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看林老夫人心情不錯，想要藉着這唯一入得了林老夫人眼的二女兒來緩和關係，立刻跟着湊笑道：“是啊，娘哪裡顯老了，還年輕着呢！”
“你要是能少在我面前待一會，老婆子我都能年輕一點了。”林老夫人冷哼一聲，卻是沒有把話說的如之前那般重，漫不經心的敷衍了衛氏一句。
衛氏也顯得有些尷尬，熱臉貼上了冷屁股的滋味雖說不是第一次嚐到，但在這麼多下人的面前這林老夫人主動下她的面子也讓她十分難堪。
林瑤之見狀，立刻將話題一轉，引到了林長歌的身上，在看到她臉上厚重的粉底後，眸中的嘲諷意不自覺更濃，笑嘻嘻的問道：“聽說大姐姐和三妹妹都落水了？”
林長歌道：“意外而已，只是可惜了三妹妹不小心把額頭給劃傷了。”
林瑤之平日裡與林長歌接觸並不多，對於林長歌的改變也只是稍稍一怔，若是放在以前她恐怕早就紅着臉嚅嚅喏喏的不知該怎麼回話，如今這般神態自若的模樣，讓林瑤之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大姐姐覺得當真只是個意外？三妹妹好歹也是會點武功底子的，若不是不熟水性怎麼會被人趁機推了一把，劃傷了額頭？”
“二妹妹也是覺得是我做的不是？三妹妹確實會點武功底子，但也難保不出意外，二妹妹的意思是我存心有意要害三妹妹？還是說二妹妹已經認定是我害的三妹妹？”
林瑤之被這話嗆住，冷笑着道：“才兩三天不見，大姐姐倒是變得伶牙俐齒了。之前妹妹剛到舅媽家就聽說大姐姐和三妹妹落了水，特意趕回來看看的，哪知道剛到這邊卻看見大姐姐生龍活虎的站在這還要質問赤芍，看來也是用不着我從外祖母家帶回來的人蔘了，倒是三妹妹至今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
衛氏嘆了口氣，幽幽的道：“長歌，平日裡你最不喜和你各位姐妹來往，衣食住行我都依着你的愛好來，惜之雖然衝撞了你，可你們好歹也是姐妹，怎麼……怎麼就能把她推下水……”
正說着的時候，衛氏突然撇過頭去，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林瑤之更是跟在一旁勸着，一出母慈女孝的場景令得屋內不少丫鬟下人的目光也都充斥着同情。
穀雨急忙磕頭道：“不是這樣的！夫人，大小姐真的沒有推三小姐下水！是三小姐硬要大小姐下去撿帕子，又嫌大小姐慢才親自下去的！腳下沒踩住纔會摔進荷花池裡，大小姐是被三小姐一起給拉下去的！”
林瑤之挑眉道：“哦？那按你的意思就是是三小姐故意拉大小姐落水，然後不惜毀容來誣陷大姐姐？”
穀雨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好了，結結巴巴的道：“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林瑤之諷笑了一聲，“你是大姐姐的丫鬟，說的話又怎麼可信？”
林長歌看她，“那赤芍同樣也是三妹妹的丫鬟，她說的話便可信了？”
“奴婢沒有說謊！”赤芍尖着嗓子插了一句話，憤憤的瞪着林長歌，擡手指向身後跪着的三個老媽子，“就算大小姐不承認推我家小姐下水！但她們都親眼看到是大小姐你推了我家小姐一把才害得她額頭被劃破！連李大夫都能證明我家小姐是被人大力推開纔會造成那麼傷的傷口！大小姐難道還想不認嗎？”
一番咄咄逼人的話語如同連珠炮般從赤芍的口中蹦出，林震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能做出這等蛇蠍心腸的事情。
林老夫人自然是不相信林長歌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剛要開口呵斥這丫頭不懂規矩的時候，卻聽得林長歌開了口，“我認，三妹妹確實被我推了一把。”
這話一出幾乎屋內的衆人均是一愣，林瑤之最先反應了過來，快速走上前道：“大姐姐之前不是還堅持說自己沒做過嗎？連穀雨說謊都幫你說的真真的，看來大姐姐也是好一番謀算。”
這一字一句中都帶着針對的尖酸味道，而林長歌卻如同未曾聽到林瑤之的挑釁般，走到跪在中間的老媽子面前，問道：“你剛剛可是說下水救人的時候看到我一把推開三小姐害得她毀了容？”
老媽子不知林長歌意欲何爲，爽快地答道：“是，老奴看得一清二楚。”
林長歌笑了起來，伸出手晃了晃，“那我想問你，我是用左手推的三小姐，還是用右手推的？”
“這……”那老媽子被林長歌這一問給愣住了，結結巴巴半天說不上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