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佳賢的婚事佳賢是我最鐵的哥們,長得白淨文弱,只要我平時回老家去,他就聯繫上阿健和餘亮幾個,我們一定要聚一下,喝喝酒,說說笑,很是開心。
佳賢衛校畢業後,進的是一所市區的縣級醫院,他是正規專業讀出來的,技術過硬,在醫院中還是比較吃香。他最大的優點和特長是待人熱情,工作仔細,助人爲樂,所以醫院內部受好評,病人和家屬也對他評介很好。醫院的同事給他介紹了一個對象。這個對象名字叫麗雅,其實佳賢與她原來就是認識的,就住在醫院的附近,是一名藥店的服務員。麗雅長得不錯,打扮得也很新潮時尚,長髮,體態豐腴,她家是城鎮居民戶口,家裡條件也不好,老媽沒有工作,老爸是街道運輸社拉車的,收入很低,他又是喝酒抽菸,那點工資自己也養不活。還有一個兒子,是待業青年,也就是無業遊民。這佳賢是看中了這麗雅的長相,覺得她漂亮能幹,帶出去很有光采,自己是一個農民子弟,來自山區,能找到這樣的老婆已是很大的成就了。爲此,佳賢是化了很多的心血,通過關係,幫助麗雅的老爸換了一個新的工作,到公路段道班上班,不用拉車了,而是坐車了,收入也提高了一大截。也給麗雅的哥哥找了一份臨時工,在醫院打雜,對外說起來也體面,是在醫院工作的。逢年過節,佳賢總是大包小包地去上門做毛腳女婿。那麗雅也幾次跟着佳賢到山區老家做毛腳媳婦。說起來好笑,那麗雅覺得自己是城市裡人到農村,得有一點城市裡人的風采,便要佳賢摟着她的腰走路,起碼得手挽着手手拉着手,象電影鏡頭中那樣,走在這山村小路上,又浪漫又時尚又出採。佳賢老實,害燥,死活不肯這樣,覺得在山村這樣太招搖,太燥人,也不自然。他對麗雅說,這山村比不得城裡,不作興這樣,會被人笑話和
議論的,要牽手摟腰回到城裡去再幹。氣得麗雅直跺高跟皮鞋。相戀二年後,他們領出了紅本子,也就是結婚證。
在我們那個小縣城,那時的風氣,領了結婚證並不算是結了婚,或者說只是官方認可了是法律上的夫妻,民間仍然是不認可的,因此是不能住在一起的,否則是被看作丟臉的,輕浮作風不夠正派。必須是要領證後挑個好日子,什麼五一節拉,國慶節拉,元旦啦,辦了喜酒,纔算是完整意義上的結婚,纔可以入洞房,纔可以名正言順地住在一起,喜酒比結婚證更有效果。所以佳賢與麗雅領了結婚紅本後,仍是各過各的。領了結婚證後,佳賢計劃元旦結婚辦酒。於是他帶着麗雅來到省城,置辦一些結婚用品,順便也好好地遊玩一下,看看省城的名勝山水。那時我有了單身過渡宿舍,我就在宿舍裡招待他們。以前我看見過佳賢的這位女朋友,但沒聊過幾句天,也沒仔細接觸過。這次他們一共住了三天,我對麗雅有了更全面的觀察。我的感覺,他們倆不配,看得出,那麗雅是個相當要強的人,喜歡拋頭露面,喜歡按她的意思做事,是個女強人,雖然稱得上漂亮,但沒有溫柔的氣息,缺乏修養,待人接物全憑本能,處在一種原始狀態。果然,她文化程度是中學還沒有唸完。而佳賢修養學識待人接物很不錯,人也很斯文,和善。我擔心以後他們說不到一起,合不來,感覺他們完全是二條道上的人。
他們在省城購物兼遊玩,共住了三天,我把宿舍讓給了他們,自己晚上住到一個同事的宿舍裡,白天我陪他們玩了二天。抽個機會,我打趣佳賢,說我那牀鋪不結實的,晚上那房事別幹得太多,再說*頻繁會影響第二天遊玩的精神。佳賢說幹什麼呀,他是*都沒有摸她過,更不要說行那夫妻之實的事了。我說那晚上你們不是睡在一起嗎?怎麼
老實呀,都是夫妻了,有了幹那事的證件了,怕什麼呢?佳賢說也不是怕,主要是不好意思。我心想,我這兄弟確是君子。
就在我盼着喝他們喜酒的時候,一個消息傳來,佳賢與麗雅離婚了。雖然我對他們並不看好,但絕對沒有想到他們會散得這麼快,還沒辦喜酒呢,還沒同房呢,就離了。等我見到家賢后,我問他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地離了,原因是什麼。佳賢一點沒有痛苦的樣子,反而有一種解脫感地笑着回答我說,她又有了相好,她提出來分手,那就分手吧,反正與她感情也不是很深。我說一番心血,你這幾年對她付出也不少,她真的過分。佳賢說,過去了就算了,他以前借過她很多錢,許多財物,她願意還一萬元,就這樣了結了,紅的換成綠的。我說什麼綠的,她給你戴綠帽子吧。佳賢說,離婚的證件是綠的,以前結婚的本子是紅的,紅的換成綠的了。我說你光棍一身,還拿了二個本子,真是神人呀。
後來的日子應了一句名言,上帝爲你關上了一扇窗,卻爲你打開了一道門。我之所以把門和窗換個位置說,那是因爲後來佳賢遇到了一個好姑娘小莉。小莉是新分配進佳賢所在縣醫院的護士,長得清秀纖柔,醫院工會主席做的介紹人,把他們倆人搭了線。小莉對佳賢比較欣賞,也不在意他的二婚歷史,知道雖有短暫婚史,卻也只是名義上的,沒有實質性的內容。那佳賢對小莉也是一見鍾情,好象找到了一生等待的心上人。相戀一年後,他們在衆人的祝福聲中結了婚,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從此佳賢也官運亨通,先是做了院辦主任,後來兼任工會主席,再後來任副院長,成了當地最年輕的一位副院長,職稱是副高,一步一個腳印,直到現在做了院長兼任書記,傳說一個衛生局的領導受賄雙規,他就要升到衛生局去當領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