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銀子一直都是姚富貴掌管的,許氏摸不了大錢,姚富貴也不允許自家的財產交給許氏那個沒腦子的人拿着。所以許氏即便有點私房錢,也不可能會有這麼多。
看着整整一包二百多兩銀子,姚富貴全身漫起一股寒意,叫了姚春杏問她,“這銀子,你娘從哪弄來的嗎?”
姚春杏搖頭,“我不知道。”
聯想到許氏生前的反常行爲,都警告過她不準提姚春桃的死,不準把罪名往姚府推。許氏聽話了兩天,就開始大肆宣揚姚滿屯是奸生子的事兒。他那時候覺得姚滿屯家名譽掃地,心裡也解恨覺得痛快,現在想想,許氏那時候很積極的散播姚滿屯是奸生子的事兒,怕是就跟這二百兩銀子有關。
“爹?”姚及第疑問的叫他一聲。
姚富貴心裡有個想法,不確定的看着姚及第,“這個銀子……”
“應該不是姚府的人給的。”姚及第點頭,姚府的人不可能會給他娘這麼多銀子,讓他娘宣揚自家的醜聞。
“怕是我們都被人牽着鼻子走,被算計了!”姚富貴跌坐在椅子上,想到王玉花憤怒的帶人堵王金花和張志權大罵的事兒,他脊背忍不住發涼。他還想着跟張志權和王金花聯合要繼續告,想着姚若溪爲了給王玉花脫罪,會對他們家許諾好處。他突然有種鬼門關走一遭的感覺。
“不告了!不能告了!”姚及第也不傻,也想到了裡面的可能。
姚富貴想了一會,緩緩搖頭,“不!要告,不過告的是真兇!”殺許氏的人很有可能是王金花。王玉花大罵張志權的時候就說過,再撒野就查出真正的兇手是誰。
“爹!告真兇……難道要去告趙府?”姚及第壓低聲音。
姚富貴也搖頭,不是明目張膽的去告趙府,去告王金花。現在他才突然覺得姚府不好惹,那趙家也不好惹。姚若溪心毒手辣,趙豔萍也不是善茬兒。而他們家只能是乖乖被人宰割的份兒!
這案子裡面,姚若溪肯定知道真相,或者說掌控真相。不然咋偏偏王鐵花就去打了一對那樣的假珠花?還在牢裡死了。真正的兇手是王金花,她想嫁禍給姚府,然後利用他們家去對付姚府。
姚及第不明白了,殺了他孃的到底是不是趙府的人?一會告一會搖頭,還到底要不要告?
姚富貴在想,姚若溪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可她還是看着許氏被王金花殺了,看着王鐵花也被毒害了,她根本就是在推動教訓她看不過眼的人!如果他動了啥念頭,是不是下一個就該是他了?
想到這,姚富貴立馬告誡姚及第和姚春杏,“今兒個的事兒一個字都不準說出去,誰都不準說。尤其春杏,給我待在家裡好好做針線!”王金花肯定還要對付姚府,他得從中獲利!
“殺死孃的人難道不是姚府嗎?”姚春杏不滿的拉着臉。
“不是!這件事兒你不要多問多管,好好待家裡就是了。”姚富貴再次告誡她。
姚春杏很想知道,如果不是姚府的人,那她連恨姚府的人都不能了。
姚富貴叮囑完,悄悄的出門,在大街小巷轉悠。
果然衆人談起許氏和王鐵花的死,懷疑對象就是王玉花,只不過不再像前兩天那樣確定了,也不敢再大肆的議論了。他想這事兒肯定沒有王金花推波助瀾了,她心虛,怕姚若溪把真相公佈出來,所以不敢動作了。
張志權卻堅定的認爲,王玉花就是殺人兇手,王鐵花一死,雖然沒人管着他沒人煩了,可是以後他的好處也肯定沒有了。連趙府都把他攆出來住了。又經過王金花挑撥,過來找姚富貴。他們同是喪妻的人,被同一個殺的,有共同話題說!
姚富貴應付完他,晚上悄悄來到姚府門口,說要見姚若溪。
王玉花冷哼一聲,“還妄想來談啥條件?自己不正幹,就想着從別人手裡算計,不是東西!告訴他,不見!讓他要告,儘管告去!”
姚滿屯皺着眉,“讓他告下去也不好啊!”沒有證據她們家名譽受損,有了證據,就該王金花遭殃了。王玉花姐妹四個,王銀花一家不知道咋樣,王鐵花死了,要是王金花再有事兒,真的不好說了。
姚若溪給芍藥使個眼色。
不大會,就回來說,姚富貴走了。
王玉花怒火不下,“跟他們家老死不相往來!都不往來!”
“既然這件事兒和咱們家沒有關係,就到此爲止吧!娘也不要生氣了,總不能爲了別人家的事兒,咱們一家過不安生。”姚若溪勸她。
姚若霞,柳絮,段太太幾個也都勸話。
“要不我們還是去寧安村住些日子吧!”姚滿屯提議,在城裡住,就不可避免的聽到外面那些人的議論。
王玉花想了想,就點了頭。
姚若霞也早出了月子,住在城裡雖然方便,但卻不自在。於是,次一天,一家人吃了飯,又買了米糧油鹽調料搬回了寧安村。
張俊卓看到她們家人都搬來田莊,就咧着嘴哭,“是你們害死了我娘!就是你們害死了我娘!”
小四嬌喝一聲,“你娘是被別人害死的,你別亂說話!”
“就是你們!就是你們!”張俊卓早聽他爹說了,害死他孃的人就是三姨家的人,大姨和姥姥也說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