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現在你可還有話說?”
南宮琪的腕刀指着冷月,語氣霸烈。
冷月面無表情,只是說了一句,“沒有。”
南宮琪接着說道,“這樣,你就可以束手待縛了。”
冷月截道,“雖然你現在佔盡優勢,可是要縛我冷月,還要看看這把軍天權劍,答不答應。”
話未說完,冷月嗆然一聲拔出權劍,騰地而起朝着南宮琪殺去。
頓時,飛霞衛中連連射出如雨短箭,同時已有飛霞衛搶先一步躍升到冷月面前,企圖能夠阻擋冷月。
冷月雖然多年沒有過近身搏鬥,但那殺手的纏鬥之術,卻已是深入骨髓。
冷月凌空似陀螺般急速旋轉,在堪堪避過飛射而來的短箭的同時,權劍往前千鈞橫掃,瞬時就將眼前之人的冷風長刃擊飛出去,而後乘着這一空檔,空翻而過,踩踏飛霞衛的後背,借力使力再次登高,企圖能夠攀上涼亭之上與南宮琪對戰,即使不能在三兩招之內將其拿下,起碼也能讓底下的飛霞衛投鼠忌器,不敢上前來。
冷月一個回身,權劍朝南宮琪橫砍而來,南宮琪卻是雙臂一擋,雙腕刀筆直指天,登時刀劍相碰,凌凌厲風四散衝擊,冷月用力怒砍而去,但是南宮琪生生擋住了冷月的攻勢,一腕刀迴轉,轉眼間就朝冷月右肩削去……
“冷月,你以爲我這兩把腕刀只是虛張聲勢的擺設嗎?
你還以爲,我仍舊當年那個只知道努嘴撒嬌蠻不講理的四公主嗎?”
南宮琪迴旋橫削而過的腕刀被冷月騰挪躲過,此刻兩人幾個後退穩住了身形,在涼亭之上對峙着。
黑壓壓的飛霞衛正環立在涼亭之下,伺機等待着主人的召喚。
“不是的,從我當年在鬥獸場上看到你一人獨戰野獸之時,當我從夏侯宇的眼中看到對你的讚賞之際,我就暗自下定決心,拜師勤學苦練,終有一日要和你面對面地,來一場公開公正的對決。
那一年,當我聽到你已經被皇衛杖斃的消息,我還暗中哭了幾晚,心想此生肯定是再無機會了,卻不想天可憐見,最終還是讓我一嘗夙願。”
南宮琪將腕刀交疊在面前,如同一個斜斜放置着的十字。
冷月雙手緊握住軍天權劍,冷冷說道,“沒想到口口聲聲說我是‘賤婢’之人,原來早已將我視爲勢均力敵的對手,這等重視於我而言,不知是幸,亦或是不幸呢?”
“爲我所用,就是你之幸;不爲我所用,便是你的禍。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更何況你現在竟然敢搶走我心愛的男子,那我就更加留你不得。”
南宮琪雙刀一展,如大鵬鋪翅一般,裹挾着滾滾風雷之勢,朝冷月攻來。
“今天,我南宮琪一定要置你於死地!”
一雙腕刀大開大合,每一記都是力逾千鈞,勢不可擋!
沒想到看似柔弱、腰肢不堪一握的纖纖美人,竟也能使出這等威武剛烈、大氣磅礴的殺人招式來,這更加讓冷月大呼吃驚。
看來,愛情力量之巨大,總是一次次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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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的想象,讓這養尊處優的公主,甘心忍受練武的艱辛,最終搖身一變,成爲了這等身手矯捷、殺氣騰騰的冷麪殺手。
左閃,右避,急速後退迴旋,差一點冷月就站立不穩直墜而下,饒是以招式快準狠出名的冷月,也有些招架不住。
一來是因爲南宮琪此刻爆發出的驚人戰鬥力,是冷月始料未及的,二來是冷月手中的這把軍天權劍只適合指揮軍隊衝鋒陷陣,卻不善於近身格鬥,雖然冷月也曾想過如同在昭武場上一般將這折成兩截,可是這是自己統軍的信物,豈能輕易損害?
這樣苦苦支撐,初期還算勉強平分秋色,可越到後來,冷月越是被南宮琪壓制住,速度根本施展不開,再加上權劍本身的重量,讓冷月也感到吃力,而步步緊逼、鋒芒畢露的南宮琪又豈會讓冷月得半分的喘息之機。
一刀反手上撩,一刀再是橫劈而來,冷月抵擋不住,權劍猛然擎於涼亭屋瓦之間,脖子生生地被這似鐵鉗一般的腕刀,生生夾住,整個人動彈不得。
“冷月,我知道這不是你真實的實力,如果你有稱手的武器,估計我們還能再過多幾招,但是天意如此,既然上了戰場就沒有回頭路,如同射出去的箭就斷沒有收回的道理一般。
你輸了,敗在了我南宮琪的手下,你也可算瞑目吧。”
南宮琪眉毛一挑,臉上極盡驕狂傲慢之神色,冷月連連喘氣,揚臉而道,“動手吧,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落在你手上,我冷月沒有什麼好說的。”
“慢慢慢,既然你已經落到我的手上了,我又怎會輕易讓你一死了之呢?”
南宮琪晃動一下雙腕刀,上下抖動着的刀鋒在冷月雪白的脖頸之上,留下了幾道極其細微的血痕。
“在夏侯宇眼中,你不是傾國傾城嗎?
你不是無可取代嗎?
你不是美過我百倍千倍嗎?
今天,我就要在你的臉上,劃上三五百道血痕,先破了你的容貌,好叫夏侯宇心碎。
如果他仍舊視而不見,念念不忘,固執地在心中告訴自己,他不單是愛你容貌,更愛你的人的話,那麼,我只好……”
南宮琪眼波流轉,精光閃動,長長的護甲劃過尖而細的下巴,媚然一道,“只好破了你的貞潔。”
說罷,竟然獰笑一聲,動容地說道,“你不是喜歡女扮男裝,混跡在軍營之中嗎?
那我就將你丟在軍營之中,任人蹂躪,反正在軍營中,有的是男人,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嗎?”
南宮琪仰天一笑,就在冷月不堪其辱準備引進自刎之時,南宮琪刀一震,阻止了冷月,冷冷一聲喝道,“想死?
沒這麼容易。
我就是要看看,夏侯宇的承受能力到底能到什麼樣的層次,看看他是否會接受一個人儘可夫、貞潔盡失的女子。”
南宮琪嘴角一彎,對冷月舉起了腕刀,一寸寸地對着冷月姣好的面容逼近,“現在,只是開始,好戲還在後頭……”
就在冷月無法反抗之時,就在南宮琪無限得意之刻,忽然間冷光
劃過冷月和南
宮琪眼前,冷月只覺得那兩把腕刀被人用力撩開的同時,自己的身後宛若有一股無形的力將自己往後拖去,待那一閃而過的寒光消失之時,涼亭上已經多了數個黑衣人。
在冷月和南宮琪之間,就有一個頭戴兜帽斗篷的黑衣人,觀其身影,冷月只是覺得眼熟,卻不知是在哪裡見過。
身後,四名黑衣人將冷月扶起,同時掏出一粒通體黝黑的藥丸給冷月服下,瞬時間,一股暖熱真氣自丹田處涌開,剛纔所有的驚嚇與困頓全都一掃而空,體力與功力,也在慢慢地恢復。
“你說得對,好戲是在後頭。”
他的聲音,溫潤如春風,具有讓人安定的力量,一聽,這是一種闊別多年的感覺,冷月已經大致猜出他是何人,待他轉過身來面對自己,將在兜帽下那一抹淺淺笑容和在左肩處那一個火焰標誌展露給冷月看時,冷月當即明瞭,原來他就是南宮靖的師兄、曾在麓都城中多次放過自己一馬的火焰少主。
看着冷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火焰少主的笑容更盛,緩緩說道,“我的裝束如此特立獨行天下無雙,如果你認不出倒是你的錯了。”
還來不及進一步敘舊,南宮琪便厲聲喝到,“是你們,火焰!
沒想到在西商國中,你們就處處與我飛霞衛作對,到了北明國,你們還是陰魂不散。”
這時,南宮琪放眼望去,火焰之人已經將飛霞衛包圍在其中,雖然對方的人數仍然不佔優勢,可是飛霞衛取得的絕對先機也已經失去。
南宮琪強壓住怒火,森然說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
冷月與你非親非故,你爲何救她?”
“我們什麼時候到?”
火焰少主對冷月一笑,隨即轉過身去,聳了聳肩。
這麼多年過去了,火焰少主那玩世不恭、視世間如無物的逍遙態度仍舊沒有改變。
“你覺得我會傻傻地告訴你嗎?
你不是洞悉一切嗎?
你倒是猜猜,哦對不起我忘了,你看不到別人的眼睛,是猜不出來的。”
火焰少主晃動着腦袋,南宮琪隱隱在手掌蓄力,準備再一次發動進攻。
剛纔自己還穩操勝券,沒想到半路殺出火焰,讓南宮琪不得不速戰速決。
“至於冷月嘛,你怎麼知道我們非親非故的?
我們好着呢!
在你還在皇宮中學女工刺繡之時,我們便在麓都城牆上把酒言歡,對月當歌了。
我們是多年的老友,你說,我又怎麼可能放任朋友受辱而不管不顧的呢?”
火焰少主大搖大擺朝冷月走來,竟好似第一次認識她一般。
“多年沒見,沒想到你竟然改了愛好,穿起了軍裝?
不過還好,都是那麼的俊秀,怪不得我那癡心師弟會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就在火焰少主說話間,其身後的南宮琪已然拔刀強攻而來,與此同時,南宮琪也朝下方的飛霞衛下達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將冷月殺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