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到盒子裡的泥人只覺得整個人天旋地轉,險些暈了過去,幸好暮雲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皇額娘,您一定要爲永璂做主啊!”皇后萬萬想不到下手之人如此的狠毒,竟然兩次三番下手,也讓她的憤怒和擔心到了極點,恨不得馬上將那使壞之人給揪出來。
“好大的膽子,不僅詛咒十二阿哥還敢多次下手,如此狠毒,哀家豈能容忍這樣的人擾亂後宮!”太后說到此對身邊的綠沫道:“傳哀家的旨意,搜宮!”
“是,太后娘娘。”綠沫心中也甚爲震驚,她下意識的瞟了一眼皇后,便下去吩咐了。
搜宮的旨意下來後,忻嬪有些坐立不安,立即派奴才去打聽搜宮的原因,她也怕自己會惹禍上身,畢竟做賊心虛。
“娘娘,淑妃娘娘駕到。”蕪兒進殿稟道。
“快請。”忻嬪微微鬆了一口氣迎了上去。
“你們都退下吧!”舒妃一進門便有些謹慎地將奴才們都打發了出去。
“妹妹,太后下旨搜宮了,你一定要沉住氣,千萬別露出馬腳,讓人瞧出端倪來。”舒妃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她如今無牽無掛,即便因此和皇后拼個你死我活也在所不惜,可忻嬪不一樣,一旦八公主有個好歹,忻嬪一定會以女兒爲重,事情便無法預料了。
“真的嗎?皇后相信是有人詛咒了十二阿哥?”忻嬪略帶緊張道。
“相信?有何不可信的?十二阿哥這次病的真是時候,還拖了這般久,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本宮豈能放過?如今已經被人尋出來了,容不得皇后不信,此刻她一定又憤怒又擔心,本宮這心裡真是舒服啊!對了,昨日你可將那東西藏到愉妃的永和宮了?”舒妃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僅管昨日忻嬪派了奴才給她暗示,她還是不放心。
“嬪妾已經放好了,請娘娘放心!”忻嬪心中很內疚,愉妃不僅將她的八公主視如己出,百般寵愛,對她也很信任,否則她也不會找到機會下手了,可如今事已成定局,覆水難收,即便她如今想改變主意也難了。更何況能將孩子要回來,對她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只是這事鬧開了,愉妃定會不得善終。
“本宮真迫不及待地想看皇后和愉妃鬥起來了!”舒妃冷笑道。
“娘娘,嬪妾只想要回孩子,並不想害愉妃娘娘。”忻嬪神色黯然道。
“本宮知道你會心軟,特意來此叮囑你一番。”舒妃沒好氣道。
“嬪妾不會壞事的,娘娘放心,雖然嬪妾心中不忍,可愉妃若不犯錯,嬪妾永遠要不回孩子。”忻嬪雖然心裡不好受,卻也分得清輕重。
“如此本宮便放心了。”舒妃輕輕頷首道。
送走了舒妃,忻嬪強壓住心中的不安和內疚,剛剛坐下,便聽太后身邊的總管馬仁毅帶着奴才們前來搜宮,她並未表現出絲毫的異樣,最後笑着送走了馬仁毅。
“不知皇后這次又唱的哪齣戲?”延禧宮中,陸雲惜看着魏凝兒有些無奈道。
馬仁毅帶着的人已經搜了陸雲惜那兒,才從魏凝兒的延禧宮離開不久。
“我不知皇后是何意,不過方纔馬仁毅已經把我宮內的小園子都搜了,可惜了那些花草,皇后不讓人消停,不過她那般心疼十二阿哥,應該不會自個去做那個小人詛咒十二阿哥,自然我可不認爲一個小泥人能真的讓人病成那樣,不過有誰不忌諱?”魏凝兒有些凝重道。
“詛咒之事的確虛虛實實,可此次十二阿哥病的那般重,也容不得人不信,也不知是誰這般大膽,竟然敢去招惹皇后。”陸雲惜嘆息道。
魏凝兒輕輕頷首,正欲回話,小易子卻進殿來稟道:娘娘,方纔愉妃娘娘身邊的宮女來了,請娘娘和慶妃娘娘前往永和宮。”
“出了何事?”魏凝兒見小易子神色異常,隨即問道。
“娘娘,愉妃娘娘宮裡搜出了小泥人。”小易子顫聲道。
“什麼?”陸雲惜一驚,手裡的茶也潑了出來,她看着魏凝兒,眼中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怎麼會是愉妃姐姐,即便她是爲了五阿哥,也不會做出這等事兒來!”
“愉妃?”魏凝兒聞言不禁哭出聲來:“愉妃豈會做這般得力不討好的事兒?”
“我也不信,可愉妃派人來請我們,想來此事有些棘手了。”陸雲惜有些擔心了,即便她們相信愉妃,可卻從愉妃那兒搜出了物證,只怕難以善後了。
“走吧!”魏凝兒心中微沉與陸雲惜一道趕往永和宮。
此時,永和宮中,愉妃正跪在大殿之中,她身前放着三個木盒,裡面都有着全身插滿針的小泥人,面對着盛怒的皇后和太后,再瞧瞧滿臉陰沉的皇帝,愉妃深吸一口氣,臉上一片坦蕩,她未做過的事,無論遇到多大的壓力,她也不會承認的,即便爲了五阿哥,她也不能獲罪,否則便會連累孩子,斷送了孩子的未來。
“愉妃,本宮自問從未虧待過你,當初還替你撫養永琪,將他視如己出,你爲何要恩將仇報,對付本宮的永璂,他還是個孩子,如今卻病的奄奄一息,你於心何忍?若你覺得本宮對不起你,你可以詛咒本宮,不要爲難永璂。”皇后說到此已是泣不成聲,令太后和皇帝無比動容,現如今她不再咄咄逼人了,那樣對她不利。
愉妃聞言心中的不安到了極限,她擡起頭道:“娘娘,您誤會臣妾了,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臣妾絕不敢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請娘娘明察。”
“在你宮中搜出了小泥人,不是你,又是誰?你口口聲聲說你被陷害,本宮問你,有誰能在你宮中害你?是誰?”皇后反問道。
“臣妾不知,但臣妾不能受不白之冤,請皇上和太后娘娘爲臣妾做主。”愉妃深吸一口氣道。
太后看着愉妃冷笑道:“兇手可不會承認自個是兇手,這宮中除了你,旁人可沒有那個動機。前些日子傳言儲位之爭,哀家可一清二楚,爲了你自個的兒子便去對付別人的兒子,愉妃,你真讓哀家意外。”
“娘娘。”愉妃聞言大驚,隨即顫聲道:“臣妾對天發誓,絕未做過此事。”
“來人啦,將永和宮的奴才們帶下去嚴加審問,哀家不信查不出來。”太后對身邊的綠沫吩咐道,雖然其中疑點頗多,但太后卻相信愉妃是最有動機下手的人,做額孃的爲了兒子有一個好的將來,可是什麼狠事都能做出來的。
“太后娘娘,他們是無辜的。皇上,請相信臣妾,臣妾絕未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愉妃心痛不已,她身邊的奴才跟着她多少年了,從未出過錯,如今卻要受皮肉之苦,她於心何忍,內務府那些人有多狠,她是知道的。
“有空心疼這些奴才,還不如想想你自個吧!”太后沉聲道。
“皇上,令貴妃娘娘和慶妃娘娘求見。”吳書來進殿稟道。
“宣她們進來。”皇帝臉色微微好轉。
“是!”吳書來應了一聲,將魏凝兒和陸雲惜請了進去。
魏凝兒兩個給太后和皇帝請了安,便在太后的吩咐下,坐到了一旁。
“既然令貴妃也來了,你便來聽聽,令貴妃一向聰慧,想來能給哀家和皇帝一個建議了!”太后看着魏凝兒一臉笑意道。
“臣妾惶恐,臣妾等聽聞了此事震驚不已,愉妃姐姐是宮裡的老人了,這些年來,愉妃姐姐對後宮衆姐妹都和善,從不與人爲敵,愉妃姐姐那般心善,怎會詛咒十二阿哥?說出去恐怕誰也不會信,更何況有兩個小木盒在別處尋到,只有一個是在愉妃姐姐的寢宮找到的,若是愉妃姐姐所爲,她豈會將如此重要的物證放在自己的宮裡?”魏凝兒看着皇帝和太后恭聲道。
“依令貴妃的意思,愉妃不僅無罪,還是皇上和皇額娘冤枉了她?本宮的十二阿哥被詛咒,性命垂危,你告訴本宮,不是愉妃所爲,那是誰所爲?本宮也不想冤枉任何人。”皇后無比悲傷的說道。
“愉妃,告訴朕,此事可是你所爲?”皇帝興中並不是沒有懷疑的,因上次的風波,皇帝心中很是敏感,正如太后所說,愉妃有那個動機。
“不是臣妾所爲!”愉妃猛地搖頭。
正在此時,吳書來進殿道:“皇上,內務府的人來報,愉妃娘娘身邊的宮女招了,她說,是娘娘讓她放了那兩個盒子在冷宮和御花園。”
“愉妃,沒想到真的是你,本宮從未對不起你,你爲何這般蛇蠍心腸?十二阿哥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本宮定要你償命!”皇后大怒,高聲喝道。
“皇后!”皇帝冷冷看了皇后一眼,隨即一臉陰沉的看着愉妃道:“這些年來,你的確安分,從未作出出格之事,永琪也被你教育的很好,朕也敬重你,沒想到你卻做出此等天理不容之事,讓朕失望之極,永琪有你這樣的額娘,是他的不幸,朕向來喜歡永琪,只因他是衆阿哥之中最出衆的,你是他的額娘,卻做出此等事,你讓永琪往後在宮中、朝中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