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肯幫我啊?”她平時裡跟我也就是打招呼的交情,雖然同班,但是說話都很少的,所以我說幫她的時候,她纔會那麼意外吧。.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讓她故意接近我,卻不敢跟我說這件事。
我點點頭,給了她肯定,並約下了時間,定在畫展第二天去他家看看。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曲天已經躺在沙發上了。房間中,岑祖航就跟那晚上的子時一模一樣,斜躺着,捧着族譜。
看着他那側面,我禁不住想到了那個晚上。雖然之後發燒了,但是那夜的每一個感覺都還是那麼清晰的。不由的臉上又紅了起來。
岑祖航擡頭看了看我,道:“回來了。”
“嗯。”我就靠在門框那也沒有進那房間,總覺得跟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那族譜你看出什麼了嗎?幹嘛還要天天看啊?”
“邊看邊回憶,有很多都和我經歷過的事情不一樣,就像這裡,”他指着族譜上的字,我湊到了他身旁,看着那用繁體字寫着的岑祖航,岑祖躍那行,說道:“我們還有一個兄弟的,叫岑祖澤,可是他爲什麼沒有出現在族譜上?之後,也沒有關於岑祖澤的任何信息。男孩子只要滿週歲,都會登記在族譜上。爲什麼偏偏少了他?還有這裡,岑國興,他是煉化的小鬼,讓全族被滅了。全族都被滅了誰來刪族譜?也就是說之前他就已經被刪了。也許是因爲煉化小鬼,也許是因爲別的事情。可惜,人都死光了,又是那麼多年前的事情,找鬼都很難找了。”
我點點頭,從族譜裡一擡頭,才發覺自己離他好近。他也注意到,不過只是對我微微一笑,說道:“先去洗澡吧。”
我心中寒啊。這個男人真不愧是老爺爺呀,這麼淡定的。如果是個小毛頭是不是應該先親一個呢?感覺跟他在一起就像是結婚了十年的老夫老妻,沒激情!
白了他一眼,一邊找衣服,一邊跟他說了依依家的事情,還有那可惡的落井下石的大猩猩。最後說道:“我已經跟依依說好了,畫展第二天,就是週日去她家看看。我們畫展第一天是要去會展的,第二天就可以自由活動了。你能去嗎?”
“以後這種事情,不要亂答應。”他說着,那語氣雖然沒有指責,但是卻是很嚴厲的。
我抱着自己的衣服,也被他那同樣嚴厲地看向我的目光嚇住了。嘟嘟嘴就說道:“那你別去好了。”說完我就朝着房間外走去。
洗澡的時候,我開着花灑,藉着水聲的掩蓋一直在嘟囔着。“死祖航,不幫我就算了!大不了我找金子姐去。不行,就零子那貪財的模樣,看到依依那情況也不知道肯不肯幫忙呢?哼!岑祖航得瑟什麼啊?大不了我自己去。我死在裡面了,你沒身份證我看你急不急!哼!”
洗好澡回到房間,那些話,我可沒膽子在他面前說一遍啊。吹乾頭髮,就上了牀背對着他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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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那微涼的身體擁住了我。前幾天,因爲我發燒的緣故,他一直沒有接近碰觸我。現在燒降了,身體好了,這麼抱抱也就沒問題了。
我一動不動就讓他這麼擁着,也不給一點回應,我倒要看看,他想怎麼辦?
他把頭輕輕擱在我的脖子旁,低聲道:“我只是告訴你以後別答應這麼危險的事情。你可以先打電話跟我說啊。”
我沒好氣地說道:“那你這次跟不跟我去?”
身後的鬼,沒有回答,沒有反應,那摸到我腰間的手,就那麼停在那。我壞心眼的一想,他這回是不答應,我也有辦法讓他答應了。所以我換上一個大笑臉,突然一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他那種輕飄飄的體重,我這個動作可算是做的行雲流水啊。
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滿意地看着他那疑惑的目光,用着調戲的語氣說道:“岑祖航,你去不去啊?不去的話,我今晚就用紅線把你綁起來,用幾隻鋼筆給你爆菊了。”
他當曲天也有一段時間了,天天玩着曲天的電腦,我想這些話他都能聽得懂吧。
岑祖航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笑道:“下來,我不想讓你明天發燒。”
“哼!等我綁你起來,明天下不了牀的就是你了。要不要跟我去啊?還是你想哭着被我綁啊。啊!”隨着我的驚呼,他很輕鬆地就將我壓在了身下。
鬼就是鬼,可以作弊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已經被他壓在身下了。
看着他離我那麼近,還是和那天一模一樣的姿勢,我想到了那天的痛,同時臉上就紅了起來。如果是一個月前的我,絕對想不到,我敢這麼對岑祖航吧。或者說是兩個星期之前的我,都想不到我會這麼做。看來那次愛愛,讓我對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心。讓我們能像現在這樣愉快的相處。
想着這個,沖淡了我對上次痛苦的回憶,脣角不由地勾了起來。
“笑什麼?”
“那你跟不跟我去?”
“去。所以,早點睡吧。剛纔的事情,以後別玩了。”
他說完翻身就到一旁背對着我了。我愣了幾秒之後,才明白他說什麼,心中沉了下去。這算什麼?不准我跟他鬧着玩啊?我剛纔做錯什麼了?情人之間不都是這麼玩鬧的嗎?看着他的背影,我更加不爽了。
這個不爽,讓我整個晚上都睡不着。氣的!
會展很熱鬧,其實來看的,大部分都是我們同學的父母親朋好友。偶爾來幾個學校請的嘉賓。早上熱熱鬧鬧的,下午就冷清了很多。第二天,進門的都沒幾個了。
我和依依是坐着曲天的車子去的她家。曲天是我的“男朋友”,這一點全校都知道,所以他來會展接我們也沒有人說什麼閒話。
只是依依面對曲天的時候,感覺很緊張,我和她都是坐在車子後座的,她是縮在那車門邊上,就好像隨時要跳車一樣。
我好幾次將她拉過來,也跟她說話,讓她放鬆下來。但是她不時看着曲天都會露出很害怕的神情來。
在依依的指路下,我們來到了一個小工廠的家屬區。那是一棟挺新的樓。七層,走樓梯的。小區裡沒有停車線,隨便找個地方停了車子之後我們下車了。
依依當然是走在前面給我們領路了,曲天拉住了我,在我耳邊說道:“她身上陰氣很重。”
我愣了一下,低聲道:“她被上身了?”
“不是,應該是長期待在陰氣重的地方罷了。她可能看得出我的異常。”
我心咯噔了一下,漏了一拍。我意識到了祖航那晚說的話。他說這是危險的事情,看來真的很危險。我不希望祖航和曲天的秘密被人揭穿,到時候,事情會怎麼發展都是不能預測的了。
“那我們回去吧。”我急急說道。
曲天卻拉着我跟着依依走向了一樓。“去看看啊。她就算能發現我的異常,也不會敢說出去的。看她那樣子就知道了。”
這個是實話啊,依依就是那種膽小懦弱的性子。
跟着她走了過去,看着她用鑰匙打開家門,一股子臭味就飄了出來。黃依依臉上難堪了,馬上說道:“我弟弟大概拉在牀上了,我去看看,你們先……先坐吧。”估計她是猶豫着讓不讓我們現在進門的。
走進黃依依的家,真的感覺到了這個家的無奈。依依住在學校了,她爸爸白天要去擺小攤,就一個癡呆的孩子在家。我走向了房間,站在房門前,看着依依熟練地給坐在躺椅上的一個十五六歲年紀的男生扯下紙尿褲。那股子臭味就更大了。
我趕緊避開了那個房間。走回客廳的時候,曲天已經在那四處查看了。這個房子是很簡單的兩室一廳的小房子,也就五十多平米。一個是那弟弟的房間,還有一間應該是依依的房間,很明顯的比較乾淨,女性化一些。
曲天走進了我依依的房間,四處看了看,我問道:“用測量山向嗎?”
“先看一圈吧。這裡陰氣很重,羅盤應該會有反應。”
我半信半疑地拿出了羅盤,把羅盤端平,天池的針開始慢慢地轉動了起來。我驚了!這種情況上次遇到的時候,可是讓我做了好幾天噩夢的。
曲天看我驚住的模樣,過來看了看羅盤,然後低聲說道:“不用怕,你身上有我的氣息,這種程度的東西,是不敢動你的。”
我點點頭。雖然是點頭了,但是心裡還是害怕的不得了。挪動腳的時候,腳被地上的硬紙板絆了一下,我低頭看去,就看到那是從牀底伸出來的發黴的紙板。
依依不經常住家裡,加上陰氣重,一樓水汽也重,這樣紙板會發黴也是很正常的。曲天卻蹲下身子來,說道:“發黴了,牀下就不應該放東西。”
我也跟着蹲下來,並說道:“這個房子這麼小,一些東西不放牀下放哪裡啊?”雖然風水上說東西放牀下不好,一般熱衷於把東西堆牀下的都是八字屬戊土的人。
曲天把牀單掀了起來,牀下果然堆滿了雜物。雜物中一雙血紅的眼睛盯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