,這樣,她就欠了我一個大大的恩情。
這可比把希望寄託在黃小慈她哥身上有力度多了!
林是越想越興奮,果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十幾年來對黃小慈的感情投資,最後還搭上了自己的“貞潔”,一朝翻臉路人不如!
而眼前這位美女路人可比黃小慈有價值多了。那黃亥,充其量也就是周昱的手下,就算攀上,也需要再通過周昱這個環節繼續往上巴結。如今,只要將秦大美女“包裝”成功,再“營銷”給那個周大“買家”,我不就賺個金銀滿鉢嘛!還減少了中間環節,多麼有效率啊。
想到這兒,林滿臉堆笑地說:“羅敷啊,你要是相信伯伯呢,我們就一起想辦法,達成你的心願。女孩子,不能把幸福寄託在父母幫你選的夫婿上,一定要嫁給一個自己中意的。父母喜歡不等於真正適合你,你要找的這個人是要和你生活一輩子的,必須是全部都滿意才行。懂嗎?”
“伯伯,還是您爲我着想!那,我該怎麼辦呢?東江離這兒那麼遠,我又不會騎馬,可怎麼去找他呢?”羅敷真是高興極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這個心願能有人理解她,而且答應幫助她。她開始要被林牽着鼻子走了。
“不會可以學嘛,騎馬有什麼難的?有伯伯教你,你很快就能學會的。你這麼聰明,學騎馬根本不是問題。你再想想啊,學會騎馬,就能很快見到你的心上人了,你就能學得更快的。”林鼓勵她。
“可是,我也沒有馬啊。我爹說了,不許女兒家騎馬,我爹和我哥哥的馬從來都不讓我動呢。”羅敷還是一臉愁容。
“咱們不用你家的馬,伯伯有馬。用伯伯的馬教你,你爹就不會發現了。”林開始決定對這個小女孩感情投資了。
“哦,那羅敷先謝謝伯伯了。等我學會了,還要請伯伯幫我,賣掉這對珍珠耳環,應該可以買一匹像樣的馬了,對嗎?”羅敷興奮地問他,說着,還要往下摘耳環。
“不用不用,賣什麼首飾啊?你戴這對耳環多好看啊!周昱見到你戴着這珍珠耳環,會覺得你更美麗的。你先學會騎,馬的事兒,交給伯伯。”林決定由他出錢給羅敷買馬,那就算是籌碼。
林最懂得投資和回報的關係了。這麼多年他苦心經營,就是這個思路。他的那些大額資產,就是留着有朝一日派上這樣的用場。如今,絕大多數被焦仲卿拿走了,只留下他個人的那些財產。加上他在自己房間裡私藏的一部分,投資包裝一個女誘餌還是綽綽有餘的。
“伯伯,那可怎麼能行?我不能白白讓您爲我花錢啊!”羅敷有點兒着急了,她的確不能這樣做,從小父母就教育她,不能平白無故接受別人的恩惠,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怎麼能說是‘白白’呢,昨天多虧是你救了伯伯呢。要不是你用桑葉給我止血,我怕是早就死了。你就是我的小恩人,伯伯謝謝你是應該的。就讓伯伯幫你做點兒什麼吧,否則,我這麼大一個人,欠着一個小女孩的恩情,心裡多不安啊!你要是給伯伯這個機會,就算是成全伯伯了!”林用誠懇的表情說。
林對於可能給自己帶來巨大收益的人,向來是最會說話的。當初對黃小慈就是,明明不喜歡人家,還要三天兩頭地去見她,說些口不由心的好話,最後還勉強自己出賣了身體。
對付眼前這個小女孩,可比對付黃小慈容易得多了。金錢的投入也不會太多,一匹馬就算是大宗的投入了,再可能就是一點點路費而已。而感情上,完全就是大人對小孩子的照顧,他一點兒都沒有什麼不舒服。
再也不用像對黃小慈那麼勉強自己,違背自己的內心,對錦瑟有罪過感了。當然,他會因而想起子雯。不知道自己的親閨女現在怎樣了,武功可有長進?
“伯伯啊,我還是擔心。周昱見到我,會不會不喜歡啊?我大老遠的去了,他卻不要我,我可怎麼回來呢?萬一回不來,我自己在東江可怎麼辦呢?”羅敷的擔心是現實的。
“傻姑娘,怎麼還沒行動就先打退堂鼓了?首先,那周昱肯定會喜歡你。你那麼漂亮,又這麼善良、聰明,哪個年輕男子會不動心呢?你看啊,在咱廬江郡,媒婆兒去你家替人求親,都要比正常價格多收人家男方不少的錢財。可見,男人都非常想娶到你!”林最會用言語激發別人的信心。
“真的嗎?伯伯?”羅敷顯然是很愛聽這話的。
“當然是真的,伯伯哪能騙你!”林繼續鼓勵她,“還有啊,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去了沒嫁成,當然,不可能是他看不上你,而是你見到他又發現自己不那麼喜歡他了,伯伯也會一直陪着你的,不會讓你自己在異鄉落單兒的。”林要徹底打消她的疑慮和擔心。
“伯伯,您是說,您要親自陪我去東江?伯伯您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啊?”羅敷高興得直跳。
“伯伯不是說了嘛,要報答我的小恩人。還有啊,伯伯在東江也有朋友,正好順便去探望一下,也算同你搭個伴兒。這樣你總放心了吧?小傢伙?”林真是太會哄人了。
他一定要促成羅敷的東江之行,一定要不遺餘力地讓周昱見到她,他相信,只要周昱見到羅敷,一定會喜歡得心花怒放,一定會不惜一切辦法得到這個女子。眼下這可是最最可行、最最有效的辦法了,一定要比動員黃小慈更要下工夫達成此事。
“伯伯,那可真是太好了!伯伯,您會武功嗎?我們一路上會不會遇到危險呢?聽說去東江很遠,路上有的地方還在打仗,您會武功,我就不用擔心了!”羅敷還有最後的猶豫。
這其實還真是個難事。合肥那邊孫強正和張廖交戰,路上危險自是不少。再說,去東江路途遙遠,這當中隨時都可能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處處都需要武功做保障。
以前這些對他全都不在話下,可如今不同了,他的武功廢了。氣力全損,再舞動任何兵器,展示任何動作,無非就是“花拳繡腿”而已了,招式還在,攻擊力卻不再。
“伯伯是會武功。只是,伯伯受傷了,會有些影響。不過伯伯看過你的筋骨了,是個練武的材料。伯伯可以教你,保你應付路上的一般危險沒問題。”林必須要說服她實施計劃。他也的確是這樣打算的,自己的理論還在,教出個徒弟,也是保障自己一路上的安全。
“是嗎?伯伯您還要教我武功?太好了太好了!我做夢都想學習武功呢,就是我爹孃不許,平時只能眼饞哥哥練武。伯伯您說我能學會嗎?是不是我會了武功,周昱就能更高看我一眼呢?”羅敷越來越興奮了。
“當然了!我們的小羅敷啊,本來就貌賽天仙,還熟讀詩書,文采超羣,如果再文武雙全,豈不是更加完美,包那周昱見了就熱烈地追求!”林將“營銷”推向了頂點。
兩個人終於達成協議,從明天開始,林就在這裡教羅敷騎馬、武功。
林在這裡捱到黑夜,繼續恢復體力。幸好羅敷給他帶了很多食物,果然大有用處。等到天完全黑下來,他在夜幕的掩護下,偷偷潛回了焦府。
他把他的全部財產都悉數收拾好帶上,又悄悄牽出了他的那匹馬,還帶了很多衣物。這一走,他就再也不能回來了。
林悄悄地牽馬出了焦府。那大黑馬是他多年的專屬座騎,懂得他的指令,也悄悄的沒發出響聲。林又輕輕關好大門,再回頭依依不捨地看了看。
他和錦瑟幾十年的苦戀,就在這裡,身在別人的屋檐下,忍辱負重,苟且偷生,多麼不容易。還生下了他們愛的結晶——子雯,卻要十幾年來都借用別人的姓氏!如今,這裡再無錦瑟了,也再無他了。
輕輕牽馬走出來一段路,林纔敢騎上趕路。很快,他又回到了城南那片空地。他連夜找來些樹枝和泥土,給自己搭了個簡易的窩棚。以後,這就是他的臨時棲身之所了。
羅敷答應每天借採桑之名來給他送吃的,他們就在這裡抓緊練習騎馬和武功。
一條新的出路開始鋪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