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吧!”魏凝兒看着他們,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的自己和額娘來,心中不是滋味,平心而論,她很想幫助這對可憐的母子,可……她要如何去幫,把自己喜歡的人讓給她嗎?她做不到。
“求你了,魏小姐!”女子拉着孩子苦苦哀求着。
“你們快起來吧,若傅恆回府,我會告訴他的!”魏凝兒見那孩子小手都在發抖了,心下不忍,便蹲下身去,將他抱了起來,不管他的娘做錯了什麼,可孩子是無辜的。
“謝謝小姐!”女子千恩萬謝從冰面上爬了起來。
“孩子重,奴婢抱着吧!”女子伸出手想要抱孩子。
魏凝兒不疑有他,往前走了一步,將孩子遞了過去,女子伸出雙手抱住孩子的同時,一隻手卻拉住了魏凝兒的胳膊,往後退去,魏凝兒措不及防,踉蹌着往前走了兩步,女子卻在此時一把放開了她,整個人往後倒去。
撲通……一聲響,女子和她手中的孩子都掉進了冰窟裡,魏凝兒呆住了。
“啊——”一聲尖叫響起。
魏凝兒全身一震,回過頭去,卻見蓉兒、惠嬤嬤和她額娘都在,還有很多府裡的下人,傅恆赫然站在了衆人身後。
魏凝兒腦子裡嗡嗡作響,還來不及反應,便見傅恆飛掠過來,站到了她面前,深深看了她一眼,跳入了冰窟中。
“少爺!”惠嬤嬤嚇壞了,立即指揮身邊的下人過來幫忙,衆人亂作一團,只有魏凝兒呆呆的站在那裡。
“凝兒,你沒事吧!”黃氏握着她冰涼的手,有些擔心的問道。
“額娘,我……”魏凝兒正想說什麼,卻見傅恆已經將那對母子救了起來。
“少爺……嗚嗚……少爺,是她推了奴婢一把,奴婢纔會摔下去的,她想殺奴婢和孩子,奴婢死了不打緊,可孩子畢竟是少爺的血脈,少爺要爲我們做主啊!”女子凍得渾身發抖,一手拉着傅恆,一手指着魏凝兒哭訴道。
傅恆並未搭理她,只是將身上的披風一把扯下包住了懷裡瑟瑟發抖的孩子,轉身走了。
片刻過後,那裡之剩下魏凝兒和黃氏,還有蓉兒。
“額娘,我未曾推她!”魏凝兒看着黃氏,語中有些顫抖,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她還來不及反應。
“嗯,額娘知道,我的凝兒不會受人欺負,可也不會害人!”黃氏輕輕抱住了她,片刻才道:“凝兒,額娘信你,可剛剛我們都瞧見你推了她,這是怎麼回事?”
“額娘,謝謝您信我!”魏凝兒並未多說,一步步往岸邊走去。
這一夜,魏凝兒徹夜未眠,就算屋子裡放了幾個暖爐,她也覺得冷極了。
傅恆那一眼讓她的心瞬間凍結了,他在怪她,他在質疑她,他不相信他,原本她想告訴他,她沒有推那個女子和那孩子,卻因爲他那一眼,生生的忍住了。再回過神來時,傅恆已經跳下去救他們了。
他根本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而她,因爲他的不相信,也不想去解釋,可心卻很痛,魏凝兒承認,她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人,任誰欺負了她,她都不會善罷甘休,可她從未起害人之心啊,難道在傅恆心中,她竟然是那般狠心的女子嗎?
額娘從惠嬤嬤那裡打聽後告訴她,那女子名叫齊芳,是富察家的家生丫頭,原本是伺候傅恆的,有一次,傅恆醉酒後,那丫頭也不知怎的,半夜三更爬上了傅恆的牀,後來便有了這個孩子,傅恆卻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吩咐惠嬤嬤將他們丟到最偏僻的院子裡,還派人守着,不准他們出那院子一步,至今已三年多了。
額娘還告訴她,是蓉兒跑到前廳,說看見住在偏院的齊芳帶着孩子跑了出來,往荷花池那邊去了,惠嬤嬤怕出亂子,帶着衆人就要趕過去,剛剛出了前廳便遇到了回府的傅恆,衆人便急急忙忙的往荷花池跑去,到了荷花池邊卻見到了讓人驚心動魄的一幕。
魏凝兒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她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可是傅恆……一想到他不相信自己,魏凝兒的心一陣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