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志華不辭而別,而且多日不歸,如同從田莊消失了一樣。
田嘉禾開始以爲是女人耍小性子,這是女人撒嬌慣用的伎倆;只要男人給個臺階就會立即順坡下驢,一切歸於正常。
一般的男人都怕心愛的女人受委屈,只要女人不開心總會想法逗女人樂。田嘉禾卻偏偏不,他是爲了自己開心,逗女人開心的實質是爲自己開心;如果自己不開心了,他纔不管你是誰呢。
所以,他就不想給姜志華一個下臺的臺階,他是要姜志華主動送上笑臉來。
可是,過了很長時間仍然沒有半點動靜,田嘉禾才覺得情況有變,一打聽是姜志華住院了。
田嘉禾就撇開百事忙,去了醫院。
真也巧啦,姜志華已經出院了。
是什麼病田嘉禾也沒有問清楚,憂心忡忡地回去,派人去姜志華孃家探望。
姜家的人說,姜志華隨她丈夫進城教書去了。
探望的人回來告訴了田嘉禾說:“姜老師進城了,聽說是去當小學教師。”
田嘉禾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x他孃的!”
田嘉禾像一頭因爭奪交配權而鬥敗了的公牛,敗下陣了以後還有一股野性和怒火沒有發泄出來,回到家裡當然是要發泄了。
以前他以種種理由和藉口不回家,即使回到家也像是一位匆匆過客。
家裡只有尚美芹,所以田嘉禾愛搭不理的。
有時尚美芹說話田嘉禾也是冷淡地用三兩個字打發過去了事。
現在田嘉禾想回家找茬,好跟尚美芹吵架,然後把自己的肚子裡邪火爆發出來。
可是尚美芹現在變了,從婆婆死後尚美芹就變了個人似的。
尚美芹很少跟人說話,包括跟女兒田玉清,跟田嘉禾幾乎是不言語。
一個人的時候卻在不停地說話,說是自言自語吧,不像;說是在跟誰說話吧,身邊實在是沒有人。
田嘉禾藉故要發作,尚美芹便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只是外人不知所云。
看着尚美芹虔誠而又神秘的表情,田嘉禾冒起來的火又自動熄滅了。
尚美芹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帶上香、茶、紙及其他祭品到婆婆墳前祭奠。並且坐在墳前說半天話,有人說尚美芹是被婆婆的魂靈給壓着了,也就是說魂靈附體。
因爲姜志華的出現,田春梅受到了冷漠,當然田嘉禾並完全沒有拋棄她,仍然是隔三差五地把她抱到牀上,調換一下口味,給田春梅一點安慰。
田嘉禾是不會拋棄的田春梅的,他對女人的貪婪不亞於對金錢的貪婪。
隨着年齡的增長,田春梅開始考慮自己的婚姻問題;所以田嘉禾移情姜志華,田春梅除了有點醋意之外,更多的是有一種將要解脫的輕鬆感。
衝破田嘉禾的禁錮——這種念頭時常在田春梅的腦海中出現,只是還沒有勇氣和辦法邁出第一步。
遠房的表親給她介紹一位男朋友,這讓田春梅那顆渴望真正愛情的心,激動地“嘭、嘭”直跳。
真是久旱逢甘露,幸福的花朵被即將到來的真正的愛情滋潤着,將要燦爛地開放。
介紹給田春梅的那位男青年在鎮政府給領導開小車,這是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這位青年人長得又帥氣又伶俐。
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田春梅覺得自己是一個幸福的人啦!
還沒正式訂婚,田春梅家把這樁婚事當做秘密沒有外泄。
姜志華走了,田嘉禾重新反撲田春梅。
田春梅表面上照舊地應付着田嘉禾;但是,想着法兒擺脫田嘉禾任的糾纏。可是,田嘉禾是一個難纏主兒,要擺脫豈非易事。
田嘉禾把田春梅當作是發泄的工具,需要時就把她弄到牀上,然後發泄獸慾得到一種滿足。
田玉清對媽媽尚美芹的精神狀態很擔心,她多次試圖跟媽媽交流,讓媽媽快樂;可是,尚美芹像對待陌生人一樣沉默。
田玉清只好跟在北京讀大學的弟弟田震中商量,姐弟兩認爲媽媽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
就商量爸爸,送媽媽去心理康復醫院看看。
田嘉禾自然是同意,他巴不得有個地方送去把尚美芹養起來,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到了醫院做了全面檢查,醫生說沒有問題,建議好好休息,注意不要動怒,不要生氣。
田玉清和田震中一分析,媽媽就是心情的原因,應該讓她換個環境,輕鬆輕鬆。
海濱有個療養院,讓媽媽到那裡住一段時間。
尚美芹同意了,她想去一個幽靜的地方,去過清靜悠閒的日子。
田嘉禾也支持,接下來就是誰去陪同的事了,田玉清是不能。
田嘉禾想到了一個人,黑牡丹的小女兒,香杏。
可是田嘉禾並沒有直接提出,而是讓田玉清去告訴劉增德,讓劉增德安排。
劉增德自然要來請示田嘉禾,看看田嘉禾的意思。劉增德根據田嘉禾的意思反覆琢磨最後找到了香杏。
劉增德來問田嘉禾:“老闆,讓田瑞華去伺候嫂子怎麼樣?”
“增德,這話說得多難聽,怎麼是伺候?我家裡人手不夠,只是找個人幫着照顧照顧,陪陪牀。算是找個人幫幫我,鄰邦相助嘛!”
“我告訴她就是讓她去伺候的,論輩分她要喊奶奶,伺候也應該。”劉增德振振有詞,他知道田嘉禾的實際心理。
“你找的是誰?”
“田瑞華——香杏,本元的小姨子。哈哈。”劉增德開心地笑了。
“增德,你按得是什麼心?香杏是香桃的妹妹?”
“就是,小火燒她小女兒。”
“好!那塊東西,也不是幹活的材料,就讓她去吧!”
“老闆,你沒大注意她,長得可俊了。比香桃俊多了,比黑牡丹都俊!啊呀,就是她家名聲不好,要不做個兒媳婦也不錯。一定生個好孩子。”劉增德說得有點流口水。
“你——算了吧!告訴你,娶兒媳婦不要太俊的,女人太俊了,讓多少男人惦記着?一隻小肥羊,一羣狼圍着轉,你看得住嗎?眨眼的工夫,羊就是人家的啦!”
“是啊,隨便說說。”
“好,增德,你跟她說吧,我說不方便。然後你領着她去見見你嫂子。這事就拜託你了,我就不操心啦!”
“老闆,放心吧!”
田嘉禾本來對尚美芹的病就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把尚美芹打發出去,田嘉禾覺得更清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