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這對噁心母子,還有李驍這王八蛋
如情心裡冷笑,果然,大嫂子說對了,這向夫人果真打她的主意。
老太君神色不動,只是沉聲道:“夫人想說什麼保講無妨。”
向夫人扭着帕子,心裡轉了幾遍心思,原本先前早已想好的說辭,可如今,在聽了老太君剛纔那一番說辭,這時候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反倒是童青雯頻頻望着她,目光中帶期盼與急迫。
如情淡淡瞟了她,對向夫人脆聲聲道:“夫人,如情明白您的意思了。”
向夫人母子,及童青雯一臉驚喜感激地望着她,向夫人喜道:“好孩子,伯母就知道你是個善解人意又寬懷大度的。如今,伯母果真沒看錯你。”
如情笑得很是不好意思,“如情在大同呆了兩年,大同那兒十二萬邊軍,好些掙了功名的將軍千夫長卻還一直沒有娶上媳婦。我哥哥身邊的幾員心腹大將,個個都是年輕有爲,若是表姑娘不嫌棄,如情倒想做一回媒。”她很是誠懇地望着已經石化的兩姨母,“表姑娘,我哥哥手下統共有八名心腹大將,其中還未婚嫁的尚有三名,全是上無父母,左右兄弟姊妹的,我覺得,哥哥身邊的鄭副將軍就很好。鄭副將軍雖未娶親,但前兩回立了大功,也得了不少賞賜,置辦婚嫁聘禮絕對不會含糊的,表姑娘生得美貌如花又亭亭玉立,鄭副將軍年輕又有爲,還真是絕配。表姑娘以爲何?”
童青雯臉色不大好看,嚅嚅地道:“多謝方姑娘的美意。可是,山西離京太遠,我,我不想離姑母那麼遠。”
向夫人也趕緊道:“是呀,山西路徒遙遠,我可捨不得青雯去那麼遠的地方。更何況,青雯自小生活在南方,這一旦去了山西,萬一水土不服可怎麼是好?”
如情微微地笑着:“伯母,京城也是北方呀。表姑娘在京城都呆得好好的,沒道理去山西就水土不服了。如情也在山西生活了兩年,不也生活得好好的嘛。所以,伯母和表姑娘大可放心便是。”
老太君也呵呵一笑:“晴丫頭說得沒錯,真正算起來,山西與京城相隔不算遠,坐車也不過一天一夜,快的很。那鄭副將軍是知義的員將,相信有知義在,表姑娘絕不會受任何委屈的。”
向夫人一時啞住,找不着反駁之辭,青雯見狀,連忙起身跪倒在向夫人身前,哭道:“姑母,青雯不要嫁那麼遠,青雯只想留在姑母身邊,侍候姑母,哪兒也不去。”
向夫人撫起童青雯,一臉的憐色,“我可憐的孩子,快起來,放心,有姑母在,自不會委屈你的。”
老太君與如情對望一眼,如情緊緊扭着手帕,內心一片冰涼。
向雲翰雙手放在膝下,漸漸收緊了拳頭,望向如情,面上似有乞求與歉意。
向夫人安扶了童青雯,面有難色地望向老太君,語氣焦急:“老太君,您也瞧了,這孩子是個死心眼的,只想一心一意留在我這兒,哪兒都不肯去。我看,也只能把這孩子留在這兒了。”
老太君淡淡地道:“這是夫人的家務事,夫人想怎麼處就怎麼處。老婆子沒任何意見的。”
向夫人心頭一喜,“太君的意思是……”
老太君道:“夫人可得想仔細了,按我朝的規矩,女子過了婚嫁年紀還未許配人家,長輩也要糟受津法治裁的。表姑娘一心想侍候在夫人身邊,孝心可嘉,可一旦留成老姑娘了,表姑娘這份孝心,反是牽累夫人了。”
“這……”向夫人緊扭着手帕,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一會兒的沉默!
老太君也不說話,只不動聲色地吃着桌上的瓜果點心。
又過了一會,向夫人也說了句“老太君說得是,這事兒呀,確實得從長計議。”然後不顧青雯與向雲翰訝然的目光,又把話題轉到了桌上的哈密瓜上,又讓大家吃起了瓜果,然後話鋒一轉,又轉到大同的李驍,“……我那侄兒,聽說在大同得了一副山水畫繡品,繡工精美,詩句清雅,裝裱成屏風放在書房,下人們清理都不讓,要親自動手呢!我那姑奶奶還在猜測,王爺是不是在大同有了心儀的姑娘,偷偷讓貼身的侍女打聽來着呢。”然後又苦苦思索着,望向青雯,“對了,聽說屏風上還有句詩,可惜時間久遠,都給忘了,青雯,你還記得麼?”
童青雯輕悠悠地念着詩句:“一針一線一金剪,一寸絲帛一寸棉。一汪碧水一彎柳,一人獨繡一江秋。姑母,還真是好詩呢。大氣又磅礴。”
如情一聽,咯噔一下,什麼情況?
青雯又接着含羞着說:“真是不可多得的意境,想不到,靖王爺會有如此才華的紅顏知己,姑母,你說,王爺會不會好事近了呢?”
如情心裡開始咕咚咕咚的加快速度跳動着,心裡急了,自己的書信是根本沒有到向家公子的手上!怎麼會是這樣的狀況,李驍那廝到底是怎麼得到她的書信的呢,怎麼能這樣偷偷半路截她寄給向家的私事呢?這個王八蛋,原來好不容易有點好的印象,現在瞬間化作烏有,集聚來的是,滿心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