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少年們完美地獲得了勝利,所有人歡欣鼓舞。要知道這已經是四強賽了,等到秋天的時候,就會是半決賽。去年的那時候,國家隊參加的還是保底資格賽;和現在一比,有長眼睛的都能看出那巨大的進步。
媒體沸騰了,全國沸騰了。採訪和廣告邀約紛至沓來,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瞬間都注意到了他們。報紙不吝讚美之詞,電視臺重放了精彩時刻集錦許多次。無數人都希望他們就這樣走下去,再挺過最後的兩場比賽。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隊員們個個保持低調,生活也不免受到影響。私人手機號碼以及其他聯繫方式成爲了熱門話題不說,就連各自學校也受到了波及——校門口常年都堵着無數球迷,以至於進出不便,最後基本上人人都需要開車接送,不然一定不知道被擠成什麼樣子;校方又甜蜜又苦惱,因爲在交通很成問題的時候,他們還收到了紛至沓來的轉學申請。青學、冰帝和四天寶寺這樣只有一個的倒是還好,立海大校門都要被人擠破了——本來他們就王者之名遠揚,現在又有兩個人在國家網球隊,這概率算起來比其他學校大了一倍啊!
跡部對此十分滿意。因爲他覺得,如果有其他人來轉移一下注意力,他大概就減少了不少中招的危險。至於想轉學的,他大手一揮,直接把人都拒絕了——冰帝就是他們家開的,這麼做毫無壓力;至於青學,他直接自己去談了,很容易就說服了石川校長。不二不知道他是怎麼談的,但是在幾個月之後,他發現青學多了一座新的多媒體教學樓,裡頭有一層是攝影專用,從暗室到各種設備一應俱全。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至少在現在,大家都重新投入了學習之中。當然,部活動也是繼續的。在青學高中部,有不二、乾、菊丸、大和;而青學國中部,則是海堂、桃城、越前。因爲不二經常時不時地要離開學校去集訓或者比賽,部長還是大和在做。
從其他學校的陣容來說,高中部面臨的局勢比國中部要嚴峻。因爲雖然部員都有所改變,但沒有一個學校是和青學這樣,原三年級主力少掉了幾乎一半。立海大就不用說了,原三年級就走了桑原一個;冰帝更是全員直升,毫無意外——跡部的號召力在這時候顯得非常重要,其他人都願意繼續追隨他的腳步。
所以,青學想在高中全國大賽上繼續奪冠的話,有着本質上的難度——選手是有很拔尖的,全國數一數二,甚至世界也有點名氣了,但是這樣的人不大夠。而這種團體比賽,一個人或者少數幾個人優秀沒什麼大用,因爲決定勝敗的是整體。所以,在這次夏天的全國大賽裡,青學高中部網球隊最終止步全國四強。不過還好,他們國中部網球隊一路艱辛地向前,最終獲得了全國冠軍。
對於不二來說,這都在意料之中,而且他已經很滿意了。有些事情光靠一個人是做不到的,帶起來新手也需要時間,所以他只能期待明年的比賽會變得更好。所以在比賽後,對於那些覺得拖了他後腿的隊員,他只笑着說,不求一步登天,只求不斷進步。
等到秋季學期開始的時候,戴維斯盃半決賽也近在咫尺。這次他們的對手是勝出塞爾維亞的意大利隊,客場在羅馬作戰。這又是一個有名的紅土地,爲了避免水土不良,南次郎直接提前十幾天就帶着他們去了羅馬。
在上一輪的比賽裡,除了他們和意大利隊,其他兩場比賽的結果分別是克羅地亞勝出奧地利、瑞士勝出法國。這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在對意大利隊的比賽裡勝出,決賽對手就是克羅地亞或者瑞士之間的某一支隊伍。而這兩支隊伍之間,實力有很明顯的區別。雖然克羅地亞這次是主場,但是考慮到他們主場的場地也是瑞士人所擅長的室內硬地,大家都對勝負有些偏向。
“瑞士隊看起來贏定了。”在一羣人一起研究將來的比賽趨勢時,真田冷靜地分析了一句。瑞士隊同時擁有世界上頂級前端的單打選手和雙打選手,其他人水平也差不到哪裡去,所以他實在看不出瑞士隊有任何輸的可能。
這一點如此明顯,以至於沒人提出意見,都在微微點頭。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瑞士隊肯定會大勝克羅地亞隊。這對他們是個壞消息,也是個好消息。壞消息是因爲,如果在決賽裡遇到這樣的老牌強隊,他們奪冠的壓力就會變得很大;而好消息也一樣,如果沒有親自打過,很難說要如何才能窺伺到對手的實力進而努力追趕。
“這話是沒錯,但是在這之前,你們也先看一看意大利隊吧?”南次郎在邊上眯着眼睛道,“先打贏他們,再收集瑞士隊的資料也來得及。”
“我們當然知道!”好幾個人都異口同聲地反駁他。他們又不是那種好高騖遠的人,只是事先列好計劃而已。要知道這領隊有多麼不靠譜——在賓館裡就一直打盹,在外頭就一直搭訕美女,一直穿着那種鬆鬆垮垮的浴袍——作爲一個天王級別的人這幅樣子,國家的臉都被丟光了,真是的。
不二當然知道大家都在想什麼。說一句實話,南次郎肯定不屬於那種典型的教練,他一般都是拐彎抹角地提點人。不過再怎麼說,南次郎大部分時間都在心不在焉地放養他們是事實。他眯了眯眼睛,“我聽說現任瑞士隊的教練就是南次郎你當年的對手,應該很熟吧。這麼說起來,這任務就該交給南次郎先生,你們說是不是?”
衆人一個接一個恍然大悟。
“說起來的確是這樣啊!我都忘記了!”
“這事情當然不能交給別人!”
“老熟人去打聽的話,一定會事半功倍!”
與其讓這個懶洋洋的傢伙窩在賓館裡發黴,不如丟出去榨乾最後一滴可用之處——當然這話大家是不會放在嘴裡說的,而就是在心裡吐槽而已。
南次郎一聽就要壞事。他當年在世界上的對手多了去了,怎麼不二就偏偏在這個出現的時候讓他去找人打聽?他當年退役的時候還欠着理查一場——不,是好幾場比賽,哪兒有膽子去見?他還打算在決賽的時候放手不管,以免撞到人,怎麼這時候就被不二提出來了?“這個……我們都十幾年沒見面了……”
他這種打哈哈的表現被衆人一致鑑定爲心虛。本來只有不二一個人知道里頭到底是什麼緣故,但現在不知道緣故的其他人也感覺這是件必須要做到的事情了。
“說起來,這時候瑞士隊出發了沒有?”白石打開了手裡的平板電腦。“我來查查。”南次郎在也是給他們添麻煩,存在價值僅僅在確定出場人選的時候體現得比較明顯,不如還是打包送給瑞士吧。
“聽說他們也是要先到克羅地亞熟悉一下情況的,畢竟比賽很重要,而且最近沒有什麼重要的atp比賽。”德川很認真地把自己記得的事情說了出來。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幸村笑眯眯地道,“我們負責打贏意大利,你負責把瑞士隊的情況套回來,很公平嘛!”
哪裡公平了!越前南次郎只想這麼說。他現在要是去的話,理查肯定會把他拖到網球場上,把他欠下的比賽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他纔不要!“我說你們……”
白石運手如飛,一下子就查到了,馬上就打斷了他的話。“他們也已經到了克羅地亞首都了,全員!”
一邊等着的跡部早就撥出了一個衛星電話。“給本大爺定一張機票。直飛薩格勒布,是,沒錯,馬上!”然後他放下手機,非常簡單地說:“弄好了。等一下就有人來送你去機場,教練。”他這個教練發音特別重,怎麼聽都像是有點咬牙切齒。因爲他覺得,相比於南次郎,不二才更像教練——什麼時候連隊員的情感生活也要不二去管了啊!
南次郎簡直要目瞪口呆了。他一直都知道他在犯衆怒,但是他從來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什麼叫送去機場啊?肯定是被保鏢架着去的吧?
這事情的效率非常高。不過幾分鐘,外頭就響起了敲門聲。渡邊坐得離門最近,打開來就冒了兩滴冷汗——跡部果然是找保鏢來的。不過說句實話,雖然他對南次郎有些同情,但這同情的程度還沒到自己挺身而出代替的程度,所以他果斷側身 ,無視了南次郎叫關門的聲音。
平等院從頭到尾沒出聲,在南次郎出門之前遞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誰讓這傢伙平時那麼優哉遊哉呢?去亞得里亞海對面大概能對他們的比賽更有益。
一羣人合力把某個總是過分悠閒的人丟到了克羅地亞,又重新圍了起來,爲他們新一場對意大利的比賽討論戰術。
不過沒等十分鐘,門鈴又響了起來。衆人面面相覷,都只能懷疑是南次郎又跑回來了。渡邊起身去開門,決定如果是南次郎的話,就不給他開。結果他在貓眼裡瞄了一眼就呆住了,外頭是一個少年,鼻樑上架着眼鏡,身後揹着網球包。“……手冢?”他驚訝地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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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千萬別手抖!我看着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