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溪!毒是我下的,事情也都是我做下的,你要殺要剮都衝着我來!耍陰招下黑手算什麼!?”李慶年怒吼着,心裡又驚怕又怒恨,兩眼噴着火,直直的瞪着姚若溪。
衆人紛紛猜測姚若溪話裡的意思,和李慶年突然暴怒的原因。那個張小姐,什麼懷孕的,這裡面指定有什麼別的事兒,讓他們心裡好奇極了。
西寧侯夫人臉色也變了,看着李慶年認下所有的罪名,她心裡卻很是不安。
“到底怎麼回事兒,從實招來!”昭武帝陰着臉,掃了衆人一眼,落在李慶年身上。
“這個毒不僅能讓人五臟俱腐,說是孕婦若是不慎中毒,便是一屍兩命,即便大人救回來了,孩子也保不住了。”姚若溪說完,執起酒壺往酒碗裡倒了一杯。
桃粉色的稠酒香味兒飄散來開,讓李慶年心裡幾欲崩潰,心裡怒恨卻沒有辦法,想到懷孕大肚的張君冉,他不管頂不頂這事兒,怕是都難活命了。他死了沒什麼,張君冉和孩子再……
“姚若溪!你竟敢指使人到西寧侯府上送毒酒,你已經犯了假傳旨意的謀逆大罪,你竟然還有恃無恐的栽贓陷害?!”西寧侯夫人突然想到,西寧侯府沒有含笑花。桃花稠酒裡的毒沒有含笑花做引子,是不會毒發的。只要過了三天就沒事兒了。
“酒是本皇子借了皇祖母的侍從賞賜過去了!”秦翱冷蔑的勾着嘴角過來。
太后還以爲秦翱有心想跟西寧侯府結好,雖然西寧侯府沒有子嗣傳承,但現在西寧侯衛成還老當益壯,手握兵權,娶他個孫女也能拉攏西寧侯府。秦翱借她宮裡的太監給西寧侯府送酒,太后便沒有說什麼。
西寧侯夫人臉色發白,府裡是沒有含笑花,可酒是秦翱送過去的,他和姚若溪根本就是一夥的,他們早就知道酒裡出了問題,卻擺了這麼一道。現在怕是府裡的人都中毒了。
李慶年都掙脫開鉗制他的侍衛,朝着姚若溪跪下,烏袖的眼裡含着水光,“我交代所有的實話,求你,救人一命。”
“我救不救,你都要交代。一個謀劃要我全家性命的人,我爲何要救?”姚若溪面無表情的沉聲反問。
李慶年瞳孔縮起,死死的攥着拳頭。
“你若是不願意交代,怕是連大的也保不住了,好看的:。”姚若溪提醒他。
“我交代!”李慶年大聲道,“管酒窖的總管太監是我收買的!張達也是我殺的,貢酒裡的毒也是我下的!這一切都是前禮部侍郎張夫人李氏指使我乾的!她說只要幫她報了仇,就把女兒嫁給我!”
西寧侯夫人微微鬆了口氣。算李慶年識相,沒有直接把罪名蓋到她的頭上來。否則他也知道張君冉即便活着,自己若是因此獲罪,張君冉母子也活不長。
衆人聽這話,有的已經想到了張家獲罪的原因,舉發的人就是姚文昌和王元榮,倆人當初一個是姚若溪的小叔,一個是姚若溪的未婚夫,所以李慶年便找姚若溪報仇了。
“這麼說,你應該找王元榮和姚文昌報仇,結果卻找上寧安縣主,怕是有什麼私仇吧?”潘令茹一句道破裡面的內情。莫名其妙的,真正的仇人不去找,卻找姚若溪,要是沒有私仇,有腦子的都不會相信好不?
“女人的嫉妒心果真可怕!”蕭恆墨嘖了兩聲。
昭武帝目光看向蕭恆墨。
衆人也紛紛表示疑惑。
蕭恆墨這才道,“前兩年我無意間救了被人扔在水邊差點被毒蛇咬死的寧安縣主,扔她的人就是張家的人。在那之前,張家幾次表示要跟前科狀元結親都被拒絕了。結果前科狀元接小師妹進京,又是陪同挑禮盒,又是拜見家人……”說到這,蕭恆墨目光幽怨的看姚若溪一眼。
衆人瞭然的看着蕭恆墨又看看姚若溪。原來是張君冉誤以爲於晉然因爲姚若溪才拒親,所以一怒之下教訓姚若溪。卻不想遭到王元榮和姚文昌的反擊,牽扯出了張傢俬藏皇家祭祀貢品的罪行。
潘令茹撅了撅嘴,小聲嘀咕,“原來前兩年就認識了。”
袁菁瑤看了看蕭恆墨眉頭微動,沁陽湖救人,怕是也有預謀。
“所以張家被抄家流放,張夫人由夫人變成奴才,她仇恨寧安縣主,就把張小姐許給我,讓我幫她報仇。”李慶年沒有否認。
西寧侯夫人忙跪下哭着求皇上開恩,繞過她小妹張夫人李氏的性命,“她是家逢鉅變,被仇恨矇蔽了眼,求皇上開恩,饒她一命吧!”
西寧侯衛成也跪下求皇上饒恕李氏,她已經是最下等的官奴了。
“罪行惡劣,如饒恕他們,朕的皇宮還有何安全可言?”昭武帝冷硬的看着西寧侯夫人。
聽到午門斬首的宣判,李慶年閉了閉眼。睜開眼祈求的看着姚若溪,“求寧安縣主救人一命,下輩子做牛做馬,我李慶年報答縣主的恩情!”
“她應當知道酒裡有毒。”姚若溪回他一句。
李慶年放了心,君冉知道酒裡有毒,她又懷着身孕,就不會去碰那毒酒了。
西寧侯夫人也請求姚若溪救衛子姝一命,“你明明知道酒裡有毒,卻還故意讓人喝下。”
“西寧侯夫人,你妹妹下毒,就應該有解藥纔是。我那解毒丸真的只有一顆。”雖然下毒的人是張夫人李氏的意思,但整件事卻是西寧侯夫人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