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可以,你記住額孃的話!”黃氏硬着頭皮說道。
“額娘,您這是怎麼了?您曾說,願女兒遇到真心疼愛我的人,現在我找到了,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額娘您爲何不開心,爲何不答應呢,是我配不上傅恆嗎?是我出生低微,高攀不起嗎?”魏凝兒說到此眼淚也出來了,她不明白,額娘爲何不答應。
“你……”黃氏張了張嘴,竟不知該說什麼好,半響才道:“也罷,既然你喜歡,額娘也不反對,若傅恆少爺果真請了皇后娘娘的恩旨,上面賜婚下來,你做嫡妻,額娘便無話可說了!你且記住,額娘這輩子決不答應你給人做妾。”
“額娘您放心吧!”魏凝兒送了一口氣,抱着黃氏破涕爲笑。
“好!”黃氏抱着她,心痛極了。孩子啊,你可知曉,你這輩子是不可能嫁給傅恆的,傅恆是富察家的未來,皇后娘娘是絕不會允許他娶一個出生低微的女子做嫡妻,即便他堅持又如何,皇命不敢違啊。
魏凝兒一心盼着傅恆回來,可一晃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了,還沒有見到他的人影,只是派人回府報平安,這也讓魏凝兒放心了。
“小姐,惠嬤嬤請您和夫人去前廳。”蓉兒掀開簾子進了裡屋,輕聲稟道。
“好!”魏凝兒扶着黃氏,兩人出了宜蘭園,到了前廳。
惠嬤嬤已吩咐人備下了酒菜,魏凝兒卻食之無味,一會功夫便站起身來,柔聲道:“額娘,惠嬤嬤,我帶着蓉兒去荷花池那邊放花燈!”
“去吧!早去早回,額娘和惠嬤嬤帶你出府賞花燈去!”黃氏何嘗沒看出女兒有些不開心,想帶她出去散散心。
“好!”原本魏凝兒最愛看花燈,可如今也興致全無,她多希望此刻傅恆能回府啊。
到了荷花池,魏凝兒從蓉兒手裡接過了花燈。
“小姐,火摺子掉了!”蓉兒在袖子裡摸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稟道。
“不礙事,你回去拿個火摺子來,我在此等你!”
“是,小姐!”蓉兒立即撒開腿往回跑。
魏凝兒看着眼前的荷花池,深吸了一口氣,清冷的氣息讓她瞬間便覺得有些冷了。
這荷花池一入冬便結冰了,這會池中心的冰稍稍融化了一些,也能讓她放花燈了。
她小心翼翼的在冰面上走着,一步步往池子中心走去,直到她發現冰層很薄,才停下腳步。
片刻之後,魏凝兒聽到身後有些異動,還以爲是蓉兒回來了,便回過頭去,卻不是蓉兒。
“你是……”魏凝兒看着眼前身着一襲青色宮裝的女子,不由得愣住了,更讓她吃驚的是,這女子竟然還牽着一個孩子。
“您是魏小姐嗎?”女子的聲音很是輕柔,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不知您是?”魏凝兒忍不住打量起這女子來,她衣着很是樸素,卻是宮裝,和府裡下人們穿的都不一樣,頭上也只是帶着一朵絨花,大冷天的竟然連披風都未帶上。
“奴婢……。”女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悽苦的笑容:“奴婢……算是少爺的侍妾吧,不,連侍妾都算不上,奴婢只是給他生了一個孩子的卑賤下人罷了!”
魏凝兒聞言愣住了,傅恆的孩子,怎麼可能,傅恆未曾娶妻,也未曾納妾,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聽說,少爺很喜歡小姐,若小姐日後能嫁入富察府,還望小姐能垂簾我們母子!”女子說罷,帶着孩子跪了下來。
“你快起來!”魏凝兒一驚,便要去扶起這對母子,天如此冷,跪在冰面上該有多凍人啊。
“小姐且聽奴婢把話說完,奴婢本是少爺身邊的貼身丫鬟,卻妄想着能飛上枝頭,便趁着少爺酒醉時勾引了少爺,少爺此生最恨人算計他,更何況我還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人,他很生氣,此後便不許我留在他身邊,就連這孩子也不受待見,可憐這孩子都三歲了,少爺也沒有看他一眼,到如今連名字也未曾取,平日裡我們母子住在府裡最偏僻的園子裡,不能離開一步,今日也是偷偷溜出來的,還望小姐您垂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