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王旭話音剛落,書房的門卻突然被猛地推開,徐淑直接就衝了進來。當看到正坐在書房之中的王旭和田豐時,頓時一愣。“咦?老公,你們怎麼在這兒啊!”
“我和元皓在商量事情!”王旭頓時苦笑着道。
“噢!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爲你去練兵了,書房沒人。”徐淑看了看王旭,不由歉意地道。
見狀,田豐頓時笑着插過了話道:“主公,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來,那我就告辭了。”
“嗯!”王旭笑着點了點頭。
“主母,田豐告辭!”
“田先生走好!”徐淑有些尷尬地行了一禮道。
隨着田豐微笑着離開,王旭頓時責怪地看了徐淑一眼,道:“看吧,你的本性終於暴露了,你的淑女風範算是毀了!”
“還不是你!回來了也不通知一聲。”聞言,徐淑卻是不滿地嬌嗔起來。
“嘿!你還怪起我來了,我怎麼知道你在哪兒?還通知!”王旭頓時沒好氣地白了徐淑一眼。
“哼!懶得和你說。”抱怨了一句,徐淑倒也不多說了,當即走到王旭身邊問道:“老公,你不是練兵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
“士兵身體承受不住,就放了兩天假!”王旭淡淡地說道。
“那田豐找你什麼事情?”
“武陵和長沙唄!曹寅那傢伙不怎麼聽話,正打算找人去盯着他,看他究竟要幹什麼。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也只有給他下套了。”
“噢?”聽到這話,徐淑微微一愣。“那你打算讓誰去盯?軍中的探子?他們搞這種可不怎麼在行。”
“呵呵!當然不是,他們最多也就探探軍情,監視這些可完全是外行。”說着,王旭笑了笑,卻是反而問道:“對了,我前段時間剛從洛陽回來的時候,你不是給我說過單懷、凌婉清、樑蕊三個諜影的負責人就要來了嗎?這麼久了也該要到了吧!”
“哦!應該快了,他們最後一次送信過來後,就說已經準備起行,估計再過四五天就會到吧!反正我給她們下的命令是六月底之前。”徐淑回道。
聞言,王旭當即點了點頭:“嗯!那就讓她們親自去負責這件事情,順道也可以看看他們的實際操作能力。還有,南方的情報網在她們過來後,立刻加緊建設,務必要以最短的時間形成規模。”
“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
“那就行了,我先去洗個澡,補個回籠覺。下午叫上幾個丫頭,出去逛逛,順道也查探一下百姓最近的生活情況。”說着,王旭已經站了起來,緩緩向着房門走去。
“嗯!那我讓小玉給你熱水……”
休息了兩天,王旭頓時又投入了緊張的訓練之中。因爲知道孫堅現在也掌握着不弱的兵力,對將領和士兵的要求也是增高,雖然要儘可能避免在強大之前與孫堅對敵,但是也要做好撕破臉皮的準備。
這天傍晚,訓練完士兵,王旭帶着典韋剛剛回到城內,就感到渾身都不舒服,彷彿總是被什麼盯着一般。可是無論怎麼觀察,始終沒發現可疑的人。以王旭的眼力和警惕心,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只有當年遊歷的時候,與那些豪俠接觸時,纔出現過這種情況。
“典韋,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比如被人盯上的感覺?”猶疑了很久,王旭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起身旁的典韋來。因爲典韋的直覺比他要強,而且別看他憨厚老實,可是對這種事情的警惕心非常高,眼力也很強,特別善於辨別有危險的人。
“沒有!”但聽到王旭的話,典韋卻是奇怪地看了看四周,搖了搖頭。
“這就怪了,以前遊歷的時候,你總能比我先察覺。可今天我感覺到不對勁,你爲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典韋的話讓王旭更加奇怪了。
“主公,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聞言,典韋不由憨厚地笑道。對於他自己的本事,他還是很有自信的,所以纔會這麼認爲。
“可能吧!”想了半天,王旭還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只能點了點頭。
正說着,典韋的眼睛卻是陡然一凌,猛然轉頭看向了街角的小巷子。“主公,沒錯,有人!”
“你確定?”王旭瞬間將手放到了腰間的干將寶劍上。
“確定,但那人躲藏的速度太快,沒看清,只知道是個身材瘦高的人。不過應該還在那個小巷子裡。”典韋肯定地道。
“那剛纔你怎麼沒發覺?”王旭頓時疑惑地道。
“我也不知道,之前一點反應都沒有。但剛剛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似乎有人用眼睛死死盯着我,所以立刻就發現了。”典韋也是有些迷茫起來。但隨即便開口道:“主公,你在這裡等着,我過去看看!”
“嗯!好。”對典韋的實力,王旭是一百個放心,讓他探路最好。
目視着典韋快步走過去,王旭的手緊緊握住了腰間的寶劍,隨時準備衝上去策應。可惜典韋走到巷口之後,四處看了一眼,顯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但就在這時,嘈雜的大街上,卻陡然有一個路人與王旭擦身而過。一句淡淡的話音也傳到了他的耳中:“主公,你的反應比當年慢多了!”
“誰?”王旭的眼睛瞬間就睜得老大,身子也是飛縱而起,一個箭步躍到了大街中央,手中的干將寶劍更是第一時間出鞘。
街邊的路人和小販們頓時便被王旭這動作嚇到了,一個個紛紛驚駭地退避。只有剛纔擦身而過的那個青衫人紋絲不動,好半晌才輕輕轉過了頭來。冷峻的臉上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主公,單懷奉命趕到。”
“單懷?”聽到他自報名字,王旭當即不由細細打量起來。慢慢地,當年九嶷山中那個外表冷峻,但內心火熱的漢子頓時合爲一體。剎那間,王旭止不住長長地舒了口氣,只覺得全身都已經冒出了冷汗。緩緩將寶劍干將插入劍鞘之後,才苦笑走了過去:“單懷,你還真是神出鬼沒啊!”
“不是屬下神出鬼沒,而是主公的警惕心不如當年了。”單懷搖了搖頭,看了王旭一眼,不等他答話,又已經接道:“主公,爲何您不相信自己的直覺了呢?我記得當初在九嶷山上,你可是一早就直覺到我們跟蹤,然後將計就計,佈下了一個套讓我們鑽。可剛纔,您卻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幾次險些發現我們,卻都放棄了。而且,小巷子那邊明顯是調虎離山之計,而您不但中計不說,竟然還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到那裡,絲毫沒有注意自己身邊,這可不像主公的風格啊!”
“哎!”聽到這番話,王旭也不由嘆了口氣,坦然地認錯道:“自從來到荊南之後,這近大半年時間,日子過得太過舒坦,警惕心倒確實沒當初遊歷的時候高了。畢竟那時候朝不保夕,時時都要準備應付各種突發情況。”
“主公,現在你也應該警惕啊!其實不只是我們,剛纔在城外的時候,就發現有人跟蹤您了!”單懷朗聲開口道。
“嗯?”這下王旭倒是真的驚訝了。“還有人跟蹤我?”
“對!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但我可以肯定他是在跟蹤你,我和幾個屬下去捕獲,但沒能成功,他自殺了。就死在那個要塞不遠的樹林裡,屍體我已經讓屬下埋了。”單懷肯定地回道。
“你是怎麼發現的?”王旭頓時奇道。
“我趕到太守府的時候,拜見了主母。她給我說主公在城外練兵,我就帶着幾個屬下出來看看,因爲不習慣出現在太多軍士面前,所以就找了個地方跟蹤。剛好就和那人選擇的地方一樣,撞到了一起。”
聽到這話,王旭頓時皺起了眉頭,遲疑着自問道:“跟蹤我?爲什麼呢?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聞言,單懷冷峻的臉上不由出現了一絲笑容,輕聲接過了話道:“主公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調查吧!”
“嗯!”王旭剛應了一聲,那邊的典韋也已從小巷子裡竄了出來,小跑着奔上前道:“主公,我把那條巷子都找遍了,什麼人都沒有!”
說完,纔回頭看向了身旁的單懷。遲疑了半晌後,卻是陡然驚喜道:“你是單猴子!”
本來還面帶一點笑意的單懷一聽這話,臉色頓時鐵青。“蠻牛,我當初說過,不要叫我單猴子!”
“那你還不是叫我蠻牛!”典韋絲毫也不示弱地笑道。
聽到兩人這奇怪地稱呼,王旭頓時莞爾一笑,腦中不由自主地閃現起當年在九嶷山裡的日子。其實單猴子不是典韋取的,是顏明。因爲單懷神出鬼沒,比猴子還敏捷,甚至能與猴子比攀爬,所以顏明就給他取了單猴子這個外號。至於典韋的蠻牛則是單懷取的,因爲典韋和他很投緣,又受顏明慫恿叫他單猴子,所以很不滿意。見典韋又能吃,力氣又大,便稱其爲蠻牛。
“好啦!你們兩個別爭了。走吧!趕回太守府再說,四周百姓異樣的目光你們沒看到嗎?”說着,王旭便邁開腳步率先往太守府走去。
一路上,王旭也把剛纔的事情給典韋說了,但沒想到典韋的反應非常大,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幾番詢問之後,才知道典韋是責怪自己失職。他覺得自己作爲負責王旭安全的護衛,卻沒能盡到責任,所以非常內疚。王旭和單懷安慰了好一番,才讓他稍微平靜了一些。
但等回到太守府後,典韋還是一個人悄悄到衛院去了,非常沉默。衛院是王旭後院裡專供侍衛們零時歇息的地方,有時候輪值站崗到深夜,那些侍衛便可以在那裡休息,而典韋作爲護衛的最高將領,還有自己單獨的房間。
對此,王旭也沒有再勸,反正典韋就是那樣的人,除非他自己想通,不然誰勸效果都不大。所以乾脆讓他去慢慢想,而他則帶着單懷迅速趕到了書房。
對於諜影擴展的事情,他可是非常重視。所以,剛剛坐下,便已經開門見山地直奔主題。“單懷,既然你已經趕到,多的我就不再說。時間已經越來越緊迫,只希望你以最快的速度將諜影擴展,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會盡全力滿足。還有,儘快建設好諜影的總部,最遲三個月,我必須要見到諜影正式運轉,給我帶來情報。可有問題?”
“沒有!”一提到正事,單懷的臉上頓時又恢復了他一貫的冷峻,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那你覺得諜影總部設在什麼地方好?是否需要單獨建設?”王旭問道。
“不需要!”說着,單懷卻是擡起了頭來,正視着王旭道:“主公!情報是個非常敏感的東西,屬下覺得必須在主公的眼皮底下,隨時都可以檢查。”
“噢?那究竟建在何處?”
“我剛來的時候已經大概瞭解過太守府的佈局,主公這後院不是有很多閒置的別院嗎?我覺得可以在東院分出兩個別院來,然後單獨朝外開一道大門,至於裡面則打通成一個院落,並且開一扇小門。平日裡有侍衛執勤,除了主公可以自由出入以外,別的人必須有主公授命纔可以。這樣,主公就可以隨時觀察諜影的情況,有緊急情報的時候,也可以最快時間送到主公手中。”
說着,單懷遲疑了一下,又開口接道:“而且,我計算過。東邊主要是僕役休息的雜院,還有侍衛的衛院。而主公休息的主院又處於偏西的位置,中間至少要穿過三個院落,所以不會影響主公的日常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