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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困於歸州的胡林翼來說,幾乎每天都是度日如年一般,且不聞其他,縱是這不斷傳來的有關“漢逆”的消息,已經讓他心情越的沉鬱起來——十萬漢逆大有掃蕩六合之勢,其威風幾不遜於粵匪,而更重要的是——“漢粵合流”。
在來湖北之前,於胡林翼看來,只有粵匪,未曾想到還有“漢逆”,可誰曾料想待進入湖北之後,方纔得知,這“爲禍”湖北的賊逆自稱“大漢義軍”,與自稱“太平軍”的粵匪全無任何關係,不過於朝廷眼中,雖說“漢逆”竊據半個鄂之地,但其威脅遠不及定都江寧的粵匪。
而現如今,這“漢逆匪首朱宜鋒”卻受“江寧僞朝之封”,“漢粵合流”之下又有粵軍西征,這天下的局勢遠比他想象的更爲惡劣,且不聞粵匪先佔蕪湖,後據安慶,兵鋒直指九江,進而威逼江西之勢,便就是十萬“漢逆”四下出擊的勢頭,便讓他整個憂心不已起來。
“這局勢難解啊!”
又一次,研究着桌上的地圖,胡林翼的眉頭緊皺着,他整個人只顯得悶悶樂樂。
天下的局勢實在太過嚴峻了,尤其是湖南的局勢,讓胡林翼壓根就樂觀不起來,雖說現在漢逆也好粵匪也罷,都未曾威脅湖南,可看着地圖他的心卻揪成了一小團兒,怎麼也放心不下。看着地圖,可以清楚的看到,現在十數萬粵匪西征的目標顯然是江西,若是江西爲其所佔,那麼湖南的側翼既將盡展於粵匪眼前,而漢逆如今又是鋒芒畢露,出兵鄂北,威逼河南、進迫陝西,但其同時卻又大有兵壓湖南之勢。
如今漢粵合流之下,這湖南的局勢可謂是空前緊張,萬一漢粵合流之後,兩者合兵取湘,到時候,湖南可就危險了!
何止是危險,根本就是必將陷入賊手!
誰人可救湖南?
侷促不安的胡林翼不安的地在屋子裡踱着步,正在此時,忽然聽親兵來報。
“大人,湖南的駱大人派來的信使到了!”
什麼!
一聽到湖南駱秉章派來的信使來了,胡林翼先是一喜可隨後心頭卻又是一沉,先前無路可找進退失措的他只能求助於駱秉章、曾國藩,而現在看到湖南危在旦夕的局勢,他卻又有些猶豫了,現在,又如何是好?
拿着駱秉章、曾國藩寫的親筆信,胡林翼的眉頭緊皺,神情越發的凝重起來,他的眉宇間的愁容越來越濃,並沒有因爲駱秉章在信中提及近日將派人押運軍餉過來,請其耐心等候朝廷旨意而有任何好轉,反倒是因爲湖南芨芨可危的局勢,而心情沉重。
如今湖北之地幾乎盡數爲漢逆所佔,而湖南又將受兩路夾擊之勢,如此一來,湖南安能保全?
若是說在離開貴州時,胡林翼還有那麼些底氣的話,那麼現在,在遭受挫折之後,他反倒是懷疑起了能否剿平漢逆了,其實倒也不是他懷疑自身,而是漢逆如今兵鋒委實太過強勢。
十萬漢逆、百萬粵匪。
這便是他不得不面對的現實,而這幾日得到的消息來看,漢逆與官兵打仗,每每都是以少勝多,別的不說,宜城吳大人當初麾下兵勇又豈止萬人,可其敗於數千漢逆之手。
“漢逆火器之犀利全非粵匪所能相及,其具用洋槍、洋炮,習以洋操……”
雖不過數日,但作爲客軍的胡林翼卻依然從各個方面獲得了與漢逆有關的情報,雖說與朝廷一般,不知漢逆頭目朱宜鋒的出身,但至少獲知漢逆所長爲何。
“洋人火器之利,遠非中國所能敵……”
又一次胡林翼想到那年與林則徐在貴州面談時,其所言道的洋人之器,而現在漢逆正是全憑洋器之利,而橫掃湖北,想到林則徐他日與廣州所遇之敗,他的心思又是一沉。
“這湖南到底能不能去得?”
在這個念頭與心底浮現的時候,胡林翼又不禁想到現在自己的困境,進退無處之下,除了湖南,自己又能去往何處?
一時間,胡林翼整個人隨之變得茫然起來,相比於先前,他的心情甚至更沉重了,甚至過了好一會,他纔像是想通什麼似的,暗自尋思着。
“若不先待軍餉運來了,先撐過這段時間再說……”
從湖南運來的軍餉於胡林翼來說,無疑於救命稻草,至少能安撫下這紛亂的軍心,從而才能重長計議。
田間的土路上,百多兵勇押着數輛大車,沿着這官道一路向北行駛着,這大車上打旗,雖說這兵勇不多,可一般的匪盜卻無人敢招惹官兵,即便其不過只是勇練,世所周知,剿起匪來,這些勇練比之綠營兵更狠,殺起人來可全是不眨眼的傢伙,也正因如此,這一路上,沿途的匪盜無不是紛紛躲避起來。
不過倒也不是全部都躲了起來,在這支官軍還未過江的時候,便被另一支剛過長江的隊伍給盯上了。
原本的,對於李龍來說,他受命過江,不過只是爲了提前進入江南,爲下一步部隊的行動作好準備,若是可以的話,亦可伺機奪城。現在清軍在湖北也就只有那麼幾塊地盤,除了荊州的駐防旗兵之外,其它各地至多也就只有幾百勇練,憑着一個營,五百多兵力,完全沒有任何風險。
這會碰到這麼一支百多人的清軍,李龍的心底自然變得癢癢起來,更何況,對於剛剛換裝線膛槍的他來說,他正尋思着在那找清軍“一試身手”。
“一連長,你們連部署在這裡……”
沒有任何猶豫,在確定了對方的行軍路線之後,李龍立即着手作了部署。將線膛槍連部署在官道側翼的田間,至於更外兩個連則部署於另一側以及其前後,總之就是部下一個口袋陣等着對方。
官道上的清軍隊伍顯得很是凌亂,因爲不需要在長官面前做派,這些湘勇自然也無須像當初於大營中在曾大人面前一般,整齊列隊,他們只是懶惰的扛着紅纓槍,往前走着,甚至就連騎在馬上的官佐也是阿欠連連。
對於他們來說,這不過只是一次沒有任何風險的押運,敢招惹官軍的土匪現在還真沒有,至於那些個漢逆,更是離這還遠着那!
準備……
田間的一聲輕喝,讓孫達成連忙用大姆指壓下擊錘,令其進入待擊狀,此時,槍彈已經進膛,只待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站起來開槍,射擊。
“射擊之後,立即以最快速度衝刺,以堅決果敢之刺刀衝鋒擊潰殘敵……”
這是在訓練場上,長官們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他們的戰術——用一次有力的步槍齊射把對方的抵抗意志轟的粉碎,然後再以刺刀衝鋒結束戰鬥,事實證明,這一戰術對付清軍是極爲有效的戰術,他們往往會把清軍放到二十丈左右的距離,纔會開槍,一次數百人的齊射,足以打死數百人,在敵人還未能從死亡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端着刺刀戰士已經衝到了他們的面前,用刺刀收割他們的生命。
就在孫達成於心底默唸着戰術時,突然,他的耳邊響起一聲爆喝。
“舉槍!”
原本貓腰躲在田間的孫達成等人,隨着那聲喝吼,同時站立起來,與過去的三排火槍隊不同,此時他們排成了一字長線,站起身的同時,他們立即按照長官的教導瞄準,與過去的瞄準不同,他們使用的線膛槍後方帶有表尺。
三點一線!
與普通的步槍連不同,線膛槍連是從營中抽選出來的士兵組成,他們雖然只經過十數次實彈擊,但卻已經基本掌握了步槍的瞄準。
表尺、準星、目標!
“瞄準!”
在瞄準一個目標,等待長官的命令時,孫達成可以看到在官道上的那些清軍驚慌失措的模樣,甚至可以聽到他們發出的驚喊聲。
“有土匪……”
“列隊、列隊……”
“放!”
隨着一陣整齊的槍聲,站于田間兩個墳塋中間高處的李龍看到已方的線陣處涌起一團白煙,而那邊驚慌失措,正準備列隊的清軍,瞬間倒下一片。
“營長,是否下令衝鋒!”
按照以往的戰術,現在應該是時候吹衝鋒號了,可這一次,李龍卻搖搖頭。
“繼續射擊!”
衝鋒號沒有想響,既然沒有響起,連長自然不會下令衝鋒,而是根據過去的訓練,命令士兵槍下肩,裝彈。
從腰間的彈藥中取出紙製藥包,用牙齒咬破,於槍口裝進火藥,再將彈丸裝進槍管,通條壓實,再取出火帽……完成整個裝彈過程,需要十幾秒,而在他們完成裝彈的時候,已經損失了一多半人的清軍,方纔從初時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在他們的身邊盡是被打斷臂腿不斷髮出慘叫的傷員,而更多的則是胸口涌着血污的屍體。
就在這些兵勇回過神來的時候,槍聲再一次鳴響了,這一次,倒下的人更多了,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本能的趴了下去,就在他們驚恐的喊叫着的時候,田間只響起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