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堵到趙總,卻摔到在了XXX大廈的樓前。那一刻我的頭腦還是清醒的,掙扎着想爬起來,可是身體卻是使不出任何的力氣。由於每天在門裡門外的晃悠,保安跟我的面子已經很熟了,瞬然見我到下,一個趕緊的跑來扶我,另一個去打電話。
過來扶我的先是遠遠的蹲下,伸手試探了一下我的呼吸,覺得還有氣息,這才近了我的身,半抱起了我問道:“嗨,哥們,這是怎麼了?”
我的嘴腫的高高的,說話都變的異常的困難。嗓子也生疼。費力的嚥了一口唾沫,半睜了迷離的眼,衝他艱難的笑了笑用沙啞的嗓子說道:“謝謝,我沒事兒,扶我坐那兒吧,我坐會兒就好了。”
保安依着我說的,把我慢慢的攙扶到了臺階上,脫下上衣,鋪在臺階上讓我坐了下說道:“你家人呢,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吧,讓他們過來把你接回去。”
我艱難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就在這裡等你們趙總,他不給我錢,我也沒什麼活路了。”
小夥子見我可憐,衝着我的耳朵小聲的說道:“哥們,你別等了,趙總不在這裡,你等也沒用的,他來不了了。”
我好奇的看了他,費勁的問道:“怎麼了?”
小夥子左右看了看這才俯到我的耳旁說道:“他被拘了,這個信兒還沒傳開呢,是副總不讓我們說的。你趕緊的想別的辦法吧。”
我的眼前一陣發黑,頭一歪,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是被尿別醒的,費力挪動了一下身子,想坐起來。可是一用力,才覺得身體痠疼,半仰着的時候,身子吃不上力氣,又要向下躺去。腦袋卻被一支大手托住了。我睜開眼,看到是楊春生在了我的身邊,滿臉的激動,嘴裡說道:“你可醒了,可把我們嚇壞了。現在好點了嗎?”
我的這個舉動把屋子裡的人都驚動了,周重和小張在房間的角落裡站着,大哥和二哥站在我的牀尾,房東姐姐站在牀的另一邊,都喜憂參半的看着我。
我使勁的向上蹭了蹭,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二哥似乎是有點氣惱,又有點痛心,問道:“三弟,這是怎麼了,有什麼難事你跟哥哥們說啊,你看你現在這樣,把自己的身體搞誇了,管什麼用。”
大哥在一旁似笑非笑的也應道:“是啊,要不是老楊給你二哥打電話,我們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大家都帶着同樣的表情,期待的看着我。
我用舌頭舔了嘴上的幹痂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就是這兩天忙點,吃飯吃的不怎麼正常,可能有點營養不良吧。你們都挺忙的,我現在沒事兒了,你們回去吧。”我知道跟他們說這事兒也沒什麼用,一個個都是擺個面子在這裡,玩點虛活兒。就是他們有心,我說了他們捨得給我錢嗎?只能是惹的他們一片的同情,落得一個無能的名聲。
二哥看着我謙讓的模樣,有點怒道:“你嘴是怎麼了?吃不好飯就成這樣啊?你是不是不拿我們當兄弟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給我們說說,就是我們不能給你辦,也可以找人啊,總比你一個人抗着強。”
看二哥的樣子也不象是做作的,在這個事情上還真有點軍人的磊落。不象大哥,他現在應該是揣了明白裝糊塗呢。我喘息了兩下接着說道:“我的幾個業務員不幹了,心裡有點火,再加上吃的不怎麼樣,就成這樣了,真的沒什麼,養兩天就行了……”
二哥看我如是的說着,也就不再追着問了。大哥到是在一邊說道:“真沒什麼?”
我衝了他點了點頭。其實這事兒房東姐姐應該知道,周重和小張也是知道的。可能還沒來的及給他們說。
房東姐姐削了一個蘋果,遞到我手裡。我無聲的咬了兩嘴。這一張嘴又帶動了嘴脣上的痂,煞是疼痛。房東姐姐看我吃的時候眉頭緊緊的皺了一下,趕緊的又從旁邊拿了一個小勺,接過了我的蘋果,細心把蘋果刮成沫向我嘴裡填了過來。
我心理覺得彆扭,這麼多人,不聲響的看我,就如看一個希奇的事物。可能很多人喜歡被人看做焦點,但我不喜歡。推開房東姐姐的胳膊,自立的又向上靠了靠,看着他們一羣人,心裡不由的又起了好勝。今天他們能過來,一個,可能是爲了以前的人情,再就是爲了以後的利用。如果我就如此的倒了,誰還會理我呢?
我坐好了說道:“大家別老在這裡站着了,你們都忙,走吧,我沒事兒。”
他們都是相互的看了一眼,並沒有挪動自己的身子。
我接着說道:“真的沒事兒了,我有點困,你們在這裡我也睡不下啊,讓周重在這裡就行了。”
他們聽我這麼一說,又相互的看了一眼,二哥大概也覺得在這裡無聊,就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晚上我再過來。你睡吧。”
楊春生對我說道:“真沒事兒?”
我衝他艱難的微笑着點了點頭。
楊春生見我表情歡好也就對了房東姐姐說道:“你在這裡,我就先走了。”說到這裡,轉頭問我道:“你想吃點什麼,我一會兒給你買過來。”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想吃,一會兒讓他們給買就可以了,你忙你的去吧,有事兒了會給你打電話的。”
等他們幾個相互的推讓着都離開了之後,屋子裡就剩我店裡的人了。我對房東姐姐和小張說道:“你們也走吧,周重留這兒就行了。”
房東姐姐看了看周重,鄙夷的說道:“就他那樣,伺候過病人嗎?行了,你們兩個走,我留這兒。”說完搬起了椅子,又坐在了我的身邊,幫我颳起了蘋果沫子。
周重尷尬的笑了笑,只是站在了我身邊說道:“能行的,陳姐,你走吧,等丁經理睡醒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我轉到房東姐姐的那面說道:“姐,我又不是什麼大病,這樣勞師動衆的,心裡不安生,何況周重是個男的,我上個廁所什麼的也方便點,你要真有心啊,就回家給我弄點好吃的過來,我這都是這幾天餓的。哎……”說完深深的嘆了口氣,沒有委屈,沒有失望,只是覺得嘆氣的時候心理特別的舒服而已。
房東姐姐仔細的看了我兩眼,眼裡含起了淚花,顫聲的說道:“你~~你想吃點什麼?”
她是知道我現在的情況的,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了我一個人身上,難處她應該也是知道的。我趕緊的說道:“行了,姐,我還沒死吧,呵呵,放心吧,我不會這麼容易就倒了,去吧,隨便弄點東西過來就行啊。”說完就拿手推她。
房東姐姐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拉了小張走。等她們都出去了,我翻身站了起來,雖然腿上還是沒什麼力氣,但還算是能支撐的住。一隻手打算去舉輸液瓶,周重嚇的趕緊跑過來說道:“丁經理,你別動,有什麼事兒跟我說就行了。”
我笑了笑說道:“我想尿尿,你去幫我尿了吧,呵呵。”
周重幫我舉了輸液瓶,傻笑着跟我向廁所裡走去。其實我也沒什麼病,也就是這幾天火太大,又沒吃什麼東西,睡的也不好,纔會出現暫時的昏厥,現在睡了一會兒,又加上輸着液體,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從廁所裡回來之後我對周重說道:“你幫我收拾一下,咱走吧,我在這裡呆的難受。”
周重幫我把輸液瓶子掛好,又把我的腿擡到牀上說道:“陳姐說了,不能讓你跑了,要是你跑了就拿我說事兒,你就在這裡好好的檢查一下吧,如果真沒什麼事兒,咱再出去也不遲啊。”
我無奈的躺在牀上接着對他說道:“現在幾點啊?”
周重看了看錶,對我說道:“十點多點,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去買點吃的去。”
我搖了搖手說道:“路總,你知道吧,就是上次我帶你去,在他那兒喝茶的那個,你去上他那兒打聽一下趙總的情況,別跟他說我有病。趙總可能被抓了,你探探他的口氣,看他是不是知道,如果知道,就問他是哪兒的人把他弄走了,是因爲什麼事情把他弄走的。如果他還不知道,你就什麼也別說了,知道嗎?這關係到咱們公司的存亡,現在他們都走了,我就只有你了,希望你能幫我。”說到這裡,我死死的看着周重。
周重有點爲難的說道:“陳姐讓我在這裡看着你,我走了合適嗎?”
我一聽火又上來了,不顧及自己的嘴疼,衝了他說道:“我鑽監獄了?讓你看着我。我又不是不能動,你看着我幹嘛。你要不去,我自己去,怎麼這麼婆媽。”說完就要拔手上的輸液管子。
周重看我怒起來,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趕緊的阻止我道:“行,行,丁經理,我去,你在這裡等我啊,我一會兒就回來,有什麼事兒了你給陳姐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