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思前想後,要想救出冷雲必須從沈建華身上入手。於是她隻身來到了沈家漂染布料的作坊。
到了目的地,夏荷香擡頭望了望那幾個先帝爺親筆御書的“巧奪天工”四字,然後低頭望了望沈家作坊如今淒涼的殘景,她輕蔑地一笑心裡想:沈建華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悲慘的下場,真是大快人心!六年前你曾親手毀了我的清白,本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但是爲了救出哥哥,今日我就先饒了你!
“姑娘,你找誰?”一個員工看見了屹立在門口的荷香,問。
荷香彈了彈寸把來長的小手指甲,道:“去通報你們老爺,就說有故人來訪。若你們老爺問起,你就把這個錢袋交給他,他自然會明白一切的。”說着把錢袋交給了那個員工。
員工接了錢袋匆匆地進去了,很快又匆匆地出來,說:“我家老爺請姑娘進去。”
荷香輕蔑地笑了笑,跟那個員工走了進去,沈建華在一間專門休息的房間裡等着她。
“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沈建華轉過頭來,揮手了揮讓那個跟來的員工下去了。
“還記得這個錢袋嗎?”沈建華把玩着手裡的錢袋問。
荷香咬牙切齒道:“永遠不可能忘記,當初你強暴了我就賞給了我兩袋錢,這個錢袋便是其中一個我本來想燒了它,可是看到就能讓我想起你對我做過的齷齪事,那樣我就會更加有鬥志壯大自己然後向你復仇!”
沈建華突然攥緊了手裡的錢袋,問:“我是該叫你冷秋心呢還是夏荷香?”
荷香冷冷道:“不過一個名也不拘叫什麼,隨便你。”
沈建華笑了笑,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叫你夏荷香,他們都分不清楚你和冷秋心而我卻可以一眼就分辨出來你們誰是誰。”
荷香問:“那又如何?”
沈建華走近了荷香幾步,說道:“你還不明白嗎,只有一個真正愛你的人才能認出你,而我就是那個人。”
荷香恨着沈建華,說:“真是諷刺,一個強暴了我的人居然說她愛我,真是天大的笑話,你覺得我還是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夏荷香嗎?我會有今天算是拜你所賜,我不會放過你的。”
沈建華聳了聳肩,說:“我沈建華一生做的惡事太多,早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過,憑你還奈何不了我!”
荷香變了臉,指着沈建華說道:“是嗎,那我就偏要你死在我的手上!”
沈建華沒有說話,他突然撲了過來把夏荷香按在了桌子上,準備再次玷污她。
荷香沒有反抗,但她絕不會讓歷史再重演,於是說道:“易峰是你的孩子!”
“你說什麼?”沈建華太過震驚。他放開了荷香,滿臉的難以置信。
荷香整了整衣衫,笑着流出了淚說:“不然你以爲我喜歡的嘉宏爲什麼會嫁給嘉傑,那是因爲我要幫易峰尋找一個爹,嘉宏沒幫上我所以我迫不得已才選了嘉興,不然我就會被浸豬籠,而易峰也根本不可能出生。”
沈建華一時接受不了,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易峰,易峰他真是我的?”
荷香擠了擠眼眶裡的淚水,望着他邪魅地說:“你說如果我把這件事公諸於衆會怎麼樣?”
“你瘋了,這種事怎麼能說出來!”沈建華突然站了起來,擋在荷香的身前。
荷香推開了他,說道:“用這個來作爲你放哥哥的條件你以爲如何?”
沈建華仰天大笑說:“想不到我沈建華一世英明今日竟栽在了你這個小女人的手上。”
荷香勝利地笑了笑,她揩了揩眼角的淚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沈建華你的報應來了,不過,現在還不是你最慘的時候,我要看着你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你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夏荷香了,現在的你比我好不到哪兒去。如果我不放了冷雲,你真的要將易峰的事抖出去?這樣他以後還如何見人如何生存?這些你作爲母親可有認真想過?你真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沈建華看着荷香激動地說道。
荷香仰了頭試圖讓淚水回到眼眶裡,但試了多次她才發現是徒勞,眼淚流出來就是就出來了怎麼還流得回去。她說:“也許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是一個好母親,但我是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冷家的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不會讓他們任何一個人有事的。”
沈建華望着掛滿布匹的房間,堅定地說道:“我不會放了冷雲的,沈家已經一敗塗地,他是我翻身的唯一機會,我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你會的,你一定會的。以我對你多年的觀察和了解你一定會的。”荷香自信滿滿地說。
沈建華突然望向荷香,眼神裡有一種莫名的氣息,他說:“好吧,你贏了,明天我會放了冷雲。你真是個女中豪傑,如果你是男人,那麼稱霸蘇州的可能就是你了。”
荷香的目的終於達到了,沈建華說會放了冷雲就一定會放了冷雲,她說:“那當然,我可是堂堂蘇蘇州四朵金花之一的蘇如雲的女兒。”
“你是蘇如雲的女兒?”沈建華的驚訝又加重了一分,究竟有多少事是他還不知道的。
荷香恨了沈建華一眼,說:“從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註定是仇人,蘇如畫是害死我孃的兇手,我不會放過她更不會放過你!”
“看我說的不錯吧,她就是夏荷香!”冷秋心帶着嘉興突然從一塊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布料後面走了出來,他們剛纔一定什麼都聽到了。
荷香見到嘉興大吃一驚,變得慌張無措,語無倫次:“嘉興……你……”
嘉興狠狠捏這着荷香的雙肩,瞪着她使勁地搖晃,問:“告訴我你有沒有愛過我,告訴我!”
荷香被嘉興的舉止嚇到了,止不住地顫抖,她仔細得想了想,最終肯定地搖了搖頭。
嘉興突然大受打擊,他忍住淚水放開了荷香,說:“原來,原來我不過你逼不得已做出的一個選擇,那我算什麼,一個笑話嗎?”
秋心覺得自己的成就不小,一下子就揭開了荷香不是爲了愛而嫁給嘉興和易峰原來是沈建華的兒子兩項成就。她望了荷香一眼,說:“夏荷香,你還要不要臉吶,這麼亂倫這麼不成體統的事你都做得出來,你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吶。”
“閉嘴!”沈建華和沈嘉興同時吼了冷秋心,連他們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護着荷香。
秋心閉上了嘴心裡想:不讓說就不上說,可是如此還是改變不了荷香就是個蕩婦的事實!
荷香笑着朝秋心走過來,趁她不注意賞了她一個耳光,她拍了拍手說:“這一巴掌是教訓你出言不遜,我的生活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說教,請你不要狗拿耗子。你有空還不如多去孝順孝順爹孃,不要再給他們添麻煩。”
“賤貨,你敢打我?”秋心說着還了荷香一巴掌:“我孝不孝順也是我
自己是事輪不到你個外人來管!”
荷香立馬又給了秋心一耳光,說道:“我是外人,難道你就是冷家的人了麼?其實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一個外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秋心捂着臉,一臉茫然地望着荷香問。
荷香理了理褶皺的衣袖,說:“該告訴你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其餘的你自己去慢慢了解吧。”
秋心看荷香要走,急忙攔住了她,說:“說話就要說清楚,你剛剛那話到底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說你不是爹孃的親生女兒唄。哦,對了,這可是孃親自告訴我的。”荷香得意的笑了笑。既然秋心讓嘉興知道了她的秘密,那她也要告訴秋心一個能打擊得她傷心欲絕的驚天大秘密。
秋心突然激動起來:“不,你說謊,我不相信,我是爹孃的親生女兒,你這個冒牌貨纔不是。”
“你不信可以當面去問呀,反正我已經決定了不再用冷秋心的身份生存,打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恢復夏荷香的身份,我要把失去的都討回來,我要讓傷害過我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荷香說着狠狠望了沈建華一眼。只瞪得沈建華心裡發毛。
秋心好像一時有點接受不了,開始有點顛起來,她捂着臉激動地跑了出去。
荷香突然給嘉興跪下,說:“嘉興過去是我夏荷香對不起你,我在這裡給你賠禮道歉了,希望你能原諒我。”
嘉興愣愣地笑着,面無表情,好似沒有了三魂七魄,他漠然地說:“賠禮道歉管用麼?不管用。你騙了我多久?七年,七年吶。我不會原諒你的!”
嘉興是荷香愧疚最深的人,恐怕荷香會傷害任何人都不會再傷害他了。荷香仍是跪着,說:“不過我還是要多謝,在我無依無靠的時候給了我一個依靠,能遇到你是我夏荷香三生有幸。”
他扶起了荷香,一臉期盼地問:“那你會喜歡我嗎?”
荷香搖了搖頭,說:“不會,我只會感謝你敬佩你尊敬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是永遠的好朋友。”
嘉興放開了荷香,說:“要麼成戀人要麼成敵人,你自己選!”
“強扭的瓜不甜,同樣強行得到的感情也不會甜蜜,嘉興你很聰明應該比任何人有明白這個道理吧?”荷香望着嘉興,真摯地說。
嘉興沒有說什麼,惡事陷入了沉思。
荷香也是時候離開了,沈建華見她要走,問:“你不想見見易峰嗎?她很像孃親呢。”
“不必了,不知道他想的是冷秋心還是我,我都與他分開了四年,他早忘記我了。等你們沈家完蛋之後我自然會來接他。”荷香說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沈建華走到嘉興身旁,摸了摸他的肩膀,說:“嘉興,你……”
嘉興狠狠推開了沈建華的手,說:“我,我沒有你這樣的爹!真是天大的諷刺,你的兒子突然變成了你的弟弟你能忍受得了?沒想到,沒想到我竟給了養了六年的兒子。我恨你,從今天起你我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我們可是親父子啊,不能爲了外人而反目成仇。”沈建華現在很需要幫手,如果嘉興再離開他,他就真的玩完了。
嘉興繞過了沈建華,說:“說得好聽,如果你當我們是親父子的話當初怎麼會做出這麼不堪的事?”
沈建華無從解釋,只能望着嘉興傷心離去。他知道沈家完了,沈家徹底栽在了冷家和夏荷香的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