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仙子,你就是大羅仙子?”弘武扶着研文開了門出來。
芸香忙追出來責怪弘武:“研文大哥的傷還沒好你怎麼能隨意挪動他呢!”
大羅仙子對張全英一行人地跪地求饒完全視而不見,冷漠道:“就算你們磕到頭破血流也是無用,我都說了不會醫治無緣人,請你們速速離開!”
荷香在裡面聽着,只覺得求饒的女子的聲音很熟悉:“大哥,好像是沈家的二夫人,你出去看看是不是。”
“哦,那我去了,你小心點。”荷香剛醒來,冷雲不想圍拗她的意願使她不開心,只得戀戀不捨的離開一小會兒。
“大羅仙子,求求你了!”張全英的頭已經磕破了可是她仍然不覺得疲累,只要能救她兒子一命她什麼都願意做。
大羅仙子仍是一副鐵石心腸的模樣對張全英的求饒無動於衷。她心裡暗想:看屋裡那個姑娘的行爲舉止醫術肯定是深藏不露的,這次我不出手她出手,好看看她的醫術有多高。
冷雲出了竹屋,見張全英正帶着手下給紫衣女子磕頭,諷刺道:“這不是沈家二夫人麼,你怎麼也來看大夫啊。”
“好侄子,原來你認識大羅仙子。求求你幫幫姨媽跟大羅仙子求求情,求求她救救你表弟吧。”張全英已經來不及去恨別人了,她現在一心只想讓自己的兒子平安無恙。
冷雲看見張全英這副擔憂自己兒子的可憐樣對她很是同情,但臉上卻不表露出來,他故意冷漠道:“你們沈家大夫人才是我的親姨媽,二夫人我想你跟我們冷家好像沒有血緣關係吧?”
張全英完全聽不進去他的嘲諷,跑到他腳下抓住他的腳:“雖沒血緣關係但名義上咱們也是親戚啊,我不是要高攀你,只是想請你給我求求情。”
冷雲又望了她一眼表示自己同意,張全英這才放開手。
“原來姑娘就是鼎鼎大名的大羅仙子啊,真是失敬失敬。既然姑娘肯救救在下的妹妹和弟弟就再發一次慈悲救救她兒子吧。”冷雲指着張全英向大羅仙子求情。
大羅仙子斜睨了冷雲一眼,道:“哼,我跟你很熟嗎?”
冷雲頓時語塞,這還是他第一次拿一個小姑娘沒辦法。
“姑娘,既然有本領就要用在合適的地方。連我這沒讀過書的粗人都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救救她兒子吧。”弘武也加入了求情的行列。
可是,大羅仙子還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
墨蘭知道她家小姐不是個鐵石心腸見死不救的人,小姐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就在這時荷香推門而出,她瞪了大羅仙子一眼,然後扶起了張全英:“她不救你兒子我來救!”
大羅仙子完全無視荷香的恨意,她望了墨蘭一眼,墨蘭立即心領神會進屋取了藥箱出來。
“你不是不打算救人嗎,那你吩咐丫鬟把藥箱拿出來是什麼意思?”荷香說着又瞪了大羅仙子一眼。
大羅仙子抱着手說:“她兒子跟我無緣所以我治不了她,看來你倒是跟她兒子有緣呢,所以你去救她吧。”說着拿過墨蘭手裡的藥箱交給荷香。
“不用了,哥,你進去屋裡拿我的藥箱。”荷香沒有伸手去接藥箱,大羅仙子雖然救了她可是她不喜歡大羅仙子那冷冰冰的做派。她道:“虧別人還稱你爲‘大羅仙子’,這簡直就是諷刺。枉你有一身高明的醫術,沒想到卻是個冷心冷腸、見死不救的人。”
大羅仙子又把藥箱還給了墨蘭,對荷香道:“隨你怎麼說吧。”
荷香氣憤地別過頭,不去看大羅仙子。
冷雲去屋裡拿來了荷香的藥箱
,擔憂道:“秋心,你的傷還沒好呢可以麼?”
弘武和研文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你就這麼去我們不放心的。”
荷香望了望三個哥哥,道:“我沒事的,這點摔傷根本不算什麼。”
芸香在一旁看着,道:“研文公子你放心吧,我們小姐會陪着冷姑娘去的。”
弘武鄙視地看了看大羅仙子一眼:“她會這麼好心?”她是大羅仙子又如何,只要鐵石心腸、見死不救在弘武心裡就和妖女沒無異。
芸香暗地裡替小姐不平,對衆人道:“你們懂什麼,我家小姐是要試一試冷姑娘的人品和醫術,你們以爲她真的是見死不救的人麼?既然不懂就不要亂說!”
“果真如此?”荷香望着大羅仙子,疑惑地問道。
大羅仙子被芸香說中了心事臉紅了,幸虧有紫色的面紗遮住了臉纔沒讓衆人看到。
她不想和任何人解釋,衝荷香道:“別再廢話了,你還想不想救人?”
冷雲看見大羅仙子拿這種態度對自己的妹妹很不高興,說道:“大羅仙子,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要說出來,不然我們大家不知道你心裡再想什麼,會真的誤會你是個鐵石心腸的人的。”
大羅仙子背上了藥箱:“你們兄妹倆廢話真多!”
荷香見大羅仙子不願意別人戳破她的心事於是道:“好了,要是再廢話真的就出人命了。”說完對張全英道:“二夫人,快帶路吧。”
“多謝你。”張全英真摯地握着荷香的手,心裡對她滿是感激。
荷香反握了張全英的手:“醫者父母心而已,不用謝。”說着又對弘武道:“三哥,你就留在這裡照顧二哥,他和我不同受的是刀傷需要好好修養。”
“嗯。”弘武點頭應和。
冷雲不放心妹妹不想她再出事,所以自然是要跟着荷香去沈府的。
大羅仙子本來想叫芸香跟她去的,可看到芸香似乎更想照顧研文於是就叫了墨蘭跟自己去。
很快一行人到了沈府,沈建華和蘇如畫親自出來迎接大羅仙子。
大羅仙子面向沈建華和蘇如畫指着荷香淡淡道:“今天我不治人,由她來。”
“本來我是永遠也不會踏足這個地方的,但是聽說嘉興他受了重傷,我是爲了他而來的,救了他我就走!”荷香鄙夷地望着沈建華夫婦,心裡還在恨他們夫婦爲了威脅冷自識和蘇如煙而綁架自己的事。
蘇如畫忙緩和道:“誤會,侄女,一切都是誤會。”
大羅仙子有些意外,既然是她兄妹倆的姨爹姨媽爲何她們兄妹倆看見他們像看見了仇人似的?不過看沈建華和蘇如畫的言行舉止就知道她們不是什麼好人。她問到:“她們是你們的姨爹和姨媽?”
荷香點了點頭,拎了藥箱由冷雲扶着進去了。
嘉興的症狀和荷香的差不多,也是滿頭大汗還做夢囈語。
“你來幫他的傷口清洗一遍。”荷香取出了藥箱裡的一包銀針吩咐墨蘭。
墨蘭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命令我?我只聽我們家小姐的。”
大羅仙子道:“墨蘭,照她說的去做。”她到要看看夏荷香能用什麼方法救沈嘉興。
墨蘭只得服從大羅仙子的命令去給嘉興擦洗傷口。
荷香取出三枚銀針紮在嘉興頭頂的三個穴位上,她擰動銀針旋轉,轉着轉着嘉興突然坐起來睜開了眼睛張大嘴巴哈了一口氣,然後又倒了下去陷入昏迷。
大羅仙子見此情況忙閃身上前,按住嘉興的人中和太陽穴。她驚呼道:“法,你怎麼會?你和夏靈臺是什麼關係?”
荷香拿起嘉興的右手往中指上紮了一針,她道:“什麼法,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這針法是我自己參透出來的。”
蘇如畫聽道了夏靈臺的名字對這件事上了心,恐怕回去就會讓碧蓮調查法的事。
大羅仙子也拈起一枚銀針用跟荷香一模一樣的手法在嘉興左手的中指上也紮了一針,她道:“看,如果是你自己參透的嗎我怎麼也會呢?我昨晚救你時使用的就是這套針法,跟你剛纔施針的手法分毫不差。況且法高深莫測、變化無窮,豈是你能輕易參透出來的,擺明了就是有人傳授給你的。”
荷香聽大羅仙子這麼一說腦袋開始痛了起來,一些原本已經消失了記憶畫面開始在她腦海中顯現出來。她道:“不要停,接着說下去。”
大羅仙子見自己的話影響到了荷香施針,忙穩住她拈着銀針的顫抖的手,道:“先救人,救了人咱們在坐下來慢慢說。”
荷香聽了才集中精神,用了半天的時間才保住嘉興的命。她是卯時來的,等退了嘉興的燒後已經到了申時。
嘉興醒了過來見荷香在牀邊守着自己,忙拉住她的手激動地叫道:“荷香,荷香,你回來了!”
這一舉動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望着極其曖昧的兩個人。
“沈公子,我是秋心不是荷香,你認錯人了!”荷香忙推開了嘉興的手。
嘉興灰心喪氣道:“原來是你,我還以爲……”他突然一下子下坐了起來,道:“秋心,你快跑,他們來抓你了!”
荷香瞪了沈建華和蘇如畫一眼對嘉興輕聲道:“你放心,他們不敢抓我的。”
蘇如畫尷尬地笑了笑,道:“嘉興,秋心是你的表妹也是我的侄女,我這個做姨媽的對她好還來不及怎麼會抓她呢?你放心好了。”她嘴上雖然這樣說可心裡卻恨得不得了:可惡的冷秋心,可惡的大羅仙子,本來沈嘉興就要死了的對壞你們閒着沒事跑來救什麼人,真討厭!
冷雲怕留在這裡會出什麼變故,道:“不要了秋心,我們該走了。”
嘉興聽到荷香要走心裡依依不捨起來不想讓她走,可一想到她留在這裡會走危險只能讓她走。“多謝你救了我一命,慢走。”
荷香有些不放心,從藥箱裡取出一隻黑色的小瓶子交給了張全英:“這是琉璃清涼丸,沈公子可能隨時會發燒,到時候你就給他吃這個就可以了。還有,他雖然保住了一命可還是要請個大夫隨時照看着。”
張全英感激地望着荷香,她接過了瓶子跪在地上叩謝:“多謝你,今天要不是你恐怕我的嘉興已經……”說着突然發現自己烏鴉嘴捂住嘴巴不再說下去。
荷香扶起了張全英:“還是那句話醫者父母心,既然沈公子沒事了我們也該走了。”
張全英突然拉住了荷香,道:“等等,姑娘你的診金還沒給呢。幽蘭,去取一百兩銀子來。”
荷香一口回絕道:“不必了,我救人不是爲了這個。”
大羅仙子突然插嘴:“你若真相答謝她的話就用這一百兩銀子去搭個粥棚給城外的難民施粥吧。”
“你們真是大好人。”張全英感激涕零地望了望荷香和大羅仙子。
荷香瞪了沈建華和蘇如畫一眼攙扶着冷雲出去了。
蘇如畫急忙道:“老爺,不抓冷秋心了麼?萬一冷自識和蘇如煙來報復咱們咱們也還有她做人質啊。”
沈建華不悅道:“夠了,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她才救了我兒子你叫我怎麼下得去手抓她?”
蘇如畫再不敢說話,只敢在心裡想:哼,沒用的男人,你不動手我自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