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芳華覺得不能再如驚弓之鳥一樣的過下去了,於是招來陪嫁張叔,張叔跟着老靖國公打了一輩子的戰,退下來後才做了她的陪嫁。
她說了下袁琨的事情,對張叔說:“國公爺是靠不住的,還請張叔去城裡幫芳華打探一番,我們也好做打算。”
張叔聽後氣得不得了,恨不能去痛打袁琨一頓,被芳華給制止了,“你只要打探消息,打他倒把我們放明面上了,你想辦法別讓他去找國公爺提親,等過兩天拿到度牒,那就無所畏懼了。”
張叔連連點頭,老骨頭一把,傷不了人,搞破壞,還是可以的。
白馬寺西院,禪室。
“爺,屬下跟了那袁琨幾日,看着人模狗樣的,其實……嘖,性子涼薄透頂,喜好虐殺女子,他家後院時常有鋪蓋卷着屍體出來……他平時倒不經常在後院休息,都是宿在書房,外面有很多人把守,有天屬下趁交接班忍不住進去翻看了一下,看起來秘密很多,甚至有一條秘門,因爲時間來不及,並未進去……”
薛重光眉頭動了動,擡了擡下巴:“繼續。”
只聽那下屬繼續說到:“午飯過後,屬下跟着他去了青光觀,沒想到,他竟然是去逼婚的,說手裡有那女子的婚書,屬下看那女子寧願發毒誓也不想嫁他的樣子,就惡作劇了一番……”
‘婚書?’薛重光皺了皺眉頭……怎麼冒出婚書來了?他捻了捻手指,思索了一會。
“他書房真的看守那麼嚴密?”薛重光問。
下屬疑惑的說:“一日三班,另外再加一隊巡邏的侍衛。果然是皇上的錦衣衛指揮使,派頭不一樣。”
“不用管其他的,你設法在他家書房放一把火就可以了。但要注意,別傷着無辜之人。”既然拿不到,那就燒燬吧,沒想到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反正最近很閒,不想設講經壇,正好,這些可以打發時間。
六月的金陵城,自然是天高雲淡,天乾物燥,金陵城王公貴族聚集地,更夫敲着更,一邊喊‘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三更時分還是有一戶人家燃起了沖天的火光。
街上巡邏的士兵見狀連忙敲響雲板,並幫着一起滅火,周圍的人家也跟着一起滅火,防止火勢蔓延牽連到自家。
人多力量大,火勢很快就被控制了,但那家的外院也燒燬的差不多了,萬幸的是主人今日並未歸家,未曾宿在書房裡。
那家當家人正與友人在外喝酒,收到消息,驚怒不已,嫌棄馬車太慢,解了繮繩,上馬狂奔而去,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酒還是用力過度,總之,那家主人竟然從馬上摔了下來。
“什麼?”第二天下午,芳華聽到張叔的稟報,失態的站了起來,手上捧着的茶盞差點摔了出去,“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天半夜。”張叔一臉激動,“真是惡人自有天收,據說跌斷了腿,至少要一年半載才能好。姑娘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芳華鬆了一口氣,旋即冷笑了一聲,“他做錦衣衛指揮使,得罪的人肯定很多,可惜怎麼沒讓他半身不遂,從此不能出來害人。”
“姑娘,那你不用拜入玉真道長門下了吧?”張叔眼角眉梢都是喜色,真是佛祖保佑。
老太爺捧在手心千嬌百寵的姑娘,國公爺卻如此嫌棄,現如今只能蝸居在城外,還要被惡人欺壓。
道觀的生活到底清苦,姑娘何須再受那樣的苦?而且到時候移了性情怎麼辦?
姑娘不過雙十年華,再嫁一個如意郎君完全可以。
人生還那麼長,可不能一輩子青燈古佛。
只是,芳華卻不是這樣想的。
青光觀裡,玉真道長正與薛重光說話。
玉真道長淡淡的瞥了薛重光一眼,“是你給芳華出的主意?我還說她怎麼忽然會有受戒這樣的想法。”
“是您說我們有緣,那就幫她一把也無妨,重要的是您願意收她,這對您也是功德一件。”薛重光苦笑到。
玉真道長點點頭,笑着問他:“你又是爲什麼幫她呢?只是因爲‘有緣’”
薛重光端着茶杯的手,無意識的捻了捻,神色悠遠寧靜,一副出家人的慈悲樣,笑着說:“當然,還是您說的我們‘有緣’。”
玉真道長平時淡漠的目光裡多了絲笑意,“倒是我的錯了!”
一時室內安靜了下來,“重光,你準備就這樣一輩子做你的有得大師?”
薛重光頓了頓,垂下眼瞼,微微靜默,過了良久才擡眸看着玉真大師,臉上帶着嘲諷的笑意,“那不然如何呢?”
玉真道長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師傅,杜家姑娘在外求見。”門外一名弟子聲音響起。
倦舞 說:
謝謝太陽系外流浪的玫瑰花,唔,你來了呀。嘿嘿。謝謝每一位來看書的小姐姐,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