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姐弟倆又翻了一宿的醫書,可還是沒有找到能救夏靈臺的方法。
關綰綰推來了房門出來,說:“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救他。”
“什麼辦法?”夏志遠問。
關綰綰說道:“。”
夏志遠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不解的問:“是什麼?”
荷香接着說:“我倒聽說過,這是一種奇異的果實。三十年結一次果,每次只有一顆。吃了它,再重的傷勢也不會惡化,但所食之人會永遠沉睡,直到有人找到第二顆並喂之服下,方可醒轉。”
夏志遠有些難以接受:“這聽起來像個傳說,可行麼?”
關綰綰說道:“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況且這是我娘留下來的筆記裡所記載的,她是不會騙我的,一定存在!”
“可是我們連一顆都找不到,還要一次找足兩顆,這,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夏志遠覺得此法不可行。
關綰綰看了荷香姐弟的臉色,不喜道:“你們不相信我?”
荷香怕綰綰又衝動和弟弟吵起來,說道:“姐姐,我們當然相信你,但是這個方法太……”
關綰綰把孃親的筆記揣到了衣袖裡,道:“罷了罷了,你們不肯幫我我自己去找!”說着就要走。
“姐姐,別衝動,一切好商量。”荷香去攔綰綰,反被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夏志遠忙扶起荷香,對綰綰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姐姐可是你妹妹!”
“荷香對不起,我……”綰綰對荷香道歉:“我不是故意這樣子的。”
荷香不怨綰綰推到了自己,她只覺得胸口突然一陣絞痛,好像即將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六神無主七上八下的。
“你怎麼了?”綰綰見荷香不太對勁,問道。
荷香握着胸口,說道:“不知道爲什麼這裡突然很痛,總覺得要出事。不行,我得回去看看若蘭!”說着出了醫館。
綰綰追了上來:“我跟你一起去!”
姐妹倆叫了馬車火急火燎地趕到了梅府。荷香忙來到若蘭的房間裡,只見丫鬟們正在給昏迷的他灌藥,他的臉色蒼白看起來大大的不好。
“少爺怎麼了?”荷香說着趕緊給若蘭把脈,這一把脈她的心一涼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丫鬟說:“奴婢們也不知道,方纔只有少奶奶您和少爺在一起,你好像個少爺爭吵了起來,然後您就跑了出去少爺就吐血暈倒了。”她們覺得親切和善的少奶奶又回來了。
“怎麼會,我根本沒有回來過?”荷香自言自語道。
關綰綰立即明白了,說道:“冷秋心,一定是那個女人來過了。”
荷香氣憤不已,誰也不能傷害她最心愛的人,她恨恨說:“好你個冷秋心,真是豈有此理,我不惹你你反倒來惹我。好,從現在在開始我跟你勢不兩立!”
關綰綰怕荷香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問道:“若蘭的病怎樣?”
荷香掉了一顆淚,說:“他方纔受了大刺激,一時急火攻心心火難消傷了五臟六腑,恐怕凶多吉少。”說完扒在若蘭的身體的痛哭起來。
關綰綰立即說道:“現在只有找到再說了,不管能不能找齊,總之找到一顆是
一顆吧。”
“嗯。”荷香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看着昏迷的若蘭她好傷心。這都是冷秋心害的,如果她現在在自己面前的話她會馬上拔下頭上的金簪把她給刺死。
那一邊,冷秋心披頭散髮地在揚州城裡跑來跑去,嘉宏正準備回店鋪打理結果遇到了她。
“嘉宏!”秋心彷彿看見了依靠,撲倒了嘉宏懷裡。
“荷香?”嘉宏先還很歡喜,以爲荷香對自己回心轉意了回到了自己身邊,而後才發覺到她的衣着和荷香不同,問道:“你是,冷秋心?”
秋心有些心虛,她扒在他懷裡不想離開,說道:“你,你終於還是發覺了。嘉宏,你會不會因此而不愛我?”
“怎麼會,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不會不管你的。”嘉宏說着輕輕撫摸秋心垂下地青絲。
秋心覺得心裡溫暖無比,但想到梅若蘭還是害怕的發抖。
嘉宏看到秋心一副瘋女人的模樣也很奇怪,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個樣子在大街上跑過來跑過去。”
“我……我殺了人了。”秋心吞吞吐吐,結結巴巴地說道。
嘉宏覺得難以置信:“怎麼可能,你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秋心往他懷裡縮了縮:“真的,是真的。我把荷香在蘇州的不堪都告訴了梅若蘭,梅若蘭,梅若蘭他是被我氣死了。”
嘉宏無比震驚,抓住了秋心的手:“你說的是真的?”
秋心羞愧地低了頭:“這種事我怎麼敢胡說。嘉宏,我們逃吧,我們遠走高飛,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
“這怎麼行?殺人償命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殺了人就跟我去衙門自首吧,也許能從輕處理。”嘉宏撫慰秋心。
秋心給了他一耳光,說道:“你這是要親手把我送進大牢裡去麼?還是你心裡還愛着夏荷香,所以偏心地維護她幫她說話!”
嘉宏忍住了臉上火辣辣的感覺,這個秋心真是無理取鬧。他緊緊抓住她的雙肩,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如果我真的喜歡荷香那梅若蘭死了我應該高興啊,怎麼還會如此生氣?我是爲了你好。況且你怎麼知道梅若蘭死了,萬一她只是昏迷了呢?”
“可是我檢查過了,他真的斷氣了,以我的醫術不會看錯的。”秋心還是慌慌張張,完全沒有聽進去嘉宏的話。
嘉宏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先去梅府看看梅若蘭是什麼情況。你是不能回冷府的了,這樣吧,你找到沈記絲綢坊裡藏起來,我會去找你的。”
“好,我在那裡等你!”秋心對嘉宏的話沒有懷疑,她對他一直以來都是深信不疑的。可嘉宏心裡卻另有打算。
他把秋心安置好以後來到了梅府,看到荷香哭得傷心不已滿他是心疼。梅若蘭躺在牀上,半死不活。
“荷香,這是怎麼了?”他問。
荷香突然閃身過來,抓住了嘉宏的手,恨恨瞪着她問:“冷秋心那個賤人有沒有去找你?以我們多年的情分你可一定要實話實說!”
嘉宏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搖搖頭。
“你撒謊!冷秋心現在在揚州認識的只有你,出了事也只能去找你,你當我妹妹是傻子嗎?”
關綰綰走過去敏銳的盯着嘉宏面部的表情,絕不放過他有一絲撒謊的線索。
嘉宏逼不得已只能說話:“真的,真的沒有。”
有沒有荷香心裡明鏡似的,想不到她與他多年的情分竟比不上一個冷秋心。她失望地搖搖頭,別過頭去對關綰綰說:“姐姐現在別去管冷秋心了,找到纔是最要緊的事。”
嘉宏聽到了,問道:“怎麼,你們想找這個東西救命?”
荷香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拉住嘉宏的手問:“怎麼,你見過這個東西麼?”
嘉宏搖搖頭,說:“沒見過,只是聽說過。”
荷香看到他的臉抽搐了一下,她知道他在撒謊:“別騙我了,你一定知道。你是不是不想救若蘭,你以爲他去了我就會回到你身邊嗎,你妄想!”
“荷香,你,以我們多年的情分你竟然以爲我是這樣的人?”嘉宏有些接受不了,這還是當初那個天真無邪與世無爭的夏荷香嗎?
荷香別過了頭:“那你爲什麼撒謊說沒見過?”
嘉宏只有說出真相:“即使我說來你也是拿不到的,因爲它在我爹手上。”
“在沈建華手上?”荷香難以置信,嘲諷地笑了笑:“憑他那樣的大惡人也配擁有?”
沈建華畢竟是嘉宏的父親,荷香這麼說嘉宏當然會不自在,他說:“我爹他雖然脾氣不太好但不是什麼大惡人,荷香你別這麼說他!”
荷香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淚:“那是因爲你還不知道真相,還被他僞善的面具欺騙着。”
關綰綰急忙拉住了荷香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沈建華的壞話,激怒了嘉宏尋找的線索就會斷的。她說:“沈嘉宏,那你爹究竟有幾顆?”
嘉宏想了想,回答:“只有一顆,不過不是我爹得來的,而是四娘留下的。”
荷香聽了說:“十多年前英年早逝的四夫人,嘉許的孃親——佟心雨?”
嘉宏說:“沒錯。爹爹曾說過會在嘉許滿十六歲的時候把親手交給他。”
荷香知道若蘭還有救,望了眼若蘭,說:“太好了,相公你還有救!”說着又對嘉宏說:“嘉許從小和我的關係就很好,我現在去求他他一定會幫我的。”
“不一定,是多麼珍貴的東西啊,而且還是四娘留給嘉許的唯一的遺物。”嘉宏覺得有必要跟荷香說明白。
關綰綰知道了一顆的下落不免有些高興,如此一來就可以找到第二顆,她說:“不管成不成咱們都要試,咱們現在就收拾行李去揚州。”
“那爹怎麼辦?”荷香問。
綰綰說:“不還有志遠呢嘛,他的醫術不比你我差,有他照顧爹應該沒問題。”
荷香這才放了心,輕輕地吁了一口氣。
嘉宏還是有些猶豫,他不想荷香回到傷心地,問道:“荷香,你真的想好了?”
“我想好了,這回刀山火海也攔不住我,我一定要拿到就醒若蘭。”荷香回答得無比堅定。
綰綰此時卻另動了心思,她心裡暗暗想:若是拿到是該救爹爹還是梅若蘭?爹爹只有一個,而梅若蘭只是一個和她們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荷香還可以尋找其他有心人的。如此一想,她心裡便暗暗有了計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