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慢慢靠近,在她耳邊低聲道:“啓稟娘娘,臣妾聽令嬪說……。”愉妃微微一頓。
“說什麼?”嫺貴妃見她竟然不吱聲了,有些詫異的擡起頭,卻感覺到一個冰冷的東西正抵在了自個的脖子上,渾身一顫,便不敢動彈了。
“你想做什麼?找死嗎?”嫺貴妃定了定神,低聲喝道。
“娘娘可別嚇臣妾,不然臣妾不小心誤傷了娘娘,該如何是好?”愉妃手中的匕首緊了緊,語中滿是嘲諷。
“暮雲她們就在後頭,愉妃,你不想死就把匕首拿開,本宮若是有絲毫損傷,只怕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嫺貴妃語中滿是冷意,此刻的她沒有絲毫的害怕,她肯定愉妃是不敢將她如何的。
“若是……臣妾想與娘娘您同歸於盡呢?”愉妃嬌聲笑道,只是那笑聲讓嫺貴妃聽着有些毛骨悚然。
“我說過,若是你敢動永琪一根汗毛,我就敢找你拼命,你的皇后夢,只怕永遠都是夢了!”愉妃在嫺貴妃耳邊低聲笑道。
嫺貴妃嘴角微微抽搐,因天黑,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可此時的她卻有些害怕了,一絲絲冷汗順着臉頰慢慢往下流,兩人就這般僵持着。
半響,嫺貴妃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沉聲道:“你到底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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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娘娘您一塊下地獄!”愉妃眼中閃過一道兇光,舉起了手裡的匕首便要刺下去。
嫺貴妃拼勁全身的力氣一腳踢到了愉妃腿上,愉妃吃痛不已,猛的往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地。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厲害,娘娘只怕打小便學習騎射吧,纔有如此大的力氣,也難怪了,娘娘的阿瑪可是領兵的佐領,去年在木蘭圍場,便是娘娘您用箭射令嬪與嘉妃的吧,娘娘您真是狠心呢,宮中衆人您個個都不放過!”愉妃眼中滿是嘲諷。
“來人啦,暮雲!”嫺貴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猛的大喊起來。
愉妃突然大笑起來:“娘娘以爲嬪妾真的想要殺你?”
“你……。”嫺貴妃微微一滯,便瞧見愉妃舉起匕首往她自個的胳膊上刺了下去。
“娘娘……。”聞聲趕來的暮雲等人也是大驚。
“娘娘您怎麼了?”春絮見自家主子捂着手臂,手指縫裡還滲出血來,頓時慌了神。
愉妃猛的擡起頭來,看着嫺貴妃,眼中滿是怨恨,隨即一把將匕首撿起來。
嫺貴妃以爲愉妃還想殺她,頓時往後退了幾步。
“娘娘,是臣妾不好,惹娘娘生氣了,娘娘你殺了臣妾吧。”愉妃卻步步緊逼。
嫺貴妃看着那匕首還在滴血,只覺得一股惡寒從心中升起,隨即對一旁的暮雲道:“回宮!”
就在此時,純貴妃卻帶着人從一旁的宮道上走了過來,笑道:“嫺妹妹,即便愉妃對你不敬,你也用不着拿着匕首去殺她啊,瞧瞧,若不是愉妃躲閃的快,只怕已沒命了!”
“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是她想殺本宮!”嫺貴妃忍不住喝道。
“喲……妹妹惱羞成怒了,可……姐姐與身邊的奴才都瞧得一清二楚,這該如何是好?”純貴妃輕笑出聲。
“哼……。”嫺貴妃冷哼一聲,語中滿是諷刺道:“只怕你說的話,宮中無人會信,一個爲了自個活命,置皇上於不顧的人,你以爲,你在皇上心中還有分量嗎?”
“是沒有分量,不過,愉妃的傷是最好的證明!”純貴妃笑道。
嫺貴妃卻不受威脅,深吸一口氣道:“本宮與愉妃身邊的奴才們都遠遠的候着,未曾瞧見,只有你純貴妃的片面之詞,你以爲真的對付得了本宮?本宮也可以告訴皇上與太后娘娘,是你們想殺本宮,想給本宮下套子鑽,你們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你……。”純貴妃搖手指着她,渾身都氣的直哆嗦。
“此番,只怕愉妃妹妹是白白受傷了!”純貴妃看着一旁正用憎恨的目光看着她的純妃,低笑出聲。
“凝兒!”早已看了許久熱鬧的陸雲惜見身邊的魏凝兒竟然邁開步子要從隱蔽處走出去,大驚,伸手想要拉住她,且料遲了一步,只好硬着頭皮跟上去了。
“嬪妾給衆位娘娘請安!”兩人齊聲行禮道。
“令嬪,陸貴人!”嫺貴妃三人看見她們都很吃驚。
魏凝兒笑了笑,隨即走到愉妃面前,柔聲道:“方纔妹妹見姐姐神情恍惚,有些擔心,便一直跟在姐姐身後,姐姐不怪妹妹吧!”
愉妃愣了愣,雙眼一亮,隨即笑道:“多謝妹妹關心。”
魏凝兒微微頷首,隨即擡起頭看着一旁的嫺貴妃,笑道:“好端端的,娘娘爲何要置愉妃姐姐於死地呢?”
“令嬪,你是在和本宮說笑吧!”嫺貴妃臉上微微發僵,隨即笑道。
“臣妾可沒有膽子與娘娘說笑!”魏凝兒態度愈發的恭敬起來。
嫺貴妃眯了眯眼,半響才笑道:“算了,就當本宮今日不甚,被狗咬了,本宮懶得和你們在這兒磨嘴皮子,有本事去皇上面前告狀吧,天晚了,恕本宮不與你們唱戲了,暮雲,回宮!”
看着嫺貴妃揚長而去,純貴妃氣的直跺腳,隨即低聲喝道:“愉妃,你怎麼就讓她走了,若是我,非得大鬧一番不可!”
愉妃緊咬着脣,並未說話。
魏凝兒微微蹙眉,隨即對愉妃道:“姐姐今日也太過莽撞了,不僅打草驚蛇,也沒有討到好處,姐姐還是回宮請太醫治傷吧!”
純貴妃卻道:“若是此時回宮,明日嫺貴妃還會認賬嗎?”
魏凝兒瞥了她一眼,隨即恭聲道:“娘娘,嫺貴妃娘娘向來謹慎,無緣無故的,她會拿着刀子刺傷愉妃姐姐嗎?皇上和太后娘娘可是不好糊弄的。”
純貴妃微微皺眉,似乎很是不滿魏凝兒說的話,正要說什麼,愉妃卻搶先道:“令嬪說的對,今夜本宮與純貴妃娘娘確實欠考慮了,不僅打草驚蛇,險些騎虎難下,方纔若不是令嬪來了,只怕此番嫺貴便會藉此機會徹底將本宮與娘娘毀了。”
“此話怎麼講?”純貴妃倒吸一口冷氣道。
“皇上與太后娘娘是不會相信我們片面之詞,更何況……。”愉妃說到此微微一頓,笑道:“算了,時辰不早了,先回宮歇息吧,明日再做打算!”
第二日一早,宮中便傳言四起,說昨兒個夜裡,愉妃跪求嫺貴妃想去瞧瞧五阿哥,嫺貴妃不願,兩人起了爭執,愉妃便拿出匕首以她自個的性命相逼,請嫺貴妃讓她看看五阿哥,可嫺貴妃卻鐵石心腸,愉妃被逼無奈,加之急怒攻心,便往自個脖子上刺,幸好被純貴妃與令嬪等人撞見了,才免於一死,卻傷了胳膊。
嫺貴妃一起身便聽暮雲稟報了此事,氣得她一下子將手裡漱口的茶杯的摔到了地上,厲聲道:“是誰在詆譭本宮?”
“奴婢也不知,一大早就傳遍了後宮,奴婢也是聽小宮女們說起的,娘娘,現在該如何是好?”暮雲顫聲問道。
“快給本宮梳洗,本宮要去見皇上!”嫺貴妃定了定神道。
“是!”暮雲立即讓身邊的宮女們上來伺候嫺貴妃梳洗。
“令嬪,你以爲你有皇上的寵愛,皇后的庇護,本宮便拿你沒辦法了嗎?竟然你想插手此事,本宮便讓你玩個夠!”嫺貴妃臉上滿是怒色。
“娘娘,您說這消息是令嬪讓人放的!”暮雲大驚。
“純貴妃沒那個本事,愉妃受了傷,哪裡想的了那麼多,定然是令嬪在幫她們!”其實昨夜她巴不得將此事鬧到皇帝、太后面前去,可沒想到才過了一夜,這事便傳開了,還如此的合情合理,倒是對她不利了。
而長春宮寢殿外頭,愉妃正靜靜的跪在那兒,因天冷,此時的她臉色發白,嘴脣也是青紫一片。
“娘娘,您快起來吧!”初夏有些着急的說道。
愉妃卻定定的跪着,一句話也不說。
“澄碧,你快請愉妃娘娘去正殿裡坐一會,我去瞧瞧皇上和皇后娘娘可曾起身了!”初夏說罷急匆匆的去了。
皇后得知愉妃天還未亮便跪在外頭,心中也有些詫異,隨即伺候皇帝起身了。
“大過年的,她們又在折騰什麼?”皇帝微微蹙眉,似乎很是不滿。
“去把愉妃叫進來!”皇后對初夏使了個眼色道。
“是!”初夏立即退了出去,片刻後便扶着愉妃進來了。
“皇上萬福金安,皇后娘娘吉祥!”愉妃猛的跪倒了地上,顫聲道:“皇上,臣妾昨夜衝撞了嫺貴妃娘娘,請皇上責罰!”
“妹妹先起來再說吧!”皇后看着愉妃慘白的臉,有些不忍,便伸手想要扶她,沒曾想碰到了愉妃昨日的傷口,愉妃疼的冷汗直冒,忍不住叫出聲來。
“這是怎麼了?”皇后大驚。
“啓稟皇后娘娘,我們娘娘受傷了?”春絮立即稟道。
“到底出了何事?”皇帝顯然失去了耐性,這大年初一的,便鬧了這麼一出,他如何能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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