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小王爺眯起眼,道:“顏小侯爺來找過你?”
攝政王頷首道:“不錯,就在剛剛,那顏家小子來過這,他說服了我,我願意放棄與慶親王合作的機會,轉而與顏家合作。”
李承序奇道:“什麼?那小子居然說服了你?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連你這樣鐵石心腸的人都能勸動?”
“他也沒說什麼,無非向我證明了顏家的價值!在顏家與慶親王兩派之中,我自然選擇有利於我的派別留下。”攝政王沉沉一笑:“事實證明,這小子很聰明,他說到了我的心坎上。”
李承序嗤的一聲笑,很是不屑一顧,道:“想不到這小子還有點手段嘛,本王當真小瞧了他!”
“對他我沒什麼好奇的。”攝政王眯着眼睛端詳了李承序半刻:“倒是你,你這從來不顧旁人生死的冷血性子,怎麼今日巴巴的來替顏致遠求情,你們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關係,真叫人好生納悶!”
李承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誰說我跟他沒關係,我跟他有關係的,不過這關係很複雜,隔了好幾個男男女女,改天我再向父王你解釋......”他托腮又沉思了一會,突然站起來道:“等等,父王,你方纔說那顏惜剛走?”
“是啊,剛走,前後還沒有半柱香時間。”攝政王說着說着,陡然提高聲音吼道:“你小子別跟我東扯西拉,上次進宮的那個鄭國公的女兒你究竟看了沒有啊?好不好你倒是也吭一聲啊,你都這麼大的人,正妃都沒有冊立,本王如今都六十多了,還連個孫子都抱不上,你這不孝的混賬是不是想氣死我啊,你這......”
“兒臣告退......”攝政王還沒吼完,眼前紅衣一晃,李承序已經沒了蹤影。
長街漫漫,夜涼如水。碧衣的公子緩緩踏步在幽暗的巷子裡,一襲碧袍宛若盪漾的春水,無聲流淌在這深邃的夜裡。
“得得”的馬蹄聲自巷尾響起,風一陣急速掠過,霎時一陣濃郁的脂香迎面而來,再一看,紅衣霓裳如錦色雲霞,已經堵在了顏家主僕面前。
“喂。”高頭大馬上,小王爺的臉色很不好看。
顏惜笑了笑,並未有什麼不悅:“小王爺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
“沒有什麼事,我只是在想,你這樣的人,究竟何德何能.....”李承序伏在高高的馬背上,圍着顏惜慢悠悠轉了幾圈,他歪着頭打量着顏惜,彷彿是兩人初次見面一般,那神情裡有不屑,亦有不甘,旋即他冷冷一笑,紅色的酒眸像是寒冰裡凍住的赤色寶石,閃爍着冷鬱的光:“居然能讓親親那般奮不顧身的爲你。”
顏惜平靜的眸中霎時有波瀾激盪而起:“小王爺這話什麼意思,翎兒怎麼了?”
“你還有臉問!”李承序揮鞭啪的甩了一下身下的馬,暴躁的發泄着自己的不快:“她爲了救你們顏家,隻身去了絕情冢,那地方如此危險,她當真不要命了!”
顏惜的臉色霍然一沉:“你說什麼!絕情冢?!”
雲翎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石牀上,旁邊一同躺着的還有雙目緊閉的雲舒。
雲翎環視了周圍一圈,這才發現牀邊還站着兩個人——小皇帝與黃衫男子。
“喂,你終於醒啦?”小皇帝道。
雲翎納悶地問:“咦,我怎麼在這裡?”
小皇帝哼了哼,沒好氣的道:“當然是朕救的你,你暈過去了,怎麼喊都喊不醒,而你哥又昏死了,朕只好將你們都弄到這裡來,本以爲你們很快便會醒,沒想到你們一昏迷就是五六個時辰,唉,朕即便心急如焚想出這地陵,可沒你們帶路也是不行的,所以只好在這裡等你們醒來。”又指了指黃衫男子:“哦,朕拖你們過來的時候,他也有幫忙。”
雲翎起身,給小皇帝行了個禮,又謝過了黃衫男子,道:“多謝前輩伸出援手,敢問前輩尊姓大名,來日我好報答。”
黃衫男子道:“舉手之勞罷了,報答我可不要。至於你問我是誰嘛,唉……”他摸着頭腦,似是有些窘迫,道:“我姓林,名道易,本是青峰派的大弟子,唉,只不過我……”他搖搖頭,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欲言又止。
“青峰派?”雲翎問:“您是青峰派大弟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說出來讓姑娘你笑話,”林道易窘迫之色更甚,道:“早些年我好武成性,癡迷各種精妙武功,但凡有什麼武功秘籍我一定要弄到手,後來有一日我聽聞可靠說,有部名爲《獨步江湖》的絕世秘籍埋在一個叫絕情冢的墓穴裡,於是我就找到武林中最負盛名的盜墓者緹胡,重金相贈,讓他替我在墓穴旁挖了一個洞,然後我便沿着這個洞便進來了地陵裡,尋找秘籍。”
“那幫你挖洞的緹胡呢?”
林道易道:“他說這地宮太危險,挖完洞之後便逃之夭夭。”
雲翎道:“然後呢?”
林道易長嘆一口氣,道:“然後,我還沒找到秘籍,就被幽冥六鬼抓住,他們因爲太無聊,便留下我的性命,日日陪他們下棋聊天打發時間,於是乎,我在這裡一呆,便是十年……”
雲翎唏噓了兩聲,眼光掠過小皇帝的身上,想起還沒問他之前的情況,趕緊打量了他幾眼,見他狀況良好,身上也沒受什麼傷,心下亦鬆了口氣,道:“對不住啦皇上,本來我跟我哥哥殺了那幽冥六鬼中的五鬼後,便打算去救你的,結果中了那嗜心銀河的幻境,於是都重傷趴下了,還要連累你來救我們……你,你現在可好,沒受傷吧,那個去追你的那啞巴呢?他沒傷害你吧?”
小皇帝從鼻孔裡哼了一句,似是在不滿她與林道易聊了這麼久才注意到自己,又聽她一口一個你還是那般沒規沒矩,更是不悅,但看她關切詢問自己是否安好時的表情一派真摯,就也不再計較,便道:“那個啞巴,當然死了啊,說起來還真虧了你給我的蛛絲!那可真是個了不得的殺人利器!”講到這他湛然一笑,得意地道:“他武功雖然高,但是腦子卻笨的緊,朕假裝害怕,順從於他,跟他一道回去,在路上朕佯裝扭了腳,叫他來揹我,他就信了,於是朕趴到他背上,二話不說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蛛絲,直接繞到他脖子上!朕本來打算勒死他的,沒想到那蛛絲的毒素這麼霸道,一沾到他的皮膚,他竟渾身麻痹動彈不得了,朕便趁機捅了他兩刀,結果那傷口好巧又碰到了蛛絲,他,他居然就渾身發黑的死啦!”
雲翎聞言駭然,她早知那蛛絲有毒,卻沒想到可怕成這樣,輕而易舉便能毒殺一個武功頂尖的高手,果然不愧是毒蛛之王的絲,早知道她就多該留幾根,方纔就不會被那胖子麻子打的這麼慘!轉念又一想,這絲毒性如此烈,幸虧在泥潭被那蛛絲纏上頭髮之時,雲舒二話不說直接將她頭髮齊齊削斷,若是再磨蹭一會,被那蛛絲沾到了皮膚上,後果可不敢設想。
她緩緩神,又去看牀榻上的雲舒,雲舒昏迷着,臉色依舊蒼白如紙,跟昏迷之前相比,並沒有什麼好轉。一旁林道易看出她的焦慮,道:“這位姑娘,令兄內傷極重,你還是儘快帶他出這地宮救治吧,再這麼耽擱下去,我怕有性命之憂。”
雲翎點頭,謝過林道易的提醒,又將雲舒扶起,背在肩上,向小皇帝招招手,道:“皇上,時間緊急,我們快些出這地陵吧。”
小皇帝道:“就等你這句話呢!”
雲翎背起雲舒,又向林道易道:“林前輩,我認得出口的路,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林道易搖搖頭,道:“你們走吧,我的秘籍還沒找到,就不出去了。”
雲翎想了想,覺得這人真是固執,秘籍尋了十年還未尋到,居然還不死心,卻也不好勉強他,只得同小皇帝一起走出石室。
雲翎揹着雲舒帶着小皇帝,沿着來時的原路返回去。這一路上,居然沒有遇到任何機關與危險,三人一路暢通無阻平安無事,便是路過那一排西域毒蛛的棺木長廳時,也都沒有任何異樣,按理說,當初她與雲舒從裂開的牆面摔了下去,一同下去的的確有部分蜘蛛,而其他的蜘蛛並未掉落,應該還留在這個長廳裡,但奇怪的事,不管雲翎怎樣找,硬是半隻蜘蛛都沒看見,大廳裡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地碎裂的棺木外,只聽得見呼嘯而過的風聲。
真是怪異的很,雲翎心裡漾起不好的預感。爲了印證自己的判斷,她躲在房外,撿起一塊木頭丟過去,嘗試的去碰了一下爲首棺木上面的夜明珠,她記得,這些夜明珠一旦滾落,利箭陣便會由四面八方引爆而來,不將人射成馬蜂窩是絕不消停的。
然而接二連三的將夜明珠打落了幾顆,也沒見半隻雞毛飛過來,更別提箭陣了。
雲翎摸着下巴,心中暗暗忐忑。她走出長廳,又來到下一個房間,就是那個曾經瀰漫黃沙的大廳,在那個地方,她與雲舒險些被流沙活埋,最後是雲舒打開了蹺蹺板機關,將流沙引入地面,這才逃過一劫。
上一次開啓,是爲了求生,而這一次,是爲了印證。雲翎站在蹺蹺板機關上,卻發現無論如何也再也開啓不了那個機關。那機關此刻就像被鎖住一樣,任人怎樣施壓都毫無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們,從發文以來我便一直糾結一件事。
三生賦到底是怎樣的一本書呢?它的歸類該歸爲武俠還是言情呢?
早在沒發之前,我便給周圍的一些朋友看過,女生們異口同聲說是武俠,男生們斬釘截鐵地說是言情,最近評論區裡還有人說是仙俠。。。。
.....我自己也糊了,當時也是因爲想寫而寫,一切皆是天馬行空隨心所欲,沒有想太多,可是等到文文發到晉江,才發現題材的類型分類很重要啊。
所以,來來來,各位有心的看官,如果看到我這段文字,就投個票好不咯,你們覺得是那種分類,直接評論區發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