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孔明亮?”夏正平有些驚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坡上最高點的那個人,“你說他就是醉龍先生?”
“這位小哥,我騙你作甚?”路人有些不耐煩,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擡腳就往前走,“他可是我們這裡的大名人,公子不知道他的名號,實在是有些孤陋寡聞了!”
夏正平臉上一黑,不由得腹誹道,丫的老子又不知道醉龍孔明亮長成什麼樣,我怎麼知道這個醉酒狂歌的人就是他?
不過,他沒有糾結這些問題,反倒是心中一陣竊喜。沒想到,會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遇到三大奇人之一的醉龍孔明亮。
“真是可喜可賀啊!”南山客見着這一番場景,已然明白了夏正平的心思,“不如上去落鳳坡上,邀請孔明亮前往永昌仕官?”
夏正平聞言,臉上便是顯現出一絲的笑意,道:“如此甚好,公羊老伯,車駕由你看着,我與南山客去去就回!”
卻說落鳳坡上的孔明亮,喝了一口酒,口中高聲朗誦幾句詩詞,擡眼望去,又見着坡下走上來兩人,心中不由得好奇起來。
待的那兩人站定在孔明亮面前,他已經確定了某些事情,道:“來者可是八皇子,永昌郡守夏正平?”
夏正平聞聽此言,神色一怔,道:“足下何以認得我?”
“那個鳳凰說的,他算定你今日前來,所以叫我在這裡等着你!”
孔明亮的話音剛落,夏正平與南山客便是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駭然之色。
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夏正平心中驚異,但又不得不相信,道:“世間真的有這麼神異的人物?”
“哈哈——”孔明亮突然大笑起來,“哪裡有什麼神機妙算的能力?不過是郡城畫像瘋傳,襄王緝拿你的事情!”
“你在襄陽做的好大事,整個襄州都知道了!還好,老何知道你身邊有個會易容術的姑娘,所以猜測得出你必然是用了易容術逃脫了緝拿!前者又使人打探了一些事情,因而推斷得出你今日前來落鳳坡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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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亮的這一番言語,直唬得夏正平臉色連變。這個雛鳳何士元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物,竟然連南山客是男是女都一清二楚?
他的確在街道上見到了襄王緝拿自己的命令與榜文,因而讓南山客用易容術把自己僞裝了一番,不曾想到依舊有人識破了自己!
“前者的蕭正,便是足下!”
孔明亮又說了一句話,夏正平聽了去,又是一陣驚訝,有些語無倫次的問道:“足下究竟與何先生是個什麼關係……竟然知曉我如此衆多的隱晦事情?”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的殺機。這個孔明亮明明是醉酒狀態,但所表現得樣子,卻是幾位認真的,這讓夏正平有些疑惑。
孔明亮見着夏正平這番神情,臉上有些淡然,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足下前來落鳳坡,莫不是要勸老何仕官永昌?”
這個孔明亮,果真是名不虛傳,一言就道出了自己前來落鳳坡的目的,讓夏正平有些激動,道:“原本是要拜訪雛鳳先生的,今日幸會醉龍,懇請先生與雛鳳一道,仕官永昌可好?”
“恕在下直言,足下以爲,雛鳳爲何讓在下於此等候呢?”
孔明亮的言語,讓夏正平又是一怔。這一次,夏正平的心裡不由得活動開了。
根據孔明亮的言語,他應該是認識何士元的。或者說,更深一層次,雛鳳、醉龍、麒麟三人應該彼此爲摯友!
不過,夏正平考慮的不是這個,而是爲什麼何士元知道自己前來,卻讓孔明亮在這裡等候,這其中的意味值得尋思。
難道說,何士元不打算見自己?那他又爲什麼如此關注自己的行蹤?這其中的意思,前後並不相符合。
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也可能是賢能之人獨有的傲氣,讓這個孔明亮來試探自己的誠意?
思來想去,夏正平認爲最有可能的,就是第二種。
“孔先生,如果我說不動雛鳳先生,不知道您這位醉龍,能否前往永昌?”夏正平拱手,神情之中充斥着懇切,沒有絲毫之前的殺機,“我實在猜不出,雛鳳先生,爲何要讓你這樣子做。”
孔明亮抖了抖自己的衣服,來到坡上的最高點,往下一指,就聽見坡下一處房屋裡,傳來朗朗的詩詞朗誦聲音,道:“我與老何,皆是山村野人不喜官場,他之所以讓我在這等你,就是爲了傳遞這一句話!”
夏正平有些不相信,在曾經的日子裡,他接觸過何士元,並沒有發覺他是多麼的死板。或者說,何士元就是一個懷有大才,隱沒於世間的璞玉。可如今的讀書之聲,卻讓他對何士元有了新的看法。
要說之前的放蕩不羈,此時卻是安靜守心,似是有所思考一般。
這也難怪,當今天下的形勢極具變化性,他若再像之前那麼放蕩不羈的話,恐怕會落伍了。
聽着那一陣陣的讀書聲,夏正平有些猶豫了,道:“今日不來,下次可以!”
只是,夏正平只聽到了讀書聲,卻並未見着讀書之人的身影,自然也沒有察覺出,那並不是真的何士元。
孔明亮嘴角的弧度,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他的確受何士元所託,不想見着夏正平,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罷了!
“醉龍先生,在下再一次懇請您,前往永昌仕官!”夏正平這一次的懇請,鞠躬已經達到九十度,實在是孔明亮的名聲,太讓他驚異了,“爲了黎民百姓,請您務必答應!”
“哈哈——”孔明亮再一次大笑,讓夏正平的心中,感覺到不妙,果不其然,就聽得他繼續說道:“昔日,楚王以六百里封邑賜予我,齊王任命我做他的相國,遼王讓我和他同吃同寢,甚至是襄王都願意讓我總領荊襄九郡軍政大事。如此優厚的條件,我尚且不答應,又怎麼可能答應得了殿下的邀請呢?殊不知,這些諸侯的條件,哪一個不是能夠拯救黎民百姓的呢?”
“因此,足下不必再勸我,也不必去拜訪何士元了!”
這兩句話,直說得夏正平好一陣子懊惱,但他並不甘心,道:“定是我誠意不夠,今日無緣見得雛鳳先生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