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樑俊看着臺下這四五百讀書人的時候。
前世裡那個比海盜還要強盜的洗錢公司出現在了樑俊的腦海裡。
既然現在全國都缺會計,而我又有一身的會計本事。
在加上現在整個炎朝最大書院的院長剛剛給我說,決定力挺我,我幹什麼都支持我。
我現在又沒辦法回到長安直接接管東宮。
爲什麼不成立一個類似於藍翔那種綜合性人才培養學院呢?
把眼前這四五百人,加上丘山上那羣夫子給我準備的五百工具人,上千口子人不說多了。
但凡是能夠把我的本事學走一半,我成立一個會計公司,還不得把樑羽他們的筋給抽了?
又一想到自己的交通銀行,和之前爲了打經濟戰預留的各種後手。
樑俊整個人瞬間興奮起來。
他意氣風發的看向了夫子,恨不得馬上回答夫子剛剛詢問自己的問題。
我如何東山再起?
我要靠着藍翔飛上人生的巔峰。
樑俊雖然有很多的缺點,但是他卻有一個很少有人能夠相比的優點——那就是超強的執行力。
只要心裡做了決定,別管這決定多麼難執行,樑俊都會在第一時間開始行動。
因此當他想好了該怎麼調教臺下這幫人的時候,所有的書生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
連高富都渾身不自在的看者身邊這位來歷好像比夫子還要神秘的大師兄。
“沒錯,今日我上臺來,就是給大家押題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相應的,一旦有了目標,人的整個精氣神都會不一樣。
樑俊的聲音高昂而又飽滿,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就想信任他的魔力。
“押題?難不成這位公子是準備押此次科考的題目麼?”
雖然大家心裡比較相信樑俊,畢竟他能上來,必然是得到了夫子的允許。
也就是說這人的能力得到了夫子的認可。
能夠得到夫子認可的能是一般人麼?
即便如此,衆人還是有些疑惑。
樑俊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要押本次科考題目的。”
他說着完,滿場譁然。
甚至有人覺得樑俊有些大言不慚,連連冷笑。
樑俊任由整個場面陷入混亂,讓他們盡情議論。
連高富想要出聲呵斥,都被樑俊擡手製止住了。
等他們說完說夠,該嘲諷的嘲諷到了無詞可說,該懷疑的懷疑到連自己都有些納悶自己爲什麼要懷疑。
整個場面算是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看着樑俊,見他面不改色,胸有成竹,心道:“難不成他當真有這樣的本事?”
“怎麼,都說完了麼?該我說了吧。”
樑俊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
人羣之中站出一人來,指着樑俊高聲道:“夫子乃是本次科考的主考官,你今日上得臺來,自然是夫子准許的,就算你能猜中本次科考的題目,那也不過是夫子提前說給你的罷了。”
這人心高氣傲,早就對高富被夫子收爲弟子十分的不滿。
可不管怎麼說高富現如今已經是夫子的親傳弟子,在這幫讀書人裡地位十分的高。
自己和他對着幹,肯定得吃虧。
因此心裡憋着一股氣。
對於心胸狹窄的人來說,但凡一口氣出不來,比殺了他還難受。
樑俊剛剛上來的時候,這人就懟樑俊十分看不順眼。
年紀輕輕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他憑什麼代替夫子上臺給自己等人說話?
可心裡也知道,既然樑俊能夠得到夫子的認可,來頭就算比不上高富,那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只能把心裡的這口氣繼續憋着。
誰知這氣越憋越難受,越憋越憋不住。
等到樑俊說他能夠押中本次科考題目的時候,這人是再也憋不住了。
不去管樑俊什麼背景,也不管他是什麼身份,站起來就要剛樑俊。
誰知道自己一說完,臺上那人還沒說話,在場不少人都笑了起來。
這笑聲顯然是嘲笑自己。
書生的臉色瞬間通紅,十分的尷尬。
“你們,你們笑什麼?”
“都別笑了,別笑了。”
高富認得這人,知道這人有些才氣就是心胸有些狹窄,算不得一個壞人。
當下高聲道:“李兄,夫子他老人家雖然是主考官,可卻不是本次科考出題官。出題官乃是鎮南公,題目也早就定好,此時只怕連題卷都已經印好了。”
“沒錯,秋闈就在十五日之後,從咱們這到成都,緊趕慢趕也要十日的時間,夫子就算今日動身,到了成都之後,連夜出題,也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江題目告訴這位公子?”
“是啊是啊,李兄,就算本次科考的題目乃是夫子所出,你怎麼敢懷疑夫子會將題目告訴他人呢?”
緊接着,後面的議論全都變成了聲討這位李書生對夫子不敬該如何處罰。
樑俊剪有人替自己擺平了此事。也懶得把這個李書生拉出來批鬥。
畢竟懲罰一個人容易,原諒一個人難。
既然這個李書生願意跳出來讓自己給衆人刷好感,如果不好好利用,豈不是浪費了人家的一番苦心。
當下擡手示意衆人不要說話,看着李書生道:“李兄,想來你也是不瞭解情況,所謂不知者不罪,也是情有可原,大家也就不要再緊盯着不放了。”
說着示意李書生坐下。
果不其然,樑俊說完這話,臺下的這幫書生再看樑俊的表情可就和剛剛有些不一樣了。
夫子在一旁暗暗點頭,捋着鬍鬚,道:“玄德,沒想到我這位大弟子也和一樣,對於假仁假義收買人心可是別有手段。”
劉備苦笑搖頭,知道夫子在生他的氣,故意說這種氣話。
樑俊見效果不錯,更是對李書生投去善意的笑容,讓李書生更加的無地自容。
“剛剛李兄的懷疑雖然是錯的,但是出發點卻是對的。”
樑俊掌握住了場面的節奏,笑着站起身來。
“我真的能夠猜中今年的考題麼?”
說着賣了個關子,接着道:“如果說考的是明經,就算給我一百年的時間,我也絕對不可能猜到鎮南公會出什麼題目。”
“但是!”
樑俊說着,看着看所有人,只見衆人全都聚精會神的聽着,連剛剛搗亂的李書生也褪去了羞色,目不轉睛的看着樑俊。
“今年考的乃是明算,算學,也許在座的各位對於算學都是一知半解,但如果有人研究過算學,又瞭解過現在朝廷和南楚的局勢,基本上也能夠猜到,今年科考題目的大概。”
可惜周圍人沒有任何的反應,畢竟算學在這些讀書人眼裡,乃是旁門左道。
是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吏們餬口的本事,和他們這些讀聖人書治理天下的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少人聽到樑俊說的這些話,腦子更加的漿糊。
怎麼猜個題目,還得結合着現在的時局來,這又不是考論策。
眼見得衆人迷茫的眼神,樑俊耐下性子,將炎朝現在的局勢說了一遍。
着重的講述了,現在各地遇到的問題,和鎮南公開科舉爲什麼只考明算和明法的原因。
整整說了一個多時辰,說完之後,所有的人如夢初醒。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的。
原來以後想要做大官,必須要會算賬才行啊。
看着衆人被樑俊洗腦,夫子一個眼睛挑着一個眼睛半閉着,怎麼都感覺到彆扭。
看不出來,樑俊這小子濃眉大眼的,忽悠人起來,比那幫邪教的教徒還要專業。
樑俊趁熱打鐵,當下就把乘法表講了一遍。
因爲珍寶齋的宣傳,對於阿拉伯數字,衆人算是比較熟悉了。
因此一結合乘法表,不少人有一種撥開濃霧見天明的感覺。
日落西山,衆人聽的如癡如醉。
樑俊指着臨時製作的簡易黑板上寫的滿滿的數字,嘶啞着道:“還是那句話,現在鎮南公府內需要的是算學人才,因此這次科考絕對不會出太難的題,加減法,最多是一千內的計算。乘除法,最多是一百以內的,只要記住了這一套公式,還有我教給你們的這些口訣。”
咳嗽了一聲,高富趕緊給他端水,樑俊喝了一口,道:“當然,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只要記住這些辦法啊,就算他出什麼樣的題,你都能夠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