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的摔傷還沒有徹底復原,所以就在家裡靜養。
關綰綰自然事要留下來照顧她的。她端了一碗紫參雞湯去給荷香,說道:“來,這是補身子的,你吃了它吧,這樣能好的快一些。”
荷香輕輕酌了一口,道:“還是姐姐你對我最好。”
“我可不敢居功,這是冷伯母親自去廚房爲你熬製的。”關綰綰婉言道。
荷香突然很內疚:“可是這樣一來我就更不安了,以前我是因爲失憶了才糊里糊塗地做了他們的女兒,可是現在我恢復記憶了應該跟她們說清楚的。姐姐,我總感覺我在欺騙他們的感情。”
關綰綰握了握她的手,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況且真正的冷秋心不還沒回來嗎,不必擔心。”
荷香更加愧疚道:“這些倒可以暫時放下。可是若蘭呢,我是用冷秋心的身份嫁給她的,我也欺騙了他啊,她要是知道我是假冒的可怎麼辦?”
關綰綰望着荷香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道:“你跟我的醫術不相上下,想必你也知道梅若蘭將不久於人世了吧,可你爲什的還要喜歡上他呢?”
荷香結結巴巴:“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喜歡上了他。但我喜歡他的那種感覺很甜美,跟喜歡嘉宏不一樣。可能我還喜歡着嘉宏,但我更喜歡若蘭,雖然他已經病入膏肓了,但是我會拼盡一生醫術抱住他的命,能保多久是多久。”
“哎,古今的癡男怨女有誰能夠堪破情關呢?我對你真沒辦法。”關綰綰覺得荷香的願望太奢侈。
荷香想了想,問:“姐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心裡竟然同時惦記着兩個男人。”
關綰綰聽了,道:“這有什麼,既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們女人爲什就不可以三心二意呢?你心裡可以記掛着很多男人,只要不傷害到自己的丈夫就是了。”
荷香回望了她一眼,釋然地笑了。
兩姐妹就這樣互相靠着對方,感受着彼此的體溫,一切是那麼寧靜。
這時候,金珠突然推門而入,大叫:“小姐,不好了,大少爺失蹤了。”
“什麼時候的事?”荷香說着急忙開始穿鞋。
銀珠隨後纔到,說:“約摸是昨晚亥時左右。大少爺和弘武吃完飯後出去蘇州城裡散步,後來弘武少爺就受了傷回來說他和大少爺被幾個黑衣人給帶到了一間黑屋子裡,他是拼了命才逃出來的。”
荷香忙問:“爹孃呢?”
金珠道:“老爺和夫人今早一聽說急忙出去找去了”
關綰綰想了片刻,道:“你們都先別慌,好好靜下心想一想冷家在蘇州有沒有什麼仇家?”
“我們冷家一向很少結怨,更別說和蘇州的人結怨了”金珠說道。
荷香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誰是罪魁禍首,怒道“還能有誰,不就是沈建華和蘇如畫那對狗男女嘛!上次綁架我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欺負到哥哥頭上來了,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們!”
“你先別衝動,沒準他們綁架你哥哥是還有更稠密的計劃呢,萬萬不可自亂了陣腳,當心落入敵人的圈套。”關綰綰急忙拉住了個荷香,生怕她一時激動控制不住自己到沈家去。
荷香推搡道:“姐姐你別拉我,沈家我今天是一定要去的,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哥哥給他們欺負,我要跟沈建華老賬新帳一起算!”
關綰綰放開了荷香,勸道:“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你
,不過作爲姐姐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衝動是魔鬼,它會迷惑你的內心,讓你失去自我。遇到這種事情不要用最極端的方式去解決,換個思路考慮也許你就能也許還有別的解決方法。”
不知道荷香有沒有聽進去,她道:“金珠,銀珠我們走,到沈家要人去!”
金珠和銀珠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英雄氣魄的小姐,滿眼崇拜地跟了去。關綰綰無奈地搖了搖頭。她不放心荷香也只得跟了去。
沈家這邊可熱鬧了。
大門口蘇如煙和張全英正滔滔不絕的爭吵着,這出潑婦罵街好不精彩。
張全英雙手叉腰,瞪着蘇如煙,身後事數十名武功高強的打手。她睨着蘇如煙說道:“虧你還是個大戶人家的夫人,怎麼竟這麼沒禮貌,像個市井潑婦似的在這裡罵街?”
蘇如煙登時把嗓門比張全英提高了一倍,指着她罵到:“我像潑婦嗎?明明是有些人家做了什麼恬不知恥的事還不肯承認,今天我就是要讓蘇州城的所有人看清楚沈家的真面目!”
張全英不得不提高了嗓門,撕扯道:“恬不知恥的好像是你吧?說真的,我自出生到現在都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家,明明想巴結我們沈家卻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簡直是人間的敗類!”
蘇如煙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還擊。
突然,人羣中衝出了一個蒙着面的綠衣女子。女子幫她回擊道:“是誰,是誰吼得這麼大聲,我怎麼好像聽到瘋狗在叫?”
人羣裡一陣騷動,顯然都是在取笑張全英被罵作瘋狗。他們可是最愛看熱鬧的了,像潑婦罵街這種雖然俗氣但卻不乏精彩的好戲他們自然不會錯過。相信不超過三天這件事就會傳遍整個蘇州城。
“你是誰?我們沈家的事不用你來插手,識趣的趕緊給我滾!”張全英恨了綠衣一眼。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綠衣女子道:“我又不是氣球怎麼滾?要不你滾給我看看。”
“你……”張全英被氣的咬牙切齒七竅生煙。
這時候,孫妙靈突然開了口:“姑娘,爲何不以真面具示人,莫非是見不得人麼?”
綠衣女子噎住了,瞪着妙靈說不說話來。
荷香和金珠、銀珠也剛到沈家門口。綠衣女子震驚地望着荷香的臉。
她指着張全英和孫妙靈,說道:“回去轉告沈建華,識趣的趕緊放了我哥哥,不然要他十倍奉還家破人亡!”
“十倍奉還、家破人亡?好狂妄自大的口氣呀。”蘇如畫突然開了大門出來:“有本事你就來,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翻天覆地的本事!”
蘇如煙突然衝上前來,道:“蘇如畫,識趣地趕緊放了我兒子!”
蘇如畫露出了哀傷的神色,道:“妹妹,你怎麼直呼姐姐的名字,莫非是姐姐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嗎?”
“別在這裡裝無辜裝可憐了,這樣只會讓人覺得你很噁心很做作。”蘇如煙最看不過她這副狡猾的模樣。
蘇如畫還是那副哀傷的神色:“可是冷雲並沒有在我們家啊!他會不會是悄悄地回揚州去了?”
綠衣女子冷笑一聲,道:“在不在,我們進去搜一搜不就得了。”
“她說的沒錯。”蘇如煙也贊同綠衣女子的觀點,她覺得這個女子的性格跟過去的秋心很像很像。
蘇如畫突然變了臉色,冷冷道:“不行,雖然你是我的親生妹妹但是也不能隨
意搜索我的家。”
人羣衆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原來她們是親生姐妹啊,那幹嘛還吵得這麼昏天黑地的?”
“同室操戈,真是天下之大不韙。”
人們指責蘇如畫,但更多的是指責蘇如煙,因爲是她帶着一大羣人到姐姐家門口鬧事的,蘇如煙百口莫辯。
這就是蘇如畫的詭計,她要讓蘇如煙和冷自識在蘇州名聲敗壞呆不下去。
荷香想到了關綰綰那句衝動是魔鬼明白了蘇如畫的詭計。她對蘇如煙道:“娘,找哥哥的事還得從長計議,咱們回去再說吧。”
哼,孃親和哥哥也是你叫的?綠衣女子在一旁冷眼望着荷香,這些原本應該本來都是屬於她的。
沒錯,這綠衣女子就是冷秋心,她不放心蘇如煙和冷自識的安危,所以買了幾匹快馬火急火燎地趕到了蘇州。可沒想剛到蘇州就遇上了這件事。
蘇如煙握了握荷香的手,知道是自己太沖動了:“好吧,咱們回去再商議。你爹已經取官府報案了,相信很快就有人自食其果。”很明顯,她後半句話是說給蘇如畫聽的。
蘇如畫仍是一本正經、不慌不忙的樣子,她說道:“抱官了,那更好啊,如此一來就可以證明姐姐的清白了。只是如此一來就傷了我們的姐妹情分了。”
蘇如煙嘲笑道:“我跟你還有姐妹情分麼?”
蘇如畫道:“方纔都還有的,不過從現在開始就沒有了。你我之間的姐妹情分有如這枚簪子。”說着取下了雲鬢上姐姐玉簪摔成了兩段。
“太過分了,她怎麼可以怎麼對她姐姐呢?”
“就是啊,兒子失蹤了卻來怪姐姐。”
“怎麼會有這種人啊,六親不認,根本就是個壞女人”
不知情人們紛紛開始指責起蘇如煙來,因從表面上看好像是蘇如煙太過絕情,而蘇如畫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任由妹妹欺負到頭上的可憐姐姐。
冷秋心見別人這麼指責蘇如煙衝那些人罵道:“你們明白真相是什麼嗎就在這裡亂說!”
“我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哎,你是她什麼人怎麼來多管閒事?”人羣中有人反擊。越來越多的人站到了蘇如畫那邊,這種情形對蘇如煙很不利。
冷秋心還想反駁,荷香立馬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了過去,悄聲對她說:“別這樣,你中計了。”
冷秋心這才反應過來,道:“哦,原來如此。好狡猾的蘇如畫,居然利用大家的同情心。”說完又想到荷香冒充自己應該是她的敵人,於是推開了她:“不用你管!”
金珠見綠衣女子對小姐無禮,不滿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們小姐可是好心好意的幫你,你別不識擡舉!”
銀珠也附和:“綠衣小姐,我們小姐也是爲了你好。”
冷秋心覺得不可思議,她的丫鬟竟然幫着外人來說她,於是指着金珠和銀珠罵道:“金珠、銀珠你們兩個小妮子,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管了。”
金珠、銀珠奇怪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冷秋心說着就要摘下面紗。
荷香眼疾手快,一把扯下冷秋心的面紗。
蘇如畫看到秋心的模樣大驚:“你,你和我女兒怎麼長得一模一樣?”
蘇如畫、張全英和妙靈在一旁遠遠看着,真正的夏荷香一定在她們兩個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