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次分組情況,日本隊分在下半區,而美國隊和法國隊都在上半區。這也就是說,如果他們能遇上的話,那也只能是在決賽了。那也就是說,最早也要到今年十一月才能碰上。在這之前,他們兩隊早決出結果了。而不得不說,如果能到決賽,對手是哪個國家,他們都不會挑剔。
沒人回答他的話,衆人只齊刷刷地看了不二一眼,或者對他笑了笑。這指向性已經足夠明顯,棕色皮膚的少年眼睛立刻盯在了不二身上。“你就是不二週助?”他咧嘴笑道,“我是盧拉·席爾瓦,很高興見到你。”
不二看着他爽朗的笑容,覺得這大概是他目前爲止在外國隊裡見到的最熱情的反應。他剛剛伸出一隻手,準備和對方握手,但是被斜刺裡跑出來的一個人搶先握住了。“你好,我是穆比尼奧·皮涅利尼多,能認識你真是太好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第三個人也冒了出來:“迭戈·克萊斯特雷洛,早就想見識你了!”
這一大堆名字砸得不二頭昏眼花,尤其有幾個單詞還特別長。“你們好。”他乾脆地說,免了自己一個一個打招呼。大概是地理原因,巴西混血多,什麼人種都有,所以一點排外感覺都沒有。
不過對方顯然不怎麼想放開他的手,還連下去問:“原來你們這麼早就到了。早知道的話,就該盡一下地主之誼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的出場安排還沒出來嗎?我們都等不及了。”
平等院等人看着這種情況,覺得對方不用說就完全能看出那種急迫心情。這大概是他們遇到過的最直接的對手了,迫不及待地表示他們的焦急。
不二張了張嘴,正想說正式比賽之前不能私下比賽,但是眼睛一掃邊上,立刻有了個新主意。“雖然比賽還有兩天,但是我想你們可以試一下和他們比賽。”他指了指依舊坐在椅上的越前兄弟,“我相信他們都會很樂意。”
盧拉探過去半個頭。“爲什麼你不行他們行?”他倒不覺得是不二在賽前耍花招,而只是單純詢問而已。
“噢,因爲他們故意推掉了進國家隊的機會。”不二輕描淡寫地回答。
他這話一出,巴西隊其他人都沒問更多的詳細內情,直接就換了個人包圍,而且態度比之前還熱情。因爲他們倒沒什麼特別的規矩,如果不二真答應了,他們也不能在賽前打得盡興,還不如挑這個。既然是故意推掉的話,恐怕水平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不二看着他們,臉上掛着微笑。“龍馬肯定會高興的。”
“龍雅肯定會不高興的。”跡部在一邊說。他算是明白了,不二是一句話就把越前兩兄弟賣掉了——這又是因爲什麼原因?
“幹得不錯,不二。”平等院原本微微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他從把越前龍雅撿回來以後,對方就只出了一場比賽,然後一直在幫着龍馬(也就是幫着德川)和他較勁,這會兒看到這種情況,沒把幸災樂禍擺在臉上就已經是厚道了。
說完這句之後,平等院拍了拍不二的肩膀,然後走了出去。雖然他眼裡一向看不到什麼規矩,但基本上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如果在正式比賽之前先和對方交手,那出場權就可以說是基本不要了——要知道,現在可是極其正式的世界組比賽,可不像他們在u-17內部時的各種挑戰賽,一點都馬虎不得。
渡邊跟在他身後走了,其他幾個人都在看不二。
“我看我們也走吧,”白石摸了摸自己的護腕(這已經是一個衆人皆知的秘密了),“這裡交給龍雅就好了。”不二這真是個好選擇,既不打擊對方的熱情,又不暴露自身的實力。他當然也不會上去解圍的,想想世界組首輪比賽!
真田眉毛抽了抽,沒說話,只擡腿。而幸村看見他這個反應,臉上的笑意頓時濃厚起來:“弦一郎,你也不打算去嗎?那他們可要被人多對一了。”
真田已經差不多摸清楚了這十個人各自的脾氣,對於明顯帶着一種看好戲感覺的幸村敬謝不敏。“太鬆懈了,我要回去訓練。”好不容易不二轉移了方向,他纔不要被幸村帶着跳坑!
“哎呀,被發現了呢。”幸村毫不介意地說。“那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們都回去吧。”
不二愉快地點了點頭,一羣人款款離開。只有越前龍雅艱難地從人羣包圍裡伸出一個頭,結果只看見被拉下場比賽的龍馬以及完全空蕩蕩的場,不由得有點咬牙切齒。他不就是爲了多和自家弟弟比賽幾場,外加避開南次郎的魔鬼訓練,才推辭掉國家隊邀請的嗎?這羣人難道統統記恨了不成?今天的事情他記下來了,他們以後別落在他手裡!
至於還在街上的南次郎,已經完全忘記了還有看場地這麼回事了。反正在他眼裡,所有隊員都會好好訓練的,所以怎麼挑他一點也不擔心。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他到最後關鍵挑才能讓所有人都認真到最後嘛!
衆人不知道他算盤打得叮噹響的心,只管自己練習。不過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沒轍,誰讓他是武士南次郎呢?
這樣一來,兩天的過渡時間也很快就過了。因爲之前照面過一次,所以在正式比賽之前,兩隊握手的時候都顯得特別熟絡。每邊四個人,基本已經能看出出場順序了。
“看起來盧拉運氣不錯。”排在隊尾的迭戈大咧咧地說。當然了,其實他很羨慕,可惜這一次看起來不怎麼可能。
“我也這麼覺得。”穆比尼奧同意道,聲音羨慕。
他們之所以這麼想是有原因的,因爲他們除了聽說不二在比賽裡能出其不意以弱勝強表現完美之外,還聽說和他交手的人一定能看出自己技術裡的缺點。其實這說起來,對任何一個不錯的對手都可能有這種結果,但是在不二哪裡會特別明顯地暴露出來——因爲據說他是“完全毫無破綻的打法”。
至於被他們認爲好運的盧拉,這次終於成功地和不二握上了手。他聽見了他隊友的話,毫不介意地接口道:“他們說得沒錯,我也覺得我運氣不錯。你也是第一場吧,不二?”
不二微微側了側頭,笑道:“是的。”實話說,他只管自己認真練習,出場次序和勝率的關係一點都沒想,所以越前南次郎把他排在哪裡他都能接受,就算是候補也一樣。所以這次他佔了第一種子該出場的第一單打,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別的情緒。“我們這裡的排位不代表實力前後,”他提醒對方,“所以大概你也就是一般的運氣。”
“可我不這麼覺得。”盧拉又笑了,他的膚色總是讓他的牙齒顯得異常白。“這比賽當然需要重視,結果也很重要,不過我一直都覺得,只要碰上你,我這次就達到了所有的目標。”
美國隊一個約翰,法國隊一個德帕奇斯,他們都曾經敗在了不二手下——他還能對對手提出更高的要求了嗎?畢竟是團體賽,他一個人的勝利不代表着所有人的勝利,那遇到一個有價值的對手,不就是他所能期待的最好的程度了嗎?
不二笑着搖了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對方就是那麼直接的,客氣也沒有用。“這句話也是我要說的。”他聽說過盧拉,在對方都不知道的時候——盧拉在他知道的未來,已經是一個頗有名氣的紅土小天王了。不過那時候不二隻能看着報紙上說他直爽的報道,現在卻是親身見識了這一點。
盧拉的眼睛亮了。“你是說真的嗎?”他高興道,“不管是不是,你都太客氣了!”
由於氣氛愉快,話多說了幾句,他們的握手時間都快超時了。
這次比賽,除了不二之外,上場的人還有幸村真田和平等院。四人各出一場單打,雙打是真田和幸村。衆人一起下了場,再看不二重新上場的時候,其他人都讓他要小心。而在最後一分鐘的時間裡,不二站在場邊,手裡握着球拍,聽着場外的跡部附耳對他說話。
“本大爺知道你說過他,”跡部小聲說,不打算讓周圍的人聽見他們說話,“這次真的是絕好的機會,抓住了就是一個華麗的開始!”
“真是三句話不離華麗。”不二在聽着前面的時候還沒什麼特別感覺,聽到後面就忍不住笑場了。“安啦,既然我和你說過,我肯定會認真的。”其他人也許不知道,但是他完全能明白,這大概就是那種世界第一步。
跡部按了按他的肩膀。“上吧,本大爺相信你。”無論是在場上還是在場下,他的感覺都一樣。“不過注意一下,不要硬來,小心身體。”雖然勝利很重要,但是他覺得,做一個無傷運動員更重要!而他這麼說也不是無的放矢,因爲他聽不二說的情況,就覺得盧拉的打法肯定不能算溫和。
“我知道了。”不二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臉上一直掛着的微笑更深了。“炎魔之手……”他輕聲道,眼睛看着對面已經上場的人。那是對方賴以成名的絕技,不知道現在開發到什麼程度了呢?
今天第四更完成!祝自己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