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圈裡加三角
“怎麼回事?”
“竟然算不出來。”
“你再算算。”
李福再算,依然是如此,再算還是如此,卦不過三。李福半天才說。
“黑水人並沒有進城。”
我愣住了,這就奇怪了,那符號會是誰畫上去的呢?難道是誰畫着玩的?這個很有可能。那天,我再去牌坊那兒看,符號竟然被誰擦掉了,我的汗就下來了。
李福如果算得沒有錯,那麼,黑水人是沒有出現,他們並沒有找到黑水人。我給二爺打電話,二爺關機了。
我坐在城垛子上,琢磨着這事。
突然,我看到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子,拿着粉筆,在城牆角那兒畫着什麼。我走過去,那小子就跑開了,那符號竟然是圈裡加三角,看着並不是隨意畫上去的。
我盯上了這個孩子,這個孩子跑到城牆下,跑到一個男人面前,我愣了一下,竟然是貢小剛。貢小剛給了孩子十塊錢。
我覺得這事有點奇怪了。我跟上了貢小剛,他回家了。這事真是奇怪了,貢小剛什麼意思,我沒有想明白。
我給紀曉輕打了電話,說想看看孩子。
紀曉輕就抱着孩子出來了。
我和紀曉輕說到了貢小剛,然後說出了他的事。紀曉輕愣了一下,沒有說話,看來紀曉輕是不知道這件事。
我覺得應該和貢小剛談談,紀曉輕沒有同意,她說她問,然後會告訴我的。
然而,我等了兩天,紀曉輕也沒有給我打電話,我給紀曉輕打電話,她沒有接,直接不掛了。我去她家敲門,沒有人,還是知道是我,不吭聲,這讓我就想不明白了。
我一直守着紀曉輕家樓下,半夜,貢小剛出來了,這小子竟然半夜出來了。
他出了小區後,就往西面去了,他竟然進了那個防空洞,在半山腰的那個。我的汗就下來了,看來貢小剛一直在幹着什麼,我還以爲他只是做個學問什麼的。
我沒有跟進去,一直等着,一直到天亮,貢小剛也沒有出來,我想,有可能是從那邊的出口走了。我馬上去他家,敲門,紀曉輕給我開了門。
她看到我,鎖着眉頭說。
“你以後別來了。”
她要關門,我把腳叉在那兒說。
“貢小剛到底在幹什麼?”
“我不知道。”
紀曉輕推了我一把,把門關上了。
這事讓我想不明白了,紀曉輕顯然是知道了。但是她沒有告訴我,看來這事有點奇怪了。
我回到古董店裡就琢磨着這事,貢小剛到底在幹什麼?讓小孩子畫符號,去防空洞,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那符號顯然是黑水人用的符號,但是他不畫,讓小孩子畫,那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畫上之後,第二天就擦掉了。
會和黑水人有關嗎?我想到這兒哆嗦了一下。
我給二爺打電話,手機沒有開機,我覺得這事要麻煩,我去了水陵,那兒很平靜。我回來的時候,李福就給我打電話,他一會兒過來,讓我在古董店裡等着他。
李福來了,他告訴我。
“我說的那個符號今天我在圖倫城也看到過了,二爺應該懂得那符號,你問問,一圈,圈裡套三角,什麼意思?”
我沒有想到,這符號竟然在圖倫城也出現了。
我給二爺打電話,二爺依然關機。我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事情,我讓李福去新拉城找二爺,他去了,半個小時後告訴我,二爺沒有在新拉城,我們去陰村。
我去了陰村,二爺竟然在小樓裡,李福一會兒出過來了。
我把那符號跟二爺說了,二爺想了半天說。
“那是變化了的符號,具體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
“貢小剛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和黑水人有聯繫嗎?”
“現在都不知道,看吧!”
二爺沒有說,顯然他是不想告訴我什麼。那天,我和李福離開陰村去了防空洞。貢小剛去那裡到底是幹什麼去了,我就沒有弄明白,紀曉輕突然改變了主意,這也是相當奇怪的事情。
我和李福進了防空洞,選擇了中間的路,慢慢的往裡走。
李福拿着手電,四處的晃。
“你把手電閉了,我拉着你。”
李福猶豫了一下,把手電閉了。我們慢慢的往裡走,誰也不說話,我聽出來,李福的喘氣聲很粗,顯然是害怕了。
快走到中間的時候,李福的手緊了一下,我和他感覺到了什麼,眼睛不好使的時候,人的其它能力就會加強。我站住了,四處的看着。我並沒有看到什麼,我想往前走,李福不走。
我就知道有事了,我看到一個四方的小孔,巴掌大小,我慢慢的走過去,往裡看,就是這一眼,我一個高兒跳起來,“啊!”的一聲,李福鬆開我,連滾再爬的,也不管那些了,摸着就往外跑。
我愣了半天,也往外跑。
我出來的時候,李福竟然跑到離防空洞四五百米遠的地方,坐在那兒喘着粗氣。我過去,看到李福的頭上一個大包,我一下就樂了。
“你腦袋……”
“你小子還說,你能看到,我看不到,你一驚一炸的。”
“你手電呢?”
“丟了。”
看來李福是真的害怕了。
“你看到了什麼?”
“一隻眼睛,就一隻,在牆上貼着,那眼睛竟然有牛眼睛那麼樣,還眨着。”
李福一激靈。
“那是什麼的眼睛?”
“不知道,我走到那兒,就感覺有人在看我們,所以我站住了,不過奇怪,就一隻眼睛,你看清楚沒有呀?”
“看清楚了,沒有錯,就一隻眼睛,貼在牆上的,就是鑲在牆。”
李福的汗下來了,站起來說。
“走,離開這個邪惡的地方。”
我覺得也不太安全了,我和李福回到古董店,就開始喝酒,李福一個多小時後才緩過來這個勁兒。
他突然提出來,去貢小剛家,他到底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找貢小剛也許是對的。一切都由貢小剛來操作的。
我和李福去了貢小剛家,他沒有在家裡,紀曉輕在家裡,她不想讓我們進去,李福強行的進去了。
我們坐下後,我說。
“曉輕,不管我們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先把這事放放,貢小剛出現了問題,你也不想這樣吧?我們一起幫着解決問題。”
紀曉輕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來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貢小剛很正常。”
紀曉輕顯然不想告訴我們。
“曉輕,你不想失去貢小剛,就要把一切都告訴我們。”
紀曉輕開始猶豫了,她站起來,進了書房,貢小剛和貢文一樣,嗜書,書房裡的書很多。我們跟着紀曉輕進去後,她坐在電腦前,把電腦打,桌面讓李福又大叫了一聲,把紀曉輕嚇得一哆嗦。桌面竟然就是那隻眼睛,一隻,牛一樣的大眼睛,瞪着,還一眨一眨的。
“這桌面……”
我問紀曉輕。她回頭愣愣的看着我,半天才說。
“那是網上下載的動態桌面,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單純的是這樣,肯定是沒有問題了,可是它竟然有防空洞的牆裡,確實是夠嚇人的了。
紀曉輕把一個文件打寫,輸入密碼,文件打開了,我看了一眼,嚇了一跳,那竟然全是符號,有上千個。
“符號?貢小剛怎麼會懂黑水人的符號呢?”
紀曉輕搖頭,我把這些符號發到了我的郵箱裡。
那天紀曉輕只告訴了我這些。我和李福出來,他說。
“貢小剛到底想幹什麼?”
“看來他和黑水人有什麼聯繫。”
我和李福分開後,就去了貢文家裡。我不想看到貢文,但是爲了弄清楚事情的情況,我還得去。貢文看到我,心情很複雜。
我坐下後,把事情說了。貢文並沒有吃驚的表情,顯然他是知道了。
“小剛一直在研究黑水人的符號,我告訴他,不讓他研究他不聽,他想寫這方面的一個論文,他說這是文化,不能消失了。”
貢文所說的話,我有點不太相信,如果只是研究黑水人的符號,那到是沒有什麼了,可是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貢文沒有跟我說實話。
那天,我離開貢文家回古董店,剛坐下,一個人就進來了,是六名專家中的一位,他們竟然還在這裡呆着。
他坐下後說。
“我想,你應該認識我。”
“是,認識,你有什麼事?”
“其實,我不太贊同左公平的做法,有點太不正道了,但是,我的地位不如他,所以我的意見只是參考罷了,今天我還的意思是,我發現了符號,那是黑水人的,但是一直找不到黑水人,我覺得有些奇怪,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了半天,看來他們在找黑水人,想從我這兒知道點什麼情況。
“這個我不太清楚,黑水人一直都很神秘,而且良善不分。所以,我不和他們打交道。”
這個專家想了半天說。
“我知道,你和你二爺對我們有意見,我也知道你們是守墓人,除了守陵之外,給那家也有一種義守,守着那墓,這點我很理解,我也佩服你和你二爺,做人的義和信字,所以我決定退出這個小組。”
我愣了一下,又玩什麼陰險的招子吧!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和二爺就是活着一個信字,其實這並沒有什麼。”
那天,專家和我聊了一個多小時後走了,他什麼也沒有得到,我也什麼也沒收穫,聊的都是廢話。
李福第二天打電話,問我那些符號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在看從貢小剛電腦裡下來的符號,我看不懂。我給二爺打了電話,他在陰村,我去了陰村,把符號給二爺看。
二爺看了一個小時後,把這一千多個符號翻譯出來了。
“看來貢小剛對符號很有研究,這些都是變了形的符號,不過從這信看來,這小子是想找黑水人,而且他並不知道符號的其它用途,只是他認爲是一種符號,一種記事用的文字罷了。”
我看着二爺翻譯過來的符號。
詮釋做爲一種釋讀存在於生命裡。
生命就是一隻眼睛,看着這個世界。
或者存在於黑暗中,或是光明中。
它在黑暗中,是讓人們看清楚黑暗中的自己,在光明中,是看清楚別人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