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軍No.1,平等院鳳凰有時候要兼任一軍教練的角‘色’。而這其中的基本一條,就是要在其他人比賽時認真觀看,以找出其中需要改進的地方。他一向很適應這種工作,不過他現在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他從來沒有想到,不二和跡部有可能是那種關係!
“平等院前輩好像看見了。”不二眼神好得很,而且他一直在注意對面,自然馬上就捕捉到了那一絲表情‘波’動,‘脣’角的笑容不由得深了一些。
對在這次U-17裡的情況,最大的異變就來自於平等院,他當然會特別注意——一開始他們應該根本不認識,平等院卻挑釁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基於德川的緣故,因爲他那時真的就只見過德川一個;而後來態度慢慢改變,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看到了自己的比賽,終於開始正視國中生的實力;也說不定有一部分原因是跡部來了,就顯得他和跡部關係更好了,也就說明他和德川沒什麼超出預料的曖昧關係。
這種推論很容易證實,只要看這場比賽後平等院對他的態度是什麼就知道了——在察覺他毫無威脅之後,平等院會不會意識到他真正的感情是什麼呢?畢竟,有了這種猜想之後,平等院只針對德川一個手下敗將的態度真的顯得十分可疑。
跡部聽出他的輕快語氣,不由得擡頭瞥了一眼。“知道了最好。”他對別人的事情沒有興趣,而對於出於莫須有的理由而找不二麻煩就很有意見了。如果真像不二說的那樣的話,就正好,讓平等院自己去頭疼怎麼把人追回來吧——他真不敢相信,居然到高三了,拿出來的吸引注意力的手段還那麼幼稚!幸虧他自己不那樣,否則不二早被其他人追走了!
這頭兩人十分淡定,那頭平等院思來想去,最終實在是坐不住了。他總覺得他對的沉船的針對是因爲對方的目中無人,但是就算後來德川並不那樣了,他看見對方也必然要挑釁一次。渡邊曾問過他原因,他那時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振振有詞地說就是看德川不爽……於是,那真的是一種單純的不爽嗎?如果說只是這種態度的話,他有必要對一個手下敗將一直念念不忘嗎?那種不舒服,真的不是一種對於對方眼裡完全沒有他、而從來只和顏悅‘色’地對別人的嫉妒嗎?
……嫉妒?
平等院突然站了起來。他覺得這個詞語從來不該出現在他身上,他一時半會兒沒法接受。幾乎是立刻的,他轉身就離開了場地。
“……老大?”渡邊對他突然離場感到有點奇怪。平等院沒有回答他,他就自顧自地以爲對方是去盥洗室之類的了。結果五分鐘、十分鐘……平等院還沒回來,他就不免覺得有哪裡不對。以平等院的個‘性’,基本從來不會缺席他應該在的比賽啊?就算是場邊也是一樣的。
又有關德川?渡邊轉頭看了看另一邊毫無所覺的人。不對啊,今天德川也沒說什麼、做什麼吧?
大概注意到這些細節的人只有一個,就是種島。他略微好奇地兩邊打量了一下,最後不快不慢地道:“基本從不早退的人居然也早退了,真稀奇。”
他的位置離鬼和德川的位置不遠,聲音又不小,兩人自然都聽到了。此時場中比賽正好中場休息,德川轉了一下頭,然後就發現那種只要某個人在場、他就如芒在背的感覺消失了。咦,對方走了?種島說的竟然是平等院?他下意識地覺得只有壞事,頗是躊躇了一陣子,在留下來看比賽以及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之間搖擺了一陣子。不過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之前,場中的比賽又繼續進行了。這樣一來,問題也就不用思考了,他把目光繼續投到了場內。
“看起來如果是真的,可有得他受的。”這回是跡部先注意到了,語氣不由得高興起來。當然了,他高興僅僅是因爲覺得欺負不二的平等院很可能要在德川手裡栽一個大跟頭。不二不讓他去找人麻煩,覺得也沒什麼大事,大事他覺得,有人會讓對方不舒服總是會讓他感覺舒服點。
不二聽出了他的隱含意思,不由得笑了。“別這麼說,被別人聽見,肯定會說我把你帶壞了。”
“壞就壞。”跡部的回答更加簡潔了。他就是護短,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就算對方是平等院也不能讓他改變這點。
幸虧他們說話聲音不大,不然給人聽見了絕對是撲倒一片的結果。不二沒有再說話,因爲現在說什麼都顯得十分多餘,只緊了緊兩人‘交’握的手指。
他們這邊甜蜜值爆表,場中的比賽情勢倒不怎麼樂觀。美國隊這會兒神經繃得緊得不能再緊,這場雙打打滿了三盤,最後他們以2-1勝出,扳回了一局。雖然衆人都有些失望,但是君島和大麴都已經盡力表現了,採用行刑法的遠野又已經因爲失敗退出了U-17,沒有人有什麼說法。再加上明天還有他們位於第一和第二的兩個單打上場,而美國隊已經沒有能與之相匹配的對手,所以勝利依舊是板上釘釘的。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第三天比賽裡,種島在第三場單打中2-0輕鬆勝出對方,以一種極其自如的姿態,完全無可挑剔。七場四勝制,U-17一軍已經率先達到了四勝,絕對是一次意料之外的大勝利。雖然看起來似乎很容易,但所有人都知道,4-1底下凝聚着他們所有的努力。尤其是不二,作爲一個國中生,他在四場勝利裡取得了絕對漂亮的優勢比分,不得不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現在的國中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說得沒錯。簡直不是我們的經驗能解釋的問題!”
“不只是不二,就連跡部也……”
“他們倆明顯就是一塊兒的啊!也許上雙打會更厲害也說不定呢!”
“所以說,下次U-17集訓的時候,我們要面對的就不只是同爲高中生的挑戰了嗎?”
一衆人等議論紛紛,都對他們的未來做出了足夠清楚的判斷。今年估計是國中生大爆炸的一年,至少他們之前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
這話其實說得沒錯,因爲就連U-17的教練們都這麼想。
“今年國中部全國大賽的比賽錄像,我先看了決賽。其他的人暫且不說,青學和立海大的所有人,水平都超過了很多高中生。”齋藤對此這麼表示。自從在黑部先於他先發掘出來國中部選手的實力之後,他也注意了其他的國中生。而不得不說,他得到的結果比他預想的還要好,而且好不知道多少。
“沒錯。”黑部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所以我已經在期待下一次合宿了。”
“叫上那些國中生?”齋藤微笑道,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來一句疑問的話。因爲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是絕對要進行的——不論是不二,還是跡部,還是別的國中生,都已經用一種直接或者間接的方式證明了他們的實力。而U-17,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實力。
“那我希望國中生比高中生聽話一點。”柘植最後道。宿舍安排是他負責的,結果在不二比賽的那天,他就不得不應付了一大堆想和不二住一間宿舍的人以及完全不想再讓人進去的跡部。這可叫他怎麼辦?感覺現在的國中生脾氣都不小啊!當然了,不二除外,看他這種受歡迎的程度就完全知道了。
黑部和齋藤都笑了。更好的人際關係意味着能更好地提高團隊凝聚力,以不二的‘性’格,肯定還能跟着提高整個團隊的水平。那對他們有什麼不好的?
至於U-17的國中生和高中生們,在贏得了這麼一場勝利之後,自然想要舉辦一場活動來慶祝。有人提議大吃一頓,有人提議玩遊戲,也有人提議乾脆去外頭河裡划船。
“大吃一頓?可以啊!”不二表示他支持這個選項,眼睛笑得彎彎的。這種機會,不是正好是他放芥末、乾拿乾汁的大好機會嗎?
乾對此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他和不二在這點上總能達成一致,並且這次柳也要加入他們:“我也新開發了柳汁呢,大家要不要試試?”
青學衆人的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他們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不二的口味和乾的手藝了,這時候答應了纔是腦袋進水——那不就是自尋死路嗎?而且聽柳的意思,他似乎研製出來了一種和乾汁不相上下的飲品?
立海大衆人也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很不妥。他們的軍師……就這樣被青學拉去了……真的好麼?
幸村倒不是特別介意這個。但是他看着衆人的反應,覺得他應該不會想要嘗試這種飲品,所以不着痕跡地轉移話題道:“國王遊戲吧?聽起來很好玩呢。”這個對他來說比較穩妥,畢竟這裡頭除了機遇之外,沒有任何不應該在的因素——比如說詭異的飲料。
立海大其他人也覺得這選擇比較靠譜,紛紛站在了他們部長這邊。
但是第三個選擇也不是沒有人想要去。在全國大賽中失敗的六角中和比嘉中都是在海邊的學校,當然覺得划船這種活動更有利於他們反敗爲勝。
人實在太多,於是一時半會兒實在得不出一個結論。高中部衆人向來以平等院馬首是瞻,他自己又煩心,這會兒直被一羣人吵得腦仁疼,最後斬釘截鐵地發了話:“中午吃飯,下午划船,晚上游戲!”這羣國中生怎麼回事?不就是幾次全國大賽,就已經能熟到這種程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