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裡,荷香和秋心站在窗前,冷自識和蘇如煙震驚地望着她們倆。
“一模一樣,真的是一模一樣啊!”蘇如煙太過激動,這一模一樣的兩個姑娘震懾到了她。
冷自識還算冷靜,他說道:“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長得有如此相似之人啊。”
秋心睨了一眼荷香,說道:“爹孃,你們別被她假仁假義的面目給欺騙了,我纔是你們的女兒冷秋心!”
“爹孃,我纔是冷秋心,你們的女兒。”荷香忙爭辯。
秋心加大了嗓門:“不,她是個騙子,我纔是!”
兩個一模一樣的“秋心”推來推去,直把冷自識和蘇如畫看得頭昏眼花。
蘇如煙一時難以接受,對秋心笑道:“姑娘,我很感謝你方纔幫了我,可我的女兒是她。”說着把荷香拉到了她身邊。
荷香還不想被拆穿身份,她要利用冷秋心的身份和冷家的權勢來對付沈家。於是對秋心道:“姑娘我不知道你這麼做是什麼目的,不過你要清楚我纔是冷秋心,我纔是真真正正的冷秋心。”
秋心嘲笑地冷哼了一聲:“嗯,就你,一個討飯的丫頭?”她想起來了,荷香就是那個她在揚州碼頭撞到的那個叫丫頭的討飯的女乞丐。“爹孃,你們還記得我十八歲那年你們送給我的梅花和滇玉佩,我一直帶在身上呢,這個冒牌貨應該沒有吧?”
蘇如畫驚呼:“你怎麼知道這件事,莫非你真是……”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荷香突然摸出了秋心口中的那枚梅花和滇玉佩,說道:“爹孃給我的玉佩我當然要一直帶在身上咯。”
秋心看見玉佩竟然在荷香身上難以置信道:“怎麼會,怎麼可能在你那?”她摸遍了身上都沒有摸到玉佩。
蘇如畫接過了玉佩,攤在秋心眼前道:“看這就是我送給女兒的玉佩。怎麼,難道姑娘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秋心的臉色立刻尷尬了起來:“這枚玉佩原本是我的,我記得應該是隨身攜帶的啊。”
荷香輕笑,說:“姑娘說了那麼多是想當冷家小姐吧。你和我長得這麼像不如我讓爹孃收你爲義女如何?”秋心現在雖然恨她可是始終是她的表姐,她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傷害她的。
“你以爲我是稀罕冷家小姐這個身份嗎?我是氣你霸佔了我爹孃對我的感情,你憑什麼欺騙他們的感情?”秋心指着荷香埋怨地罵。
荷香只得做出一副冷漠的模樣,道:“姑娘你這話簡直說得莫名其妙,你要是再這麼胡攪蠻纏我可要生氣了。”
秋心知道現在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只得道:“別太得意,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拆穿你虛假的面目。”
荷香道:“這本就是我的真面目,我就是冷秋心。姑娘,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秋心望了冷自識和蘇如煙一眼,道:“爹孃,以前都是女兒的不孝女兒在這裡給你們賠罪了。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這姑娘好生奇怪?”金珠和銀珠望着秋心哭着跑了出去,奇怪地說道。
蘇如煙望了望荷香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女兒,你難道不懷疑嗎,她和你長得這麼像你們會不會是……”她以前一直不想讓秋心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的事實,可事到如今看來這件事瞞不了多久了,與其如此還不如讓女兒自己來問。不過可惜,她眼前這個人並非冷秋心。
荷香其實一早就開始懷疑秋心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從冷雲一直暗戀她的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如果秋心真的是他們親生的女兒冷雲根本就不可能會暗戀她?所以一切只有一個解釋,冷秋心是他們的抱養的。
那,秋心真正的身份又會是什麼?爲什麼會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呢?
“其實,你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蘇如煙還是開了口,這個秘密她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終於脫口而出。
荷香不是秋心所以並沒有太過於驚訝,她淡淡道:“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你們都是我的父母。娘,你和爹當初是在哪裡收養我的?”
冷自識望了蘇如煙一眼,對荷香說道:“就在蘇州城。”
“蘇州,真巧。”荷香自嘲地笑了笑。她不喜歡蘇州,爲什麼所有的事都發生在蘇州或由蘇州開始呢。
蘇如畫把看到秋心和荷香一模一樣的事告訴了沈建華。
“真的有這麼像?那哪個是夏荷香哪個是冷秋心?”沈建華好奇地問。
蘇如畫弄了弄手裡的帕子,道:“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張全英久久不能平靜,她道:“嘉宏是和荷香一起私奔的,只要揪出誰是真正的夏荷香就能找到他。”
沈建華登時又氣又怒,道:“好好的提那個逆子做什麼?”
“老爺,你不能不認他,嘉宏就算再怎麼錯也是你的親生兒子啊。”張全英失去大兒子的這段時間以來憔悴了不少,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那副盛氣凌人的架勢。現在的她只是個可憐的母親。
妙靈看了看情況,說:“現在還沒有空去管嘉宏的事,咱們現在要想的事是如何解決冷雲。我們綁架了他,冷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如畫道:“還能怎麼辦,利用他來威脅冷自識和蘇如畫,讓他們放棄對我們沈家生意的阻礙和破壞。”
妙靈理了理褶皺的衣袖,道:“可是,姐姐你這計劃真的就萬無一失麼?”
蘇如畫冷冷地一笑:“不試有怎麼知道不會成功?冷家做得太決,先是搶走了咋們的貨物來源,然後聯合同僚來針對我們,看來她們是狠了心要咱們死無葬身之地了。事到如今咱們只有放手一搏,不然沈家就完了。”
張全英現在只想找到嘉宏,根本沒有心情關心這些。
“咱們沈家和冷家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爲什麼他們要對咱們斬盡殺絕?”妙靈畢竟還很年輕對於當年的事不是很瞭解。當然,她也從下人的碎嘴裡聽到一些皮毛,心裡有個大致的雛形。她故意刁難蘇如畫,看她怎麼把當年與妹妹搶男人的事說出口。
蘇如畫哪裡好意思說出口,她瞬間變了臉色,道:“不說了,今兒個嘉許要從杭州回來了,我得趕緊差人去碼頭接他去了。”
“嘉許這麼快放假了?”妙靈不依不饒地追問。
蘇如畫道:“當然,算來他也已經十二歲了。”當年的醜事她怎麼說得出口,所以故意岔開話題。
提到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沈建華的目光瞬間變得溫暖起來。
妙靈妒忌道:“老爺疼愛嘉許超過了嘉傑呢,嘉傑知道了可要哭鼻子了呢。”
沈建華淡淡道:“都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偏心的。”
張全英見他們三個說得火熱,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多餘的,她斂了斂哀傷的臉色,道:“老爺,要是沒什麼事我先退下了。”
沈建華一見到張全英就會想到嘉宏和荷香私奔的事,對她一臉不爽地揮了揮手:“下去吧,下去吧。”
妙靈和蘇如畫看到張全英可憐得跟小狗似的,都用手帕捂着嘴偷笑。
看情形張全英是再也狠不起來了,妙靈覺得她當初慫恿秋心帶嘉宏私奔的事是正確的。不光她兒子少了一個爭奪家產的對手,她也少了一個爭寵的敵人。
張全英行了個禮,攙扶着幽蘭有氣無力的回了房間。
幽蘭見夫人這個樣子無比擔心:“夫人,你這幾個月來都不怎麼吃東西,吃一些紅棗燕窩粥吧。”
張全英懶懶地眨了一下眼睛,脫了鞋臥在牀上:“我哪裡還吃的下,不吃了。幽蘭,你去把嘉興給我叫來。”
幽蘭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張全英突然掐住了幽蘭的手腕激動地問。“怎麼了?難道嘉興的傷又復發了?”她的大兒子已經離家出走了,小兒子不能再出事了。
幽蘭忍着疼道:“那倒沒有,只是他今兒一早上就出去了。”
“我們家都沒有生意他出去做什麼?”張全英疑惑地問了問,然後自言自語:“他一定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嘉興果然是有事瞞着張全英,她偷偷地來到了郊外的觀月亭裡,那是他與荷香相約見面的地方。
觀月亭前方,一個綠衣綠裙的女子正邁着蓮花步婀娜生姿地朝她走過來。
他急忙請她坐下來:“梅夫人,你來了。”
“嘉興,不必了。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夏荷香的下落。”原來來人並不是荷香而是秋心。
嘉興一聽說荷香立刻變了臉色,說:“你知道那她在什麼地方?”
秋心斬釘截鐵地說道:“當然知道,要我告訴你也可以,你只需要幫我救出我哥哥救行了。”她現在沒空去收拾夏荷香,救出哥哥纔是上上之策。如果哥哥相信了她是真的秋心她就會更多一分獲勝的把握。
嘉興猶豫了一下,道:“不是我不幫你,只是上一次爲了幫你逃出來我也傷了不輕,還被我爹奪了權,現在他都不讓我插手沈家的生意了。”
“你幫我?還爲我受傷了?”秋心覺得莫名其妙,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她口中所說的自然是那個夏荷香。不過,讓她奇怪的是,當初夏荷香既然見到了丈夫爲什麼不和他相認還陌生得如同路人。
看來,這其中的真相還得她冷秋心來抽絲剝繭,一步一步地查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