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仔仔細細看了阿黎三人,驚奇道:“冷龍嶺還有人居住?”
沈南天眼睛一橫道:“你這小二怎麼說話的?我們不是人啊!”
小二賠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聽說冷龍嶺最近出現了一隻猛獸,凡是接近冷龍嶺的人都會被吃掉,所以有此一問,冷龍嶺的居民還沒有搬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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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對視一眼,不太確定他所說的是不是那頭巨蟒,孟凡塵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小二神秘兮兮的,還有一點恐嚇的意思道:“幾個月前的事情了,村裡的人去冷龍嶺採藥,一共去了五個人,回來就只有三個了,回來的時候都一臉驚恐,都說是被一條大蛇給拉到山嶺裡去了,太可怕了!”
孟凡塵大笑幾聲道:“以後你們都不用擔心了,儘管去採藥。”
小二問道:“這是爲什麼?”
孟凡塵一指自己,還沒等他說話,誇耀自己的本事,大腿就被阿黎擰了一下。
“哎呦呦!”孟凡塵撤回腿,揉了揉道:“你掐我做什麼!”
阿黎捏着嗓子,微笑着對小二道:“其實那條巨蟒已經冬眠了,而且以後都不會醒了。”
小二很疑惑:“明年開春也不會醒嗎?”
阿黎這麼一說,孟凡塵才知道了阿黎的良苦用心,隱瞞自己的身份,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你僅可以放心,有一位名叫孟凡塵的大英雄殺了巨蟒,再也不會有災難了。”
小二喜道:“真的有一位大英雄殺了巨蟒?”
孟凡塵笑道:“當然是真的!而且那位大英雄還特別的英俊!”
小二愣了一下道:“英俊和大英雄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當然有了!”孟凡塵沾沾自喜,誇讚着自己道:“自古以來凡是大英雄都是相貌非凡,英武非常,只要往人羣中一站,那就是鶴立雞羣的存在。”
孟凡塵一挑眉,看向小二道:“你看我們當中,誰有當英雄的潛質?”
小二沉吟許久,偏頭看着阿黎道:“說實在話,依我看,只有這位纔有英雄的氣質!”
本來還以爲小二會說自己,現在卻轉了別人,出了糗,孟凡塵瞪着眼睛,一臉的怒氣道:“她也沒露臉啊,你怎麼看出她的氣質?”
小二用雙手拿住抹布,自然垂下淡淡地道:“從一開始這位英雄就非常穩重,行動坐臥都是規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再者言語中肯,不揚不抑,聲音也很有特色,一般人哪有這種氣勢?所以這一位纔是真正的英雄豪傑!”
孟凡塵扭頭,用異常細膩的眼神看着阿黎露出斗篷外圓潤的下巴,越看越喜歡,然後怒氣瞬間頹了下來道:“好吧,你說的也有點道理。”
感覺到孟凡塵的眼神,阿黎瞅了他一眼,覺得他泄氣的樣子有些好笑,不自覺的低低笑出聲。
小二一愣道:“這位英雄,你的聲音怎麼如此柔啊!”
眼看身份要敗露,沈南天一拍桌子道:“少廢話,趕快上菜,這一路上餓壞我了!”
“行行行!”小二彎腰退下道:“馬上來。”
不及片刻,上來了飯菜,唯恐耽誤事情,沒有點酒。
吃得八分飽,孟凡塵付了賬,三人向着山峰而去。
小二害怕他們不懂事,提醒道:“幾位不要再向前走了,那裡是雪閣的地盤,外人去不得。”
沈南天道:“沒事,我們只是在外圍走一走。”
走了有一刻鐘,就見不遠處插着一個界碑,高有五尺,上面用硃紅色大字寫着“雪閣”二字,左下角還有一排小字。
“垂憐蒼生雪閣降,雲霧隱處仙外仙。凡塵俗子若居此,不教往生也應歸。洪武十一年六月七日。”沈南天唸了一遍道:“這雪閣的人太過於狂妄了吧,自言蒼天所降,是爲仙外仙,還稱普通人來不得,不然就會死,真是好大的口氣!”
其餘二人還沒有發表意見,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厲喝:“誰家的小兒跑了出來,在此指着字胡言亂語。”
沈南天當時就火了,擼起袖子道:“哪個無禮之人敢在本大爺面前叫囂?活的不耐煩了?給我站出來,看我不砸爛你的嘴!”
“來就來,誰怕誰!”一個手拿長矛的白衣人走了過來,原來他站的地方不遠,只是一身白袍讓他看起來和雪地的顏色一樣而已。
等到他走進了,大家才覺得怪異,在這種寒冷的天氣下,就連孟凡塵如此高的武功都覺得凍得慌,而這人只穿了一身單衣。
沈南天一指來人道:“你這人是不是太過於窮了?連身衣服都買不起,往那一站,我看的都覺得冷。”
“無知鼠輩!”那人眉目一凜道:“哪裡知道我們雪閣的武功精妙!趁你們還未曾踏足雪閣之內,速速退去,不然引起殺身之禍!”
沈南天嘴角揚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道:“今天我就踏足你們這雪閣了,怎麼樣?”
言語不遜,引起爭端,那人冷笑一聲,提槍刺來道:“那就,拿命來吧!”
寒槍一點即來,鋒芒畢露,只要碰到一點點,非死即殘!
“不入流的小把戲!”沈南天砍刀都懶得出,直接一把拽住了槍桿,手用力一擰,分開那人手,緊接着一掌印在那人胸膛!
鮮血撒入雪地之中,融出點點斑斑,沈南天腳步一踏,狠狠將血跡踩在地下,把手中奪來的長矛雙手握住,橫在空中道:“叫你們閣主出來,不然這就是你的榜樣!”
“喝呀!”
一聲怒吼,沈南天直接折斷了長矛,扔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撿起長矛,心驚膽戰的跑了回去。
孟凡塵讚揚道:“這一個下馬威不錯,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利害!”
阿黎知道見雪閣的高手很難,唯有這種辦法才能引起他們的注意,所以並沒有阻攔沈南天亂來,只是提醒道:“下手不要太重,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沈南天笑道:“毒王不用擔心,我那一掌並不是太狠,頂多休息一兩天而已。”
孟凡塵道:“我們要繼續等着嗎?”
“也只有這樣了。”阿黎道:“如果我們貿然前去,壞了規矩,恐怕就很難與他們商議了。”
孟凡塵點了點頭,繼續等候。
那人一路小跑到了雪閣門口,守衛問道:“你不是去巡邏了嗎?怎麼如此狼狽?”
那人嘆道:“別提了,遇見幾個闖山門的,我敵不過,所以來搬救兵了。”
守衛驚訝不已:“那幾個人當真有如此厲害?”
“是呀。”那人把斷掉的長矛拿給他看:“連我的兵器都被他們折斷了。”
“哦?”清冷如冰的聲音響起,一個女子走了出來,只是一個眼神,就嚇得其他人渾身顫慄。
“參見三小姐!”
天山雪閣三女兒商孤寒,爲人正直無私,處理刑罰之事,更是不留情面,無論是誰,只要犯了丁點錯,落到她的手裡,就休想好過!
每個人都會犯錯的,誰也不可能永遠都是對的。
“帶我去。”
不容置疑的聲音,讓那人更是恐慌的跑去界碑所在之地。
商孤寒似是信步,卻總是跟在那人身後三尺,一點不差!
所以當孟凡塵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有些心悸。
剛看到商孤寒的時候,驚豔的不是她秀美的臉龐,而是那一雙冰冷的眼睛,只是瞄了一下,心都是寒的。
她的肌膚有些蒼白,連嘴脣的血色都很淡,皮膚近乎透明,血管都可以看的清楚,如果用一種方式來形容她,我會用“冰雕的美人”這五個字。
所以有時候孟凡塵甚至認爲她不是人間的人,而是一個精靈,冰雪的精靈。
商孤寒半眯着眼,掃視一番,每個人的穿着細節都盡收眼底,這樣就可以在他們犯錯之後準確的抓到他們。
不過衣服裝扮能夠改變,五官可改不了,有的人會易容,但也只是貼幾個斑點,畫上一點點傷疤等把戲,眼睛與眼睛之間的距離,鼻子和嘴的角度,以及人中的形狀都不會改變,記住這一些,一般的人就逃不過商孤寒的眼。
只是其中一個人帶着斗篷,只能看見白皙圓潤的下巴。
但就這一點,商孤寒便判定,此人是個女流。
其他二人的打扮也可以判定,不是中原,而是韃靼那邊的人。
商孤寒語氣不善,凜眉以對:“兩個韃靼之人,還有一個女子,來我雪閣有何勾當!”
孟凡塵和沈南天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還是當時那兩個韃靼兵的,因爲暖和就一直沒有換掉,現在被當成是韃靼的人,他們也屬無奈。
沈南天解釋道:“這位姑娘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韃靼的人,而是從黔東而來。”
商孤寒並不相信,冷冷地道:“有何憑證?”
孟凡塵道:“姑娘應該聽說過竇盟主吧?”
商孤寒一皺眉道:“沒有聽說過,他是什麼人?”
沈南天搭上孟凡塵的肩膀道:“她這麼年輕,你跟她說竇盟主她哪裡知道?估計竇盟主和商閣主相識的時候,她還未曾出生。”
“子虛烏有的事情,當我真的信嗎?”商孤寒冷哼一聲道:“還擡出我父親的名頭,當真以爲我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好騙嗎?”
事情不對,孟凡塵暗暗向前進了一步,護住其他人沉聲道:“你到底要怎樣的證明?!”
“雪閣自建立之處,就不允許外人踏足,想要進來?”商孤寒擺開架勢,招手道:“除非打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