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抱歉,不知昨天怎麼傳錯的,下次一定仔細認真的傳,小生致歉了…………
遺漏的東西往往是致命的,尹子風雖然謹慎,但是他自負了,過於自負總是會出現意外的……
那一霎,羽浩感覺周身的壓力一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懷中被小白掠來的織元瓶離手鐲而出,符咒凹紋密佈血漬,如同活血,在凹紋內流轉着,看着它徐徐升起,卻也在心裡同樣升起了一絲希望,那澎湃的真元力,就是他希望的根本。
沒有一絲意外,巨爪襲下,地面如豆腐般,切出三道數十丈長的爪痕,沿着一丈來寬的邊際蔓延着,卻在羽浩的周身留下了一片真空地帶。
一丈方圓,依舊如初,形似薄紗,縈繞羽浩周身,真元很輕,很淡,卻不能以此來衡量它的強弱,一擊之後,潰散的真元力卻瘋狂向瓶口涌進。
以古桑神石煉製而成,聚靈奇陣融匯瓶身,織天下之元,匯於瓶中,是爲織元瓶,也是尹子風潛伏二十多年來一直搜尋之物,眼見就要到手,而現在,卻意外的和羽浩的精血合一,成了別人的認主之物,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命運總是公平的,就像它賜給羽浩極致之體,卻奪走他溫馨的一切,失去小白,也莫名的換來織元瓶。
尹子風豈是好予之輩,就算織元瓶在手,羽浩也只是強弩之末,就算真元不斷供給,那支離破碎的肉身是否能抵抗還猶自不知,真元凝聚,綠眸更盛,手中的魚肉,自然是不可能會反宰於他,因爲那是魚肉。
呼嘯而下,錐發直刺而下,如同脫節一般,咧開的大嘴,鋸齒長牙溢出絲絲的唾液,讓人好不驚心,劈天而來的還有那尖銳的巨爪,每一樣都足以毀滅羽浩上百次,可往往事情都會有意外。
織元瓶的強大靈氣補助,破碎的肉體得以修復,只是傷勢依舊重得不行,只是那血瞳之中,有的是堅強,爆嘯一聲,激得尹子風耳邊一凜,綠眸中的讚賞的笑意,意識着他根本就不在乎。血瞳閉上了,磅礴的真元直貫如羽浩體內,緩緩的,身前凌烈出一把巨劍,身如玉製,劍柄如火,嘭燒不已,劍身如雷聲咆哮嘶嘶,劍刃如冰,冷芒透心,雙手握柄,緩緩的舉了起來,很慢,卻很配合這氛圍的節奏。
巨劍鋒芒直指而來,尹子風笑了,對於毫無反擊之力的獵物來說,他更喜歡頗有戰力的野獸,這樣馴服或是殺戮的話,更能激起他潛伏在心底的野性。
以自身真元所煉,催動之下倒也毫不費力,劍芒足有十丈,以指御劍而起,強烈鋒芒惹得周圍一陣晶亮,劍鋒在急速劈下,鋒芒擴散出來,極致的四元之力如同狂暴的野獸奔涌而出,尹子風巨爪在手,卻感覺背後一陣發涼,眼中,爆裂的真元越來越近,下意識的由攻轉守,身型微移,手中爪痕狂劈出去。
爪劍相較,滿是震耳的金鐵之聲,羽浩激不住真元震盪,噴出一口精血,劍芒頻閃妖異紅芒,勁勢更強,鋒芒所過之處,空氣爲之沸騰,爪痕相接,卻仍抵不住它的狂虐,一往無前,在尹子風的驚駭之中,劍劈了過去,勢頭仍是不減,如同方纔,前方數十丈地面和樹木,被生生切開一個巨口,只不過很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彷彿那道劍痕本就存在一般。
織元瓶晃盪一下,隱入羽浩體內,已經不覺間和他元神相融,那一擊,抽乾了瓶中積存的所有真元,現在的他已經是無物可依,唯一的希望就是尹子風已經在那一擊下,不復存在。
從地上的劍痕爬了出來,披頭散髮,全身衣裳如同條狀,尹子風笑了,這種通暢心底的大笑,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經多少歲月了,那一劍,耗費了他一半的修爲抵禦,在倉促之間卻仍狼狽不堪。
羽浩看着,那雙血瞳漸漸的黯淡了,不露一點神采,就像他的體內不存在一絲力氣。
尹子風動了,那破碎的衣裳在急奔中飄落着,在羽浩面前停了下來,細眼一眯,很是欣慰的笑了一聲:“你,很有前途,不巧,只能是地獄裡的前途。”不用真元,右拳直逼門面,嘴角的那絲邪笑,顯得十分的興奮。
拳頭順着下巴橫貫而上,羽浩身型往空中飛去,這一擊,全靠肉體力量,不料迅龍指卻跌落在地,翻滾兩圈,在尹子風的身後晃了晃,不動了。
夢夕走了出來,滿臉血污,卻仍不是清雅,踉蹌的身型,黯淡的眼眸,若不是小紫捨身相護,恐怕死的已經是她了,望着夜空中,那無助的身型,一行清淚低落,不知是爲小紫,這個唐二唯一的女兒,尹家僅存的忠心之人,還是那十年來一直疑惑在胸的人,她自己也清楚,只是她的眼中,在迷茫着。
一張張符紙凌空而起,咧咧作響的真元爆裂,數十道真元浮的映照下,尹子風陰厲的臉變得更加詭異,他之所以這麼做,不爲別的,就是爲了獵物在死亡前的掙扎之態,那種無力的絕望神情,是很讓他興奮,所以他在等,等羽浩掙扎的爬起來在給他凌厲一擊,毀滅…………
兩人都在等,羽浩也在等,等尹子風完全鬆懈的那一刻,就是他真元爆發的那一秒,黯淡的血瞳之中,還有的是那一道精光,他笑了,向後仰去的身型,望着夜空的臉,他在笑,不是笑自己面對死亡的解脫,而是衝脫獵物身份的灑脫,不屈的意念之中,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個,顛覆身份…………
夢夕看着,那身影,那無助,而她的心裡很涼,不是因爲羽浩的無助而涼,而是這毀滅的一切,讓她深感無力,無力透心,涼意遍襲,嬌弱的身軀在顫抖,卻說不上爲什麼顫抖,究竟是在恨,還是在怕……
迅龍指,靜靜的躺在那裡,銀光很暗,無可奈何之中,天際卻閃出一點星光,壓抑的氛圍,讓星光都有些黯淡,而臂弩上的那點折射的光亮,卻更加黯淡,即使這樣,那點亮,卻隱藏着衝射天際的慾望。
身型在空中轉了一圈,隨即落在地上,羽浩雙掌伏地,血瞳緊緊的盯着眼前的人,緩緩的站了起來,卻絲毫沒有轉移視線,因爲他在對着他笑,一種破壞氛圍的微笑,卻很燦爛。
兩人在對望而笑,夢夕卻沒有絲毫在意,而是盯着身後的那片廢墟,纖手在顫慄着,慢慢的握緊……
雙手直指,數十道符咒咧咧作響,氣焰更勝方纔,而且直直朝羽浩奔去,他在開心,開心獵物最後還能站起來,開心自己狩獵的對象不是那麼的不堪。
符咒襲來,羽浩沒有動,他在等,等……
有時候,等是一種心情,也是一種慾望……
第一張符咒襲來,強烈的衝擊之下,本是稍稍修復的肉體,又是一陣破碎,而身上的衣裳,卻是完好無損,身子向後仰去,血色的瞳孔卻瞄見了,尹子風笑了,笑得狂虐而囂張,興奮而壓抑,同時羽浩的手動了,很輕巧的動了,虛空中畫了一個圈,卻也不知道是什麼含意。
如果尹子風想想剛纔的搏鬥,也許他會清醒,當一個人的自負沖掉一切的時候,在明顯的破綻,都會視而不見,此刻他卻正在步入這條路。
數百丈的虛空之中,卻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黑點,全身不着一絲氣息,壓抑的黑色,籠罩渾身上下都是一片死寂,給人唯一的感覺便是——死人。卻明顯得他又是一個活人,因爲他也在笑,聲音很低,低得連空氣都爲之一顫,如同天空中的盲點,他就那麼的存在。
迅龍指如受指令,動了,機括自摁,鵬翼矢急展而出,直取尹子風后腦,那種一往無前的狠勁,平添了幾分勁力。
身後的真元波動,尹子風怎麼能感覺不到,他卻自負的,不急,仍控着手中的符咒,在擊打着羽浩那無力掙扎的身軀,直到全部符咒打在羽浩身上,看着那副如同焦炭的身軀,他笑了,也轉過頭去,卻發現,原來遲了。
正是潛龍,潛龍嘯天,威勢豈是一般,更是羽浩的最後一搏,蓄勢已久,只爲一擊,又豈能落空。
鵬翼矢直貫腦門而出,粉碎的血霧之中,紅白之物漫天灑落,脖子上碗大的疤,如同噴泉般,鮮血噴涌不止,當那個破碎的身軀倒下的時候,無頭的身軀也倒下了,一縷元神從體內飄散,露出一個兇惡的表情,朝天際直至飛去。
空中的黑點,伸出長長的手臂,尖銳的指甲凌空一點,那縷元神盤旋掌心,一縷聲音透過元神之中。
“你輸了”
“大哥,我輸了。”
“座前十衛之一,雖然是最低,你竟然輸了!”
“屬下該死!”
“沒你的事,可曾記得,尊主的告誡!”
“本來沒什麼關係的,可是,你不該……把尊主的愛犬帶出去,而且,現在連魂魄元神都消散。”
“………………那……該怎麼辦”元神一陣晃動,顯然驚恐萬分。
“那麼,你就當一回狗吧。”
“不…………不要!”
“呵呵,因爲你沒得選,另外,尊主並沒有叫你殺了羽浩,不管現在他死了沒死,你的任務也執行錯了,所以你必須……”
黑影指尖輕輕一彈,一聲嗚咽,一閃白光,元神凝化之後,一隻掌心大小的袖珍的小狗,在手掌中嗚咽抽泣着,黑影卻沒有理會,看了眼下面,指尖在空中旋了個圈,一閃白光彈了下去,“呵呵”聲音很輕,似乎不忍破壞這安靜的夜空,身型一隱,夜空回覆以往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