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六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而不可自拔,連桅杆瞭望哨上吹響的牛角號也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直到所有海盜驚起,大聲嘶吼,他才反應過來。遠處的海平面上,七艘大明戰艦已經向他們快速逼近。
只一眼,他便嚇了一跳。
是大明水師,那火紅的大明日月旗上,迎風閃閃一個大大的登字。是大明登州水師,上次已經在他們手裡折損過一次。
逃!
這是刀疤六的第一想法。
數月前,他便見識過大明戰艦的戰鬥力。
作爲大明的主力戰艦——福船,一是首部尖,尾部寬,兩頭上翹,首尾高昂。
它的兩舷向外拱,兩側有護板。特別是福船有高昂首部,又有堅強的衝擊裝置,吃水深,可達到四米,戰鬥力超強。
二是船體高大,上有寬平的甲板、連續的艙口,船首兩側有一對船眼。
作爲戰船用的福船全船分四層,下層裝土石壓艙,二層住兵士,三層是主要操作場所,上層是作戰場所,居高臨下,弓箭火炮向下發,往往能克敵制勝。
三是操縱性好,福船特有的雙舵設計,在淺海和深海都能進退自如。
這樣的戰艦,每艘能搭載數百名戰士,雖然只有七艘,但能戰鬥的人數比自己多了不少。
與他們正面對上,勝機太小。尤其是在他們大戰後,損失不小。
“老六,怎麼辦?”
倖存下來的三股海盜的首領,此時都聚到了刀疤六的身邊開口問道。
刀疤六臉色發黑,回頭掃了一眼被俘虜的十幾艘商船,那上面,裝着富可敵國的財富。如果逃,這些已經吃到嘴裡的財富,便又會不翼而飛了。
“登州衛水師怎麼來到東海海域?”
一名匪首盯着遠處巨大的戰艦,愈來愈近的大明戰艦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對啊!登州衛海師來東海海域幹什麼?
刀疤六腦海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難道是爲了來剿滅自己?還是爲了躲避在老巢的範毓賓?抑或皆而有之?
這一刻,刀疤六想逃的心思動搖起來。
這是他崛起的唯一機會,如果錯過了這個坎,接下來他別說能不能強大起來,連生存都會成問題。
不如索性拉着他們共同抵抗大明水師,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大明海師現在戰力如何,着實難說?但如果我們就此逃跑,那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爲灰燼,空歡喜一場。”
刀疤六冷笑聲聲,指着後面的戰利品,看着身邊的同伴,必須要鼓舞起他們的鬥志,
“還不如搏一搏爲好。
這種戰艦,的確個頭大,戰鬥人數多。但他們不靈活,速度趕不上咱們,找準機會,靠舷接戰,爬上去與他們肉搏。
把咱們的人全都集合起來,對了,那些商船上的人也都召回來。”
其他盜匪點點頭,如此財富一戰未打拱手相讓,着實不甘。
其中一個年紀大點的老海盜問道:“如果把人手都召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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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商船跑了怎麼辦?”
“跑?把舵毀了,把帆都收繳了,他們往哪裡跑?”
“老六所言極是!”
“利用速度、靈活性來與他們糾纏,找到機會,靠上去,但千萬不要與他們發生碰撞。
他孃的,這樣的個頭,和我們相撞,我們的船絕對受不了。”刀疤六彷彿一個統帥,凱凱而談。
“不過如果能不發生衝突,儘量避免。來人,給對方打旗語,就說我刀疤六願意用三成的貨物來換取和平。
他們一仗不打一人不死,坐得三成之利,已經是繳天之幸,或許他們也願意。”
幾個海盜頭領頻頻點頭,剛剛與金陵商人船隊一場火併,大家都損失不小,如果能用三成財物換來和平,倒也值得。
“各位,不管怎麼樣,都得作好戰鬥準備。大家都回去吧,如果對方不答應,那就只能行險一搏。”
刀疤六惡狠狠地說道。
張雲和盧欣榮站在沈壽崇身邊,看着遠處六艘海盜戰船緩緩地變動陣形,排成了一個雁翎陣。
“對方打來旗語,說願意用三成商船的貨物,換取和平。”沈壽崇放下單筒望遠鏡,對二人說道。
張雲哈哈大笑:“不是說海盜都桀驁不馴嗎?怎麼還沒有開打,便先慫了呢?”
“張守備,您看對方的戰船,個頭比我們小多了,還比我們少了一艘,大概是真怕了吧?”
沈壽崇微笑着說道。
事情發展到現在,基本勝券在握。海戰,終究比的是實力。
“不要跟他們囉嗦,迅速靠上去,爭取幹掉他們幾艘戰艦。這片海域,只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大明海軍。”
盧欣榮長鬚飄飄,臉上無一絲笑容,跟以往溫和的性格完全不同。
“投降免死!”
刀疤六看着對面發來的旗語和逼近的戰艦,臉色陰沉之極。對方的胃口之大,出乎他的想象。
不僅想要黑吃黑搶掉他們的全部貨物,竟然還要把他們也一口吞下,這就是沒有一點的可以商量餘地。
相信其它人也都看到了對方的旗語,刀疤六陰沉着臉狠狠地說道:
“告訴兄弟們,沒有退路了,準備迎戰,拼死一戰,幹掉對手,這幾艘戰艦就是我們的了。
擁有了這樣的戰艦,我們的實力在這片海域將無人能及,大明海師也將一蹶不振。”
悠長的號角聲中,六艘海盜戰船向着對面迎了上去。
無垠的海面上,號角之聲,戰鼓之聲遽然響起,六艘海盜船散開成一個半弧狀衝了上來。而大明七艘福船,卻如同出鞘利劍,直搗對方腹心。
距離逾來逾近,隨着聲聲巨響,一枚枚石彈從海盜船上彈起,飛向大明戰艦,福船個頭大,自然目標也就大。
海面之上,一個個偌大的水柱沖天而起。陸戰隊的將士們握着刀,蹲在船舷邊上。
現在,他們可是派不上一點用場,看着遠處飛來的密密麻麻的石彈,腦子裡都些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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