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兒的耐心終於慢慢的失去,“終於不是孤家寡人了難道不該開心?你要是覺得不該開心就不開心啊,問我有什麼用,你腦子確定……”
話未說完,眼前的男人,猛地出手將她狠狠的扣住,按在了一旁的樹幹上。
被人按住,李婧兒的第一反應就是掙扎,然後推開,可男人卻已經俯首下去,噙着她的脣就想撬開。
“放開唔……”
她不怎麼合作,嘴裡嗚咽着反抗他,五王蘇安卻像是發了狂一般的咬着她的脣,不允她動。
抵在樹幹上肆意親吻。
女子抗拒的嗚咽聲,在靜寂的夜裡很是清晰。
可男人卻是愈發的深入,她的眸色倏地僵住,眸子睜的大大的。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像是徒增了好幾倍的力量,猛地一下就將眼前的人給狠狠推開。
然後她看着自己果斷揚手,重重的扇了眼前的男人一掌。
他似乎被打的有些怒意,剛想對她做什麼,她的眼淚啪嗒一聲就掉了下來。
男人似乎有些怔住,李婧兒卻是沒有理他,繞開他就迅速往自己的院子裡跑去。
她跑到了靈兒所住的地方,將所有的門窗都反鎖了,整個人擁在被窩裡不敢吱聲。
唯恐男人會跟着她進來。
可眼角的淚卻怎麼都止不住,她整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裡,第一次哭的這般狼狽。
……
五王蘇安會侵,犯她,但不會這麼過分的,像是要將她吃了一般。
她怕,十三歲的少女對一個已經成年的男人來說,不論是生理上心理上,都不是對手。
在五王蘇安的面前,她就像是個小白兔。
脆弱的毫無反抗之力。
但百里連兒說了一句話,便是嬌弱如李家小美人,可依然能讓當今的五王爺,頭痛欲裂。
小白兔偶爾急了也是能咬人的。
那人被咬了就只能悶在自己的府裡灌着酒喝。
誰也不敢再說,小白兔就沒有殺傷力。
百里連兒總笑話五王蘇安,既然喜歡怎麼就不明擺着說,非要去欺負她?
五王蘇安眼皮都沒有掀一下,“說了又能如何?”
百里連兒自己心裡也有人,懂得五王蘇安的難處,哀嘆了一聲。
“罷了,都是自己選的路,認命就好。”
自那日李初然生辰過後,離這會已經過了兩年了。
百里連兒不解,這兩年來,五王蘇安究竟是如何與李婧兒相處的。
其實也不難猜想,大概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冤冤相報罷。
唔,畢竟,從她真正認識五王蘇安開始,他臉上的巴掌,就沒少捱過?
百里連兒看着他又喝了一杯酒水下肚,有點於心不忍。
“行了行了,你再怎麼借酒消愁她也不知道,還是留着身子罷,別喝的爛醉如泥,屆時皇上瞧見了,又要說你兩句了。”
男人手拿一隻酒瓶,遞給百里連兒,示意她喝。
百里連兒不敢沾酒,怕在皇后面前露餡。
五王蘇安知她難處,自己又灌了一口。
酒水太烈,穿喉的時候,他卻再也沒有覺得,那一陣灼熱的疼了。
百里連兒默了默,“過些日子,不就是李家小美人及笄的日子了麼,你正好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見她,不是很好,幹嘛喝酒?”
男人沉默不語,百里連兒以爲他會不答,嘆了半晌他才慢悠悠的開口,說了一句無關她問題的話。
“你不知道,其實本王,傷過她很多次。”
百里連兒的眉梢,染上了困惑,“傷害?”
“本王想廢了她的腿,也想廢了她的手,還想摘了她的腦袋。”
百里連兒,“咱能不這麼血腥麼?”
男人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自顧自的說。
妖孽的容顏沉在黯淡的光線中,那雙時常噙着妖冶笑意的眸子,脆弱的教人不敢直視。
“她太能跑太能反抗,也太懂傷本王的心,一直在想,這樣的女人,本王爲什麼要喜歡?”
“像個迷一樣,本王要挾她,逼着她喜歡本王,她用她真實的行動告知本王,那,不可能。”他的眸子瀰漫出一絲痛意,“父皇說要給本王納妃,頭一個說替本王開心的人,是她。”
百里連兒的面色一怔,眼前的男人又猛地喝了一口。
“所以本王,想要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他看向她,“就是初然生辰,你撞見的那次。”
百里連兒紅了紅臉,有些不知怎麼接話。
但到底是兄弟,她還是硬着頭皮說了句。
“做人還是不能太極端的,要是真硬來了,你說不定就不是挨巴掌,而是挨刀子了……”
他笑了笑,妖嬈的笑容綻放在脣角,“本王倒是想挨刀子,可惜從未得逞過。”
明擺着是自嘲的笑,百里連兒見了怪可憐的,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壞,明明就是不敢下手,怕真的傷了人家小美人的心罷?”
五王蘇安沒有回話。
百里連兒卻是低頭撩了撩手裡的茶杯。
“當初晨希國使者出使天陳,贈送的寶貝中,有兩支用天山雪蓮製作而成的藥膏,聽說有很好的療傷效果,便是沒有傷口,女人用了也能美容養顏,延年益壽。”
“其中一支已經收入國庫,而剩下的一支,皇上說要賜給皇后娘娘。你當時卻正好不小心割傷了胳膊,鮮血一個勁的往外冒,皇上瞧了,說讓給你,療傷去用。”
頓了頓,百里連兒的眼睫微顫,“以你的性子,哪怕是不小心傷了自己,也絕不會過多的要求,或者接受皇上,對你的嘉賞。可你,卻接受了。”
“當時我覺着奇怪,還特意留意了你幾日,一旦用藥膏敷了傷口三次,便是傷及動脈的血口,都能在三日內痊癒,可你上朝的時候,胳膊卻明顯的不協調,一連幾日都如此。儘管你已經做的很自然。”
她笑了笑,“後來我見着李初然,無意中他提及了小美人,說前些日子,她去寺廟禮佛,中途下了場大雨,回來坐馬車時,和車伕婢女三個人,一同陷進了水坑裡,出來的時候,她的胳膊被馬車的斷木刺傷,傷口很深,大夫預測,恐怕會在手上,留下疤痕。只是誰都想不到是,小美人的傷口不僅好的異常快速,便連一絲疤痕,都沒有留下。”
五王蘇安搖晃着酒瓶,靜靜的看着她。
百里連兒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我不知,你那麼大的傷口,是不是你自己狠心弄傷的,但我知道,小美人的傷,是你治好的。你說你壞罷,傷過她罷,我的確是不清楚。但你對她的好,我卻是看在眼裡的。別把這些事情,憋在心裡,該告訴的,要告訴,否則,她怎麼知道,你爲她做過這麼多?”
男人盯着她,低沉而略帶玩笑的道,“初然老說你心思深沉,聰慧過人,看來此話不假。”
他像是很隨意的看了看手中的酒瓶子,“但你要知道,初然和她不一樣,初然對你並非完全厭惡。可她,卻是真真切切的,討厭着本王。”
也許,她已經是恨不得他,早點死,早點遭報應了……
……
時光一晃半個月。
臨近春末夏初,天氣宜人。
李婧兒在經歷過無數次的失敗之後,終是能很好的駕馭烈馬。
在賽馬的道路上,走的越來越遠。
但名氣一出,就容易招惹他人注意。
靈兒給李婧兒取了封信來。
是她們留在客棧的自己人給的,說是李婧兒平日裡賽馬的那些人,想要在三日後與她展開一場賽馬比賽。
對方說了,若是他輸了,他就給李婧兒叩三個響頭,還給她白銀千兩。
但若是李婧兒輸了,就得承認自己是娘娘腔,還得去街上找一個粗莽大漢表示愛意。
李婧兒打開信封。
展開信件掃了一眼,這信上盡是挑釁之詞,她看了眉頭直皺,隨即冷冷的扯開了脣。
靈兒不敢暴露自己識字的本事,只能壓着心底的情緒,問,“小姐,信上說了什麼啊?”
“有人想要挑事。”李婧兒的聲線懶懶洋洋的。
“就是平日那羣一直看我不順眼的小兔崽子們,想約我出去比一場賽事。”
賽馬,這是一種興趣,同時也可以是一種吃飯的東西。
就像是下棋,就像是跳舞。
之於李婧兒來說,便算是日常娛樂,是興趣,但她畢竟是男扮女裝,身子嬌小,如今卻能將馭馬之術融會貫通,很是不易。
一旦成功不能讓人心服口服,那就容易,招來是非。
更是容易,挑起戰爭。
靈兒皺了皺眉道,“小姐,他們這是沒事找事做,我們別理他。”
“這可行不通啊,道上的規矩,有人下了戰書不應,那麼不應的那一方,就視爲退出這個圈子。”
李婧兒的手指勾了勾潑墨般細長的髮絲,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嬌豔燦爛。
“你看看你家小姐我,像是要退出這個圈子的人麼?”
靈兒有些着急,“可是小姐,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李婧兒纔不會理會對方,究竟是善還是不善。
既然戰書都下了,自然只有迎戰的道理。
她笑眯眯的捏了捏手骨,扭了扭脖子,做了個熱身運動。
“別害怕,你家小姐金枝玉葉,就算是受對方三個響頭,也不會折壽的。”
靈兒,“……”
小姐,話說的太滿,是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