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回來了!”蘭兮跑着來到爺爺的房間。
這對祖孫終於再次見面,看到病中的爺爺,蘭兮早已是泣不成聲。
爺爺的病比蘭兮想象得要重很多,已經不能起牀、沒有力氣說話了。
看到蘭兮回來,王爺的眼中又浮現出久違了的光亮,示意蘭兮坐在自己旁邊,他要好好看看這個日夜思念的孫女。
蘭兮緊緊拉住爺爺的手,也半晌說不出話來。
整個山上都沉浸在一片忙碌與悲痛的氣氛中,顯然,人們已經開始給王爺籌備後事了。有很多親屬早都從不同的地方來候着了,就等着送王爺最後一程。
聽焦仲卿說,這一個多月來,他和劉續都住在山上,夜裡輪流起來伺候,就怕萬一哪一刻爺爺就離世了。王爺的其他孫子孫女也來了不少,但是他們摸不上頭緒,關鍵是從爺爺的眼神也能看出,他不太信得過那些人。
直到前幾天,爺爺吃力地說,想再看看蘭兮,焦仲卿就馬不停蹄地去接她了。人們都說,王爺就是在熬着最後一口氣,等蘭兮回來。
“爺爺都吃些什麼藥?”蘭兮問。
王爺的專職大夫立刻呈上最近的藥方。
蘭兮仔細看了一遍,和蘭芝的資料裡緩解心臟症狀的基本符合。在路上這幾天,她仔細回憶給自己的爺爺治病那個老中醫的方子,也與資料裡的大致相吻合。
看來,用藥總體沒什麼問題,主要是沒找到病症的根本。可問題是,爺爺目前的狀況,已經不能直接進行頸椎病的治療了。心臟症狀太嚴重,必須先緩解症狀,再做下一步嘗試。
蘭兮就試着又在這方子裡面加了三味藥,又把原來的減掉一味。蘭兮想,既然爺爺都達到病危的程度了,不妨就再爭取一下,必要的冒險,或許就是一線生機。
蘭兮不是醫生,也沒學過醫學,但是爲了挽救爺爺的生命,她願意承擔一切風險。萬一失敗了,責任也全由她來承擔。這,需要莫大的勇氣。
她就嚴肅地對爺爺的所有親屬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並表明態度。人們也都贊成她,大家都早就聽說過爺爺最器重這個孫女,所以,她的主張,必定也是王爺能贊成的。
蘭兮給爺爺制定了治療方案,就是先用較強的藥物,緩解心臟病的症狀,然後再用治療頸椎病的方法,解決根本的病因。
她使勁回想自己爺爺當時的治療方案。頸椎病分很多種,爺爺住院時,同一病區的患者症狀都不完全相同,有頭暈嘔吐的,犯了病就吐得翻江倒海;也有眩暈得一步都不能挪動的。爺爺是心臟難受,犯病時心慌胸悶,嚴重時有絞痛,夜裡憋得不能入睡。
幸好,皖南王爺爺和自己的爺爺症狀完全一致。這種症狀,她瞭解得最多、最細,最有辦法可行。看來,是老天有眼,成全她再救爺爺一命!蘭兮很激動,莫非我穿越來的使命,還有冥冥中註定來當爺爺的貼心小棉襖?
蘭兮吩咐人開始給爺爺準備下一步治療頸椎病的設備了。她的爺爺住院時,醫院裡有頸椎牽引儀。後來出院時,她就上網幫爺爺買了一個家用的。
她就根據那個儀器的樣子,因地制宜,用當下能找到的原材料,設計了一臺,安排人去採購材料,回來製作。
蘭兮日夜不停地守在爺爺的身邊,爺爺的精神也好了許多。每天都要等爺爺睡踏實後,她纔有空監督指導工人們製作頸椎治療儀。工人們可以白天休息晚上工作,蘭兮只能日以繼夜不眠不休。實在熬不住時,就趴在爺爺的牀頭眯一小會兒。
按照蘭兮調整後的藥方服用,爺爺的症狀比之前緩解得明顯不少。蘭兮就試着給爺爺按摩頸椎。蘭兮的辛勞終於慢慢有了效果,爺爺已經從半昏迷狀態,開始明顯地眼中流露出對她的心疼來了。
再慢慢地,爺爺已經可以和她說一些簡單的話了。所有親屬,也終於開始鬆了一口氣。
從爺爺躺着,蘭兮把手伸進爺爺的脖子後簡單按摩,到爺爺可以坐起來,讓蘭兮好好地幫他按摩了。
按摩的作用真是很明顯,爺爺的狀態已經一天強似一天。連大夫都佩服郡主,比他們專職的都神奇。蘭兮卻感覺這幾天彷彿好幾個月那麼煎熬、辛勞。
蘭兮人累瘦了,但是心情好多了。蘭兮已經讓子雯寫信給趙龍和蒙獲,說爺爺已經見好,不用告假趕來“奔喪”了。耽誤工作事小,讓爺爺精神緊張有壓力纔不好。
子雯看蘭兮精神也開始放鬆了,纔敢跟她哥誇獎說:“以前嫂子就精通醫術,咱媽卻罵她妖道。那次她幫林神醫一起,治好了媽媽腿疼的痼疾,媽纔信服了。”
這話提醒了焦仲卿,他想起來,府中還有上次林管家去林神醫那幫他求來的治筋骨勞損的藥,就趕回去取來,讓蘭兮看看能否幫上爺爺。
蘭兮先在自己的腰上試了試,上次被繩子勒的外傷已經好了,但有時裡面還會絲絲地隱痛。用了這藥,果然舒服不少。她就開始先少量地在爺爺的頸椎上敷用,爺爺的病情果然又大有起色。
蘭兮找來爺爺的大夫,讓他們去研究這藥的成分。幾個大夫日夜研究,終於寫出了配方,說這些味藥也都對爺爺頸部的病症。他們又按着配方去抓藥,調配,果然製成的膏藥和焦仲卿拿來的一模一樣。
真是太好了!以後不用擔心爺爺再犯病了。
爺爺終於可以起來走路了,蘭兮就開始嘗試給爺爺用頸椎治療儀了。從小量開始,一點一點增加,爺爺慢慢地恢復到了剛得病那會兒的輕度症狀了。
蘭兮說,可以適當減小牽引的強度和頻率了,這樣再堅持做一段時間,爺爺就有痊癒的希望了。
“好孫女,又給了爺爺第二次生命!爺爺要感謝你!”王爺又看到了希望,找回了自信。蘭兮心中更是無比地幸福。趙通和趙光兩個小傢伙也終於可以來找媽媽親熱了,前些日子曾祖病着,他們倆看媽媽累成那樣子,也都跟着擔心得要命。
“爺爺,蘭兮要感謝您!沒有爺爺,就沒有今天的蘭兮!我要告訴爺爺最喜歡聽到的一個好消息。”蘭兮想告訴爺爺,她再也不走了。
“好消息?爺爺最大的好消息,就是蘭兮留下來,和子云一起留下,永遠陪着爺爺。”爺爺心裡一直擔心蘭兮會走,他已經看出趙龍的決心,一旦蘭兮要走,他一點兒猶豫都不會有,直接就跟她去了。
“爺爺,您是神仙啊!告訴您吧,金釵失靈了,它把我拋棄了,說我逾期未歸,暫停對我的服務了。不過,我還能收到蘭芝的信。這回就是她教我的方法,才治好了爺爺的病。爺爺,咱爺倆也要好好謝謝她呢!”蘭兮說。
“爺爺最大的福氣,就是有你們這一對孫女。爺爺最怕的,就是你離開爺爺回去你的世界。雖然那樣能換回她來,但是你在,還能有她的消息,你走了,子云也得走,爺爺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王爺蒼老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清冷的淚。
“爺爺,蘭兮不走,永遠陪着爺爺,陪着子云。”蘭兮也哭了,替爺爺擦去淚水。
“爺爺,蘭兮有一事不明白。聽劉續哥說,爺爺光嫡親的孫子、孫女就有20多個,加上外孫和外孫女就更多,爲什麼唯獨最喜歡蘭芝呢?她不是您的親孫女,難道僅僅是可憐她,還有她的爺爺是您的老朋友嗎?”蘭兮一直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就知道,這個問題遲早你會問。還記得爺爺囑咐你不要亂動書房的東西嗎?算你乖,沒有偷看爺爺的秘密。現在,爺爺帶你去個地方,把爺爺壓在心裡一輩子的秘密告訴你。”王爺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爺爺,不是去書房嗎?您怎麼朝山上走啊?您的病還沒好,上山會很累的!”蘭兮擔心地說,回頭吩咐人快給王爺送柺杖過來。
“爺爺已經好了,你和蘭芝姐妹合作把爺爺的病治好了。爺爺這就去告訴你,爲什麼偏疼蘭芝,更偏愛你!”王爺甩開下人送來的柺杖,邁開大步朝山間走去,又找回了他本來的自信。
爺爺帶着蘭兮奔小溪邊走,在一片綠草地上停了下來。
蘭兮對這裡太熟悉、太親切了。這不就是她第一次和趙龍在一起的那塊青草地嗎?還散發着那天清晨的芬芳。趙龍就是在這片綠草中,把白袍鋪在了她的身下……
蘭兮不由得臉紅心跳,不禁思念起趙龍來。
爺爺把她領到這兒來,莫非這片綠草地,對爺爺也有着特殊的回憶和意義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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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刺胸,刺出一段縱橫千載的異世情緣;以胸抵劍,劈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心靈相約。
她,永遠18歲的女劍手;他,從皇帝寶座走來,爲赴千年之約,來到她的21世紀,甘願做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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