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權曾預想過他和薄相思之間的結局,最好的就是她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妃子,最壞的也無非就是,她不願意留下,而他強制她留下,關押她。即便她興許會恨他,但卻會留在他的身邊。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滿目憎惡地瞪着薄相思,雙手死死地掐着她的脖頸!
薄相思絲毫不懼,明明臉已經漲得通紅了,呼吸也格外艱難,可她依然張狂地笑着,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上官權,痛麼?你的心,痛麼?!我告訴你!我受到的痛苦,是你的十倍百倍!至少宿兒只是完完全全地死去而已,可藥採籬卻是生不如死!”
一提到宿兒,上官權的臉色便更加陰沉得厲害。剛剛薄相思輕笑着走出來,他滿心歡喜地以爲宿兒被治好了。結果,走進去時,只有一堆腐肉!全都是腐肉啊!他的宿兒……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全都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害得!
“薄相思!”上官權咬牙切齒地叫着她的名字,眼裡滿是怨毒的仇恨。薄相思呼進去的空氣越發稀薄,那張狂的笑聲也被扼殺在了喉嚨口。眼睛已經開始往上翻白眼,如果上官權再不放手的話,她很有可能下一刻就死去!
可上官權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放手?他現在滿心想到的,全都是冰棺裡的那一堆腐肉!那曾是個活潑動人的女子啊……
乾清宮靜悄悄的,只有上官權的暴怒與薄相思艱難的呼吸聲。也正是這樣,正好路過乾清宮的綠如與錦珍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裡面的動靜。
“綠如,快,你快進去!去救娘娘!”錦珍大驚失色,連忙說道,“我去搬救兵!”
薄相思在皇宮舉目無親,也沒什麼妃子與她親近,這個時候哪搬得到什麼救兵?可救人危在旦夕,綠如此時也想不到那麼多,連忙點頭,往乾清宮衝去。
錦珍深呼吸了兩口,勉強鎮定下心神後,去找了小順子。小順子與她有些交情,便將出宮的令牌給了她。錦珍拿着令牌,連忙出宮往銀月門閥奔去。上一次,她是親眼見着薄相思與月菲白相擁的。
乾清宮靜得可怕,似乎這裡已經成爲了陰曹地府。那一身龍袍的人,便是黑臉陰沉的閻羅王,而那被掐着喉嚨的人,便是不聽話的鬼!
綠如的心跳漏了一拍,但想到救人要緊,她還是勉強穩下心神,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顫抖着聲音道:“皇上……皇上放了娘娘吧……”
“狗東西!誰準你進來的!”上官權的暴怒與綠如的小心形成鮮明對比。上官權此時雙手掐着薄相思,騰不出手來收拾綠如,於是直接用腳橫空一掃,桌案上的茶杯便直直飛向綠如!
瓷器砸在人頭上,瓷器碎了,人的額頭鮮血橫流。就算大難不死,破相也是難免的了。
綠如深深吸了一口氣,額頭上的疼痛,倒使她更有勇氣了,說話也不似之前那般唯唯諾諾:“回皇上,奴婢以爲,就這麼掐死凰墨妃實在是太便宜了。更何況是被真龍天子被掐死的,這是福澤而不是報應啊!”
上官權大約是真的恨死了薄相思,所以綠如的這番話竟然起了效果。他雙目嗜血的猩紅漸漸褪去,手上的力道也漸漸放鬆,直到完全鬆開。
“讓朕想想,你最恨什麼呢,”上官權陰冷地眯起眼睛,俊朗的臉龐似乎佈滿了毒液,“朕問你,你有沒有把身體給月菲白?”說這話時,上官權將臉湊近了薄相思,嚇得後者連連後退。
“呸!”薄相思朝上官權吐了一口唾沫,嫌惡地說,“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來問我的事!”
因爲這句話,上官權的怒火再次達到頂峰。他粗魯地一把扯過薄相思,將她放倒摁在地上,大手則撕拉撕拉地撕扯着她的衣裳。語氣全是惡毒與報復的快感:“他有沒有碰過你,朕試一下就知道了!綠如,你立馬從書上取來紙墨筆硯!把朕臨幸這個賤人的過程!全都一筆一筆地,給朕畫得清清楚楚!要是少了一筆,就斬斷你的一根手指頭來補上!”
綠如被嚇得驚慌失色,立馬狂奔到書房,又如一陣風似的跑回大殿裡。反正只是畫個畫而已,薄相思也可以暫時不用死了,她心裡覺得這還是挺划算的。
當綠如趕回大殿上來時,薄相思已經一絲不掛了。可她一點都不聽話,拼盡全身力氣拳打腳踢,打不過時,便張嘴死死地咬!
綠如看這一幕看得心驚,愣愣地忘記了該做什麼。如果她沒看錯的話,皇上左肩上的鮮血淋漓……癱軟在地上的那一塊沾滿鮮血的肉……薄相思滿嘴的鮮血……上官權被咬掉了一塊肉!
上官權的眼睛再次變得猩紅,好幾次他都想把薄相思給點穴了,可這女人扭動得特別厲害,根本點不準穴位!都說,人一旦被逼到了一種境界,意想不到的潛能就會激發出來。上官權從小練武的人,居然不能按住薄相思!
最後一擊,薄相思狠狠地朝上官權胯下踹去,趁着他閃開的空擋,薄相思連忙爬起來跑開。這個時候真是一點廉恥也顧不上了,全身赤裸,依舊還是跑開了。
上官權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身上的衣物比薄相思多不了多少。更重要的是,薄相思毫髮無損,可他全身上下哪裡都是傷!不如……直接把她殺了,再!
這個想法才冒出來,就被綠如一聲尖叫打斷了:“娘娘!娘娘!你的身體!血,血啊!”
薄相思頭髮凌亂,像個瘋子似的。可她現在完全沒有瘋子的囂張氣焰,痛苦地捂着肚子,五官都已經扭曲了。而她的下體,不停地有血流出來,不停地流……兩條腿,全被沾上了鮮血。
上官權錯愕了一下,明明全都是薄相思在打他,怎麼她流血成這個樣子?這種關心的想法才冒出來,立馬就被上官權給扼殺了。他陰冷地笑着,一步步走向薄相思:“你不是很能打麼?這下朕看你怎麼反抗!”
“皇上,不要啊,”綠如已經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扯着嗓子嘶吼,“皇上,求皇上宣太醫吧,娘娘會死的啊!”
可上官權似乎完全沒聽見綠如的話,依舊帶着陰冷的笑容,一步一步地,走向薄相思。
地上的女人已經被痛苦折磨得不成樣子,鮮血流了一灘。這種情況臨幸,跟在女人見紅時臨幸沒什麼區別。可是上官權可不會想到這些,他想到的,就是如何讓薄相思一生痛苦!一生恥辱!
身前被一個高大的人影籠罩住,薄相思擡頭看了看上官權,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嘴角溢出殘忍的笑容:“來吧,反正我……我現在,也,也是半死不活……的了……你肯定,肯定,哈哈,肯定是這,這史上第一個,第一個奸,屍的皇帝哈哈……”
上官權的雙手再次握緊。本來他看到那地上的一灘血,動了幾分惻隱之心。可如今聽到薄相思的話,那份惻隱指着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上官權慢慢俯下身子,靠近薄相思……
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力道,整個人被這力道掀得往後翻!月菲白突然趕到,直接踹了上官權一腳!
上官權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陰鶩地盯着那相擁在一起的一對男女。
月菲白早已經不是從容淡定的了,他滿眼都是驚恐,驚慌……他似乎很想說幾句話安慰薄相思,叫她不要怕,可是話到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只能緊緊地將薄相思抱在懷裡,生怕她下一刻就會灰飛煙滅。
“不要,怕……”月菲白的胸口劇烈起伏,眼神有些惘然地盯着地上的一灘血,“我,來了,來了……”
“好深情,”上官權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打了個手勢,立馬就有十個人跳出來,團團圍住月菲白,“月菲白,你猜猜,天下頂尖的殺手,圍攻一個天下第一,究竟誰勝誰負!”
月菲白沒有回答他,只是機械地將自己的衣裳脫下來一件,給薄相思披上。待做完這一切後,他才慢慢擡起頭,盯着上官權,一字一頓地道:“放了她,我和你身邊的所有高手決鬥!如果我死了,我所有的產業,心血,全都是你的!”
他用他的所有身外之物,加上他這個人,來換一個薄相思。
但上官權顯然沒將這些東西放在眼裡:“朕放過你,但是朕要你在這看着,你的女人在朕身上承歡的樣子。”
“做夢!”月菲白陰冷地盯着上官權,幾乎是從牙齒間擠出了這幾個字。
上官權突然就笑了,笑得陰毒,笑得心狠手辣,彷彿他是一條吃人的毒蛇:“你們,都給朕聽好了!銀月公子身份高貴,可不能隨便亂殺了。你們的任務,就是把他懷裡的那個女人,給朕搶出來!制服住銀月公子!”
“是!”
刀光劍影,無非如此。月菲白武功獨步天下,但卻也有坐着不動,任由敵人在自己身上亂砍的一天。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他的身上遍佈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