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後悔。”
男人的手臂收的更緊。
李婧兒纖細的腰身有些發疼。
她尚未來得及痛呼出聲。
男人就突然將她抱起,將她抱上了牀。
李婧兒下意識的揪緊了他的衣袖,眼睛死死的閉着,不敢看男人的眼神。
他的脣落在她的脣上,她牙關緊咬不敢放開。
男人低聲笑。
“不是不後悔?”
李婧兒牙一咬。
纖細白皙的手指緊緊的攥着,沒有再出聲。
慢慢的張口了嘴,配合着男人。
既然她已經做出了選擇,不管是不是自願的,他都不可能會心慈手軟。
他說過,好人這個詞,用不到他的身上。
李初然她不該喜歡,就好像,他不該那般逼迫與她。
但事實上,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些事情都是不對的,可……
就是無法控住。
喜歡一個人無法控住。
他的性子亦註定,不是拱手相讓的人。
對於這個人,李婧兒是抗拒的。
以及他所帶來的碰觸她都感到萬分的羞恥。
她不喜歡他,一點都不。
他碰她,她就想躲。
每一次躲開都被他重新扳回來,正視着他的眼睛。
李婧兒忽然就受不了了,尖叫着要起身。
“我不要了,我後悔了後悔了,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的大手緊緊的摁着她的肩膀,嗓音暗啞而低沉。
“後悔了,也晚了。”
誰都救不了她。
李婧兒像是發了瘋一樣,情緒失控的對着他拳打腳踢。
“蘇安。”
她猩紅着眼直視着他。
“我真的恨你。你一定會萬劫不復的。”
“已經,萬劫不復了。”
……
李婧兒瘋慣了,一宿沒回府竟沒有人知道。
回到院子裡問起靈兒的時候,靈兒只敢說。
是五王府那邊來了人,說小姐昨晚要留在五王府過夜,這是小姐應允的,讓奴婢應付夫人和老爺。
靈兒甚至不敢看她。
李婧兒面無表情。
沒有心思去猜靈兒如今是什麼表情,什麼話都不想說。
沐浴過後便匆匆躺在牀上睡了一覺。
只是在夢裡她也睡不踏實。
男人妖邪的深情的呢喃着乖乖二字,總是在她的腦海裡重複播放。
李婧兒猛地從牀上驚醒。
她半坐在牀上,光潔的額際沁滿了汗意。
她的臉色慘白如雪,細長的髮絲緩緩垂下,呆愣了好久,才從夢境中回到現實。
她慢慢的縮起了嬌小的身子,將自己團團抱住。
昏黃的燭光照應在她的身上,纖瘦的肩膀顫抖着。
卻是始終,沒有發出過大的聲音來。
初夏的天色很好。
天空澄藍,萬里無雲。
靈兒給她送麪條進來的時候,曾與她說了件事情。
大概說了什麼,李婧兒沒心思去記,但大意上,還是勉強聽進去了點。
五王蘇安喜歡安平侯府的落兮郡主。
她冷冷的扯了扯脣。
倒是沒有發表意見。
靈兒看不懂她的表情,索性也不再看。
自從李婧兒消失的那夜過後算起,靈兒最起碼三天沒見過她笑。
等到了第四天,她才稍稍聽到了李婧兒說話。
但臉上的笑容很少。
李初然不在丞相府,丞相夫人極少管她的事情,便是來了院子坐坐,也絕不會待的太久。
唯有靈兒常伴她左右。
時間匆匆而去,不過十天時日,帝京便傳出兩件大事。
一則是遠在邊境的九王蘇南星,突然回了帝京。
其行事低調神秘,衆人紛紛猜測,九王蘇南星此次回來的動機是什麼。
二則是五王蘇安和玥兮郡主十年的婚約,就此作廢。
五王蘇安還贈其萬兩白銀,以示補償。
李婧兒聞言挑眉。
不過事關五王蘇安,她聽見這個名字就覺得反胃,所以便沒有多理。
只是林雪茶這個名字……
她卻是深深的記在了腦海中。
一個可以讓五王蘇安吃癟的女子
值得她去記住。
五王蘇安這陣子,似乎很忙。
連給她送來禮物的人,都是他的貼身護衛華城,代爲傳送的。
他了解她的喜好。
知道她喜歡一些小玩意,尤其是路邊攤的小玩意。
所以每每看見了,總是會爲她買下來,然後送過來。
李婧兒掃了一眼,便沒有再看。
揮手讓靈兒收拾乾淨了。
他忙着自然好,她現在見着他都不知該如何面對。
渾身都長滿了刺。
見他一下就想用力的刺死他。
九王回來之後,似乎每個人都很忙。
至少,她的哥哥李初然,好像也很忙。
許久不曾回過丞相府。
李婧兒便親自去他的府邸尋他。
還未走前,便見自家哥哥手裡捧着個手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婧兒幾乎是下意識的空白了頭腦。
眼睛一眨不眨的也跟着盯着他手裡的手帕,腳上如同灌了千斤重的鉛一般,寸步難行。
她走上前,脣邊勉勉強強扯出一縷笑容來。
“這是哪家姑娘的荷包啊,瞧哥哥看的如此出神?”
李初然似乎是回過神來。
他揚眸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荷包收好,脣上噙着笑。
“什麼時候來的?”
“我剛到。〞
她看着他,言笑晏晏的。
“說罷哥哥,這是哪家姑娘的荷包?”
李初然默了一會,“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妹妹我可是及笄了好不好,再說,難得有人讓我李婧兒的哥哥心動了,我總歸是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這麼有本事?”
李初然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玥兮郡主不過把東西放在我這,沒有什麼意思的。”
玥兮郡主……
李婧兒脣頰上的笑意有點僵住,沒有理會李初然的解釋。
“哥哥,你喜歡的人,還是個郡主啊……”
男人深邃的眼眸微微垂下,摩挲着手裡的荷包,沒有應是也沒有應不是。
李婧兒的心情驀然就沉了下去。
其實一直都在幻想着這一天。
李初然突然有了喜歡的人,然後將他喜歡的人,領進家門,帶給父母親瞧瞧。
對方溫柔善良,美麗大方,知書達理,處處與他登對。
可現在的確是出現了這麼一種情況,她卻忽然的……
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僵硬的扯着脣角,她打了下哈哈。
“郡主也挺好的,挺好的,不是說,這個玥兮郡主,還是璟然殿下的女弟子麼,那應該是很聰慧的女子,待日後哥哥想要華山論劍,也纔不會覺得高山不勝寒哈哈……”
李初然不冷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扯開話題,“父母親身子還好罷?”
李婧兒睜着大大的眼睛,“唔,哥哥自己回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好,有空我就回去。”
李初然心情看起來顯然不是很好。
李婧兒也識趣,和他沒多說兩句,便離開了李府。
來的時候是坐着馬車來的,回去的時候,卻只是想靜靜的走着回府。
她沒有來靈兒來。
大抵是知道,靈兒心思膽小,不敢惹事,所以她便直接放棄了。
免得五王蘇安找茬的時候,牽扯到她的頭上。
……
日子一天天過去,聽聞李初然要去大觀音寺,李婧兒躺在牀上輾轉難眠。
丞相夫人白日裡打趣道。
“這大觀音寺的姻緣是最靈的,如不是這次璟然殿下帶着玥兮郡主前往,婧兒你便也可以去求求的。”
此次的大觀音寺一行,主要是爲了他們皇室子弟,或者朝中大臣的人前去求緣。
李婧兒身爲官宦人家的子女,自然沒有什麼資格可以前去。
她淡淡的笑了笑,沒有接話。
只是想到李初然對林雪茶那份心
她便又感覺無比的惆悵。
儘管她並不知道,如今的李初然和林雪茶,並沒有什麼交集可言。
送李初然荷包的,從不是玥兮郡主,林雪茶。
她睡不着,偌大的院子裡只有她和靈兒住。
安靜的有些詭異。
李婧兒心煩意亂,翻身下榻,披上外衫準備出去走走。
她還沒有來得及打開,房門,房門卻是突然的被人推開。
她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尖叫出聲。
推開,房門的那人卻是及時的捂住了她的嘴,反手將房門一關。
“是本王。”
李婧兒眨巴了下眼睛,甩開他的手便是一陣蹙眉。
她沒有說話,下意識的攏緊了披在身上的外衫。
轉身,朝屋內的椅子上坐下。
沒有說話。
她很少這麼沉默。
五王蘇安望向她,邁開腳步朝她走近。
“許久不見本王,你不想本王,嗯?”
李婧兒的眼眸動了動。
男人修長有力的胳膊便伸了過來,將她團團的圍困在椅子上。
男人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李婧兒的背脊一下挺得筆直,僵硬的可以硬生生掰成兩半。
她咬脣看着他,眸底還是閃爍着懼怕的神色。
“我沒有這麼想,但你也知道,我沒有可以想你的地方。”
她又不喜歡他,想他做什麼?
到底是個好姑娘,連句謊話都不想說給他聽。
男人的脣畔噙着笑,“本王想你。想你身上的每一個地方。”
他這句話太露,骨,李婧兒畢竟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了,有些話她還是聽得懂的。
嬌俏的臉頰騰的一下就滾燙起來。
她瞪向他,脣角抿成一條直線,卻還是忍住沒有多說什麼。
五王蘇安湊上前,氣息曖,昧的噴灑在她的頸間。
“上一次不是說疼,現在呢,還疼麼?”
留在他府裡的那一夜,倒不是她想求饒,主要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太貪得無厭。
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實在是吃力,難受的很想睡下去。
李婧兒的臉上火辣辣的燒着。
羞恥心讓每根神經都狠狠的拉扯着,感覺到疼。
他等了她許久,遲遲等不來答案。
男人乾脆伸出手將她抱在懷裡,把她丟在綿軟的牀上。
上一次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跡,都已經全部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
男人的視線越漸幽深,嗓音低啞。
“看樣子是不疼了……”
李婧兒推開他,將一旁的被子扯過來,覆蓋在自己身上,緊緊的裹住。
她想坐起來,奈何男人的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然後,他摟着她的腰身躺了下來。
“明日本王要去大觀音寺,”
模糊的男聲帶着鼻音,顯得格外的低沉好聽,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有什麼話想和本王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