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
“畫眉,你可得好好歇着,秋姐姐,你把簾布關嚴實點…”秦流素給畫眉掖了掖身上的被子。
“小姐,畫眉今生何德何能能承受住您如此恩惠…”畫眉看着秦流素眼波流動。
“你可別再客氣了,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可如何和隋勵銘交代?”秦流素眼角擒笑。
“到了北方郡你可得在客棧裡好生歇着,可不敢再跟我們走了…知道不知道?”秋韻靈邊幫畫眉掖被子邊說。
“哎…”畫眉也知道她如今需要靜養,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還有一個小生命等着她去照顧呢,說着又抱了抱緊懷中的嬰兒。
到了北方郡,經過一番折騰,秦流素,秋韻靈和畫眉在傍晚才趕到北方郡,考慮到畫眉和孩子,三人找了家客棧便急急入住了。
“秋姐姐,咱們先彆着急着找人,天黑了,也不好找…”秦流素在安頓好畫眉後說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今晚咱們暫且去集市上逛逛,給畫眉和孩子填些衣物…”秋韻靈一邊整理行李一邊說。
北漠夜晚的集市,秦流素還真沒見過,只聽說北漠的集市不同皇都,不分夜晚都會開集,甚是熱鬧。當初來北漠時,心事重重,揹負着家仇國恨哪有心思出來逛集市,如今也是個好機會,讓她見識見識這北漠的集市,開開眼。
秦流素和秋韻靈一起來到集市時,真心怔住了。北漠的集市是在草原上進行的,晚上沒有風,沒有塵土,有種明淨、清爽的感覺,路上走着各種各樣的行人,挑擔的,推車的,男女老少全都有。有,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着什麼甚是熱鬧,小販的叫賣聲,飯攤上的刀勺聲,牲口市上牛羊的叫聲,嗡嗡地匯成一片。貨攤擺着農戶自己種的水果,青菜,還有各種牛羊皮製成的衣物。雖是晚上,卻燈火通明仿若白天。
“秋姐姐,這裡比皇都熱鬧多了,是不是?”秦流素挽着秋韻靈的手說道。
“那是自然,北漠的人比皇都的人更豪邁,規矩也沒有那麼多…”秋韻靈聽了她的話笑了笑。
“哎,那有個賣貂皮的,咱們得給小孩準備點保暖的衣物,這北漠晝夜溫差特別大,可別凍着他了…”秦流素說着就小跑着過去了。
秋韻靈見她這副孩子氣的模樣,不禁笑了笑。
攤位上的小販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見秦流素過來,立馬湊上去“姑娘,這可是我親自打的貂皮,你好好看看…”
“哎…”秦流素應道,在攤位前左翻翻右翻翻。
“看姑娘這幅模樣怕不是本地人吧?”那小夥子大量道。
“嗯,我只是來北方郡尋人…”秦流素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哦?什麼人,我熟悉這片,或許能幫到姑娘…”那小夥子說道。
秦流素有些奇怪這小夥子怎麼這麼殷勤,頓了頓,也帶着打量的眼光看着他。
那人讀懂了她眼中的探究,又解釋道“姑娘莫怕,我這人從小就熱心,若是嚇到了姑娘,可就不好可”
聽他這麼一說,秦流素也就放下了防備,看這樣子,也就是普通草原漢子。
“你可知道楚練?”秦流素問道。
“那在早年可是個人物,不過他有謀亂之心,早已被誅殺…”那人回道。
“你可記得他的家眷下落?”秦流素有問道。
“聽說他妻子是從皇都去的大戶人家之女,容貌傾城,可惜了…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家附近的一個妹妹曾經去過他府上當差,或許你可以去問問她…”那男子說道。
“這樣吧,明天上午你在過來這裡,我領你去問問…”見她很感興趣的樣子立馬又說道。
“哎,謝謝你了!“秦流素甚爲激動。
“姑娘若是真心感謝,便多買我點裘皮吧,小本生意…”那小夥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秦流素從他那裡買了5件貂皮,搭在肩膀上,這才發現秋韻靈沒跟着她過來,轉身朝四周望了望,才發現秋韻靈正蹲在一處賣象牙的攤位前。
秦流素揹着貂皮只覺有些沉重,腳步也比平時重了點。上前去拍了拍秋韻靈,秋韻靈明顯被驚着了,渾身一抖,轉過頭才發現是她,才略帶埋怨的看着她道“流素,你嚇到我了…”
“秋姐姐,這象牙有什麼好看的,咱們早點回去,我有要事相告…”秦流素拉着她就走。
“何事?你買這麼多貂皮做什麼”秋韻靈問道。
“秋景有下落了…”秦流素說道。
“哦?她在哪裡?”秋韻靈停下腳步握着秦流素的手問道。
“剛剛在這攤位旁,遇見一個攤主,我找他問了問,沒想到還真有點線索,他鄰居的妹妹曾經在楚練府上侍奉過秋景。他讓我們明天一早在這等他,現在天色已晚,也不好打擾人家。”秦流素一一交代。
“哎,那就好…”秋韻靈聲音中不無興奮。
第二天一早,秋韻靈和秦流素便隨着那小夥子來到他家,找到了那個叫卓瑪的侍女。
秋韻靈和秦流素來時,她還在給牛羊喂草,見有人來了,才放下手中的活,因爲隔得遠,只覺其中一人甚是眼熟,便大聲問道“你們有何事?”
“我們是皇都來的,來找一個人…”秋韻靈和秦流素走進她,說道。
只見那卓瑪一見到秋韻靈,便跪在她面前,低着頭,聲音哽咽“夫人,奴婢對不起你啊”
秋韻靈被她的這一行爲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和秦流素互相看了一眼,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秋景因爲施了法術容貌和她一樣,這卓瑪估計將她認成秋景了。
“你先起來…”秋韻靈將卓瑪扶起。
繼而又說“我不是你家夫人,我是她的孿生姐妹。我今日來,就是想尋她,你可知道她的下落?”
“這…”卓瑪面對着和自己主子容貌一樣的秋韻靈好半天不能相信現實。
過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夫人,她被人賣到了北方郡的怡紅院…”
“什麼?!”秋韻靈和秦流素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那時,楚練剛剛大勢已去,夫人便想帶着我們去皇都,可被歹人算計,賣進了怡紅院…”卓瑪回想着這些不禁流下了眼淚。
秋韻靈聽到這,不禁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皇宮內,“皇上,長慧娘娘近日並無什麼危險,只不過再去北方郡的途中畫眉姑娘生產,還有…遇見了北郝原”楚絕塵派去的手下成立稟告着秦流素最近的行蹤。
楚絕塵聽到北郝原這三張字,批改奏摺的手頓了頓。
慢慢擡起頭,嘴裡緩緩吐出三個字“北郝原?”
這秦流素也真是反了,竟敢揹着他和舊情人見面?!
“皇上,不過兩位並未久聚,現在娘娘已經到達北方郡…”成立見楚絕塵冰冷的語氣解釋道。
“哼…”楚絕塵不屑,這些年來,他一直派着人跟着這北郝原,只知道他這些年一直在各國遊歷,未曾想他們還能遇見。
頓了好一會,又說“若是在遇着他們在一塊,給我立馬解決了他”
在他楚絕塵眼中,秦流素就只能是他的,只有死人才不能給他威脅。
“是!”成立心驚,立馬回道。
傍晚
秋韻靈暈過去一下午,秦流素打聽到那怡紅院所在位置,準備等秋韻靈醒過來一起去尋。
“流素…我要去找秋景”秋韻靈從牀上起來就要下牀。
“嗯,你慢點…”秦流素看着她蒼白的臉,囑咐道。她知道秋韻靈的心裡不好受,從小形如姐妹的人被賣進了青樓,任誰也不會輕易接受這現實的。
而另一邊,冼星璇在和秦流素等人分別後也來到了北方郡。
來到這,更是對眼前的這個那個好奇不已,碰碰這個摸摸那個的。“公主,切莫張揚…”劉淑靜見她這樣提醒到。
冼星璇翻了翻白眼,卻也沒有發作,好不容易能出宮玩一趟,還要被人約束着,這種感覺實在是憋屈。
傍晚回到客棧,劉淑靜便唸叨着讓她不要再出去,好好在客棧休息,可她還偏偏就不這麼做。
冼星璇趁着劉淑靜不注意偷偷溜到街上,她異與北方郡人的穿着引發不少人的注目,冼星璇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確實不符合這裡人的打扮。
於是便又去買了件北漠男人穿的長袍,戴的帽子,又束起長髮,粘上一個八字鬍,照了照鏡子,滿意的笑了笑。
果然這幅打扮,就沒剛剛那麼惹眼了。
冼星璇逛着逛着便來到了怡紅院,有些好奇這裡的姑娘一個個衣着暴露的在門口那些手帕招攬生意。
便在門口駐足了片刻。
那門口的老鴇見他如此,只當她不好意思進來,再看看她身上穿的,定身價不菲,便一臉殷勤的跑到她面前,雙手搭在她肩上,一臉諂媚“客官,進來看看吧,你一定會喜歡的…”
“你們這店是做什麼的?”冼星璇粗着嗓子問道。
“客官,你說笑了不是,這當然是找樂子的地方啊,進了這裡啊,我保證你不想出來!”那老鴇不由分說便將冼星璇拉了進去。
“有話好好說,幹嘛動手動腳的…”冼星璇掙脫了那老鴇的手,只見這裡面更是一片絢糜。
那些女子的衣服更是少之又少,還圍着一羣男人說笑,冼星璇又愣住了,這裡的女子可以這樣?
正楞神之際,那老鴇又將她往裡帶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