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王爺能找出事情的關鍵。既然兩個人相愛至深,卻分屬不同的世界,只能一個人爲另一個人做出犧牲,要麼你留下,要麼他跟你走。再要麼,就得分手。你們兩個人自己的事,只能你們倆商量,別人都幫不上忙。
王爺說:“爺爺是過來人,又是你們的長輩,就負責任地勸你們一句,不要以爲還年輕,機會有的是。人生幾十年很快就過去,能遇到真正心動的人的機會並不多,可能也就這麼一次,有的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有的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在一起的未必是真愛。要懂得珍惜,勇於抓住,不要等到錯過了才後悔。”
蘭兮還坐在那兒抽泣着,趙龍就一直把她擁在懷裡。王爺起身向外走,回頭又補充了一句:“蘭兮,尤其是你。”
兩個人相擁着沉默了半天,趙龍體貼地問她:“蘭兮,是回去休息一會兒,還是出去遛遛小紅。”
蘭兮扶着他的胳膊站起來:“出去遛馬吧,大白小紅一起遛。”
時間尚早,王爺去找管家安排事去了。每個崗位的人都剛迎來一天工作的開始。
他倆沿着小溪邊,迎着朝陽朝東邊走去。
大白和小紅在前面溜達,他倆挽着手在後邊散步。美麗的清晨,美麗的眷侶。
“昨晚沒睡好吧?”五哥心疼地問她。
“嗯,你也沒睡好。”蘭兮想起爺爺昨天找她的談話,“五哥,我從來沒趕你到爺爺這邊睡啊,爺爺卻怪我。”蘭兮一邊說,一邊抱怨地在他身後輕輕地拍打了一下。
“我沒告狀,是王爺可憐我。”趙龍爲自己辯解道。
“你可憐?你可憐什麼了?都是你,把我孤零零地留在房間,卻還說你可憐。”蘭兮又在他的後腰掐了一把。
“哎喲!你還真使勁兒啊?”趙龍誇張地叫了一聲,“蘭兮,你這說的可是真話?”
“五哥,我跟你說的,全部都是真話。我真的跟焦仲卿什麼都沒有。那天晚上我去勸他不要自殺,是替劉蘭芝去說的,那就是我第一次見他。後來,他又去牢房裡給我送過一次東西,當然,人家是送給蘭芝的,不是給我的。我一共就見過他這麼兩面,你難道還不信我嗎?”蘭兮認真地說。
“我信你了。蘭兮,昨天晚上,我都沒想到,你……我,我太高興了,回來一夜都沒睡。告訴你,我也是初吻。”趙龍臉紅了。
蘭兮再往他的身邊靠近一些,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了。這感覺真的好幸福,蘭兮早就在內心裡接受了五哥。
“蘭兮啊,先不要急着決定是你留下還是我跟你走,畢竟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容我們商量。但是有一點,絕對不分手。好嗎?”趙龍真誠地望着她。
“對,絕不分手!”蘭兮也語氣堅定地說。
“蘭兮,我聽你跟王爺說,我們在談戀愛。你們那兒都講究談戀愛是嗎?就是隻談,不……”趙龍不好意思說下去了,八尺的大男人,羞得臉通紅。
“五哥,我那是說給爺爺聽的。我們的確是要先談戀愛再結婚,不像你們,根本不認識的兩個人,都沒見過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接就娶回家拜堂。拜堂時還要蒙上蓋頭,都不知道長得什麼樣,嚇不嚇人、順不順眼。然後就進洞房,後悔也晚了。”蘭兮說。
“是啊,所以我給你掀蓋頭,你就推開我跑出去自殺。弄得我呀,好像是欺負你、強迫你,直到現在都一點兒不敢冒犯你。昨天要不是你吻我,我都還不敢……”說着,五哥主動低下頭,親吻了她。
蘭兮其實早就期待着了,她一直都弄不明白,五哥明明是喜歡自己的,對自己這麼好,爲什麼從來都沒有過什麼親熱的舉動?鬧了半天,都是蘭芝新婚之夜拒絕人家鬧得。不過真好,蘭芝對他沒興趣,他卻是我的“菜”。
“可那不是我啊,我從來都沒拒絕過你啊!那是蘭芝,不是我啊!”蘭兮一副很生氣的樣子說。她也真是有點兒生氣了,都這時候了,他還把自己和蘭芝混爲一談。我冒着那麼大的風險鼓足勇氣說出真相是爲什麼?不就是要澄清我和劉蘭芝根本是不同的兩個人嗎!
“是啊,我剛想明白,那不是你。那是蘭芝,她不喜歡我,只喜歡焦仲卿。我當時只是上去掀她的蓋頭,右手去掀,左手也就輕輕搭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就使勁地推開我。她可真有力氣啊,推了我一個趔趄,就跑了。”五哥回憶道。
“哼!還敢給我講你和別人的浪漫史?你是要成心氣死我是吧!你去摟她的肩膀,都從來不碰我,就是嫌我不是劉蘭芝,你不喜歡我!”蘭兮真是生氣了,用力地甩開他,自己追着馬兒向前走。
五哥從後面追上她,緊緊抱住她。“好蘭兮,別惱別惱!你知道我這個人不會說話的,你難道不懂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嗎?爺爺都可憐我,替我求你。我怎麼會不想你,不就是不敢強迫你嘛!既然現在弄清楚了,那個是蘭芝而不是你,我就不再害怕了,好嗎?”
蘭兮也害羞地挽起他的胳膊,把臉貼在他的胸前,害羞地說:“五哥,我早就喜歡你了。從第一次見完焦仲卿回到到太守府,你坐在牀邊看我,跟我說那些話,就第一印象完好。再後來,你費盡辛苦救我,抱着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了你。”
蘭兮不往下說了,五哥催她:“再然後呢,就給我做提拉米蘇?”
“是啊,我以爲,在紅房子的時候,你就會……”蘭兮把頭往他的懷裡再埋深一點兒,不敢讓他看到自己紅布一般的臉。
“唉,我真笨!”趙龍後悔極了,“昨晚,王爺就說擺酒給咱倆圓房,都派人去幫你打扮了,又讓我給攔住了。唉,我呀,真是活該,還勞王爺替我操心、出面!”
趙龍有了信心,就接着問她:“蘭兮,要不,我今天去找王爺說,就今晚?……”
“你傻呀?求人不如求己,擇時不如此時。你看,小紅和大白在幹嘛?他們不怕我們看……”蘭兮揚了揚頭,示意他向前看。
“哈哈,大白是公馬,小紅是母馬,我當初看到小紅,就想他和大白真是天生的一對兒,就硬是從別人手裡給搶來了。我還想,將來看看它們倆的孩子,是紅的還是白的。”趙龍憨憨地笑着說。
“大白都比你勇敢。走啊,還愣着?”蘭兮推了他一把。
“就現在?就在這兒?不怕來人看見?還是回房去……”趙龍忸怩起來,心裡卻躁動得像開了花兒似的。
“這兒的環境多美啊,陽光碧草,清水繁花,空氣清新,還有鳥兒歌唱,我喜歡……”蘭兮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來,把白袍給你鋪上,彆着涼……”
大白和小紅在那邊,旁邊,是一堆白衣和紅衣。
鳥兒婉轉,那是婚禮奏鳴曲吧。
“來,蘭兮,蓋上點兒衣服,別凍着。你確定這時候不會有人來嗎?”趙龍用低得模糊不清的聲音溫柔而羞怯地問她。
“我確定。我管理過這山,這個時候,是人們剛剛開始進入工作狀態,大家在各忙各的,沒人管別人的事。”蘭兮卻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好啊,那我們也忙我們的……”
……
白袍上,印上一朵豔麗的紅霞。
趙龍看到,心疼地問:“蘭兮,疼嗎?”
蘭兮哭了。“五哥,這回,你相信我不是蘭芝了吧?”
“我信,我早就信了,你一說我就信了。”趙龍急切地表白着。
“五哥,白袍弄髒了,我拿去洗洗吧。”蘭兮開始穿衣服。
“不洗,不髒。留着,最珍貴。”趙龍也穿好衣服,拎起白袍。
“我先送你回房休息,補個覺。晚上王爺肯定會給咱擺酒,你養足精神起來打扮。”
送回蘭兮,趙龍去找王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