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走後,田氏看了看阮鴻飛,想到芳華的親事,阮鴻飛在邊關曾經議過一門親,女方放着自家這麼好的兒子不要,和一個馬伕跑了。
自那之後,阮鴻飛就以先立業爲藉口,不肯再說親,她心疼兒子第一次定親遇到的糟心事,所以對他的親事多了幾分縱容,也沒逼迫他。
今天看到芳華,田氏的心又活絡了起來,原先芳華糯糯的脾氣,她倒看不上,這次見面,開朗了許多,雖說曾經嫁過一次,但是自家兒子也曾說過親。
田氏越想越可行,將這話與阮昊源一說,阮昊源笑着問她,“你不嫌棄芳華是和離再嫁的?”
田氏嗔了他一眼,“要是介意,會和你說嗎?”
不過,夫妻倆想得再好,到了阮鴻飛那裡卻是行不通了。
“讓我娶表妹?不行!”阮鴻飛聽了田氏的話,直接拒絕了。
田氏以爲他嫌棄芳華和離過,眉毛倒豎,捶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嫌棄你表妹是再嫁的?”
阮鴻飛一雙黑眸溫潤如玉,緩緩的道:“表妹很好,只是我一直當表妹是親妹妹,和詩琪一樣的,讓我娶她,會讓兒子有種亂,倫的感覺……”
田氏驚愕的看着兒子,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最後無力的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阮詩琪聽說田氏想讓阮鴻飛娶芳華,跳了起來,衝到田氏的院子裡,惱怒的道,“娘,我纔不要大哥娶杜芳華,她有什麼好的?你們都喜歡她!”
田氏一個巴掌拍了過去,“芳華哪裡不好了?最起碼比你好,你要落她那地步,一天都活不了。”
阮詩琪見田氏兇她,越發的委屈,連親生父親都能說翻臉就翻臉的人,母親竟然說她比自己好,她生氣的坐在那裡,絞着手中的帕子,彷彿那帕子就是討厭的芳華,恨不能絞個稀巴爛。
這些,芳華不知道,遠在北方的薛重光也不知道,此刻的薛重光正批着白狐大氅,頭上如同悍匪一樣,包着天青色的頭巾,慵懶的靠在榻上。
一個看不清面目,後背的衣裳上交錯着血痕的人,不單單是背上,手臂上,腿上,都有同樣的血痕,那人跪在地上,不反抗也不求饒。
室內死一般的靜默。
“不要想着死,你死了,同樣的痛苦會加諸在你的家人身上,但只要你活着一天,我護他們一天。”薛重光的聲音很淡,眼神卻是讓人從骨子裡泛出寒意來。
地上的那人忽然擡起頭,咬牙切齒的說:“但願您這一輩子都沒有弱點,沒有在乎的人,如有,我所受的一切,將報應在他身上。”
薛重光笑了,指着屋子裡站着的下屬,“江湖人都知道,我漂泊一生,別的沒有,唯有這些忠心耿耿的下屬,這些下屬你覺得他們會怕你嗎?”
屋內的一個肌肉結實,聲音洪亮的大漢搖頭,“他還不夠狠,不夠瘋狂。”
“至於我在乎的人,我可以告訴你,她不會怕你,我會護着她,只要我活着一天。”薛重光淡淡的說道,說這些的時候,表情很平和,卻那樣的擲地有聲。
“七殺,把他帶下去,好好招呼一下,不用太客氣,讓其他人準備一下,我們該回金陵城了。”他的眼神透過窗櫺,耳朵聽着外面呼嘯的風聲,眼睛裡隱隱有了期待。
倦舞 說:
表哥什麼的,是用來做後盾的,只會給大師設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