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想到她是這目的,便覺得好笑,一邊看着她的背影,一邊伸手寬衣解帶。
身後水聲嘩啦傳來,她一回頭便被身後的人一把擁住,付錚溫暖柔軟的脣落在她的肩頭,笑問:“陛下可是等急了?”
魏西溏轉身,伸出水溜溜的胳膊反摟着他,歪着頭睨他:“朕還以爲你不敢下來呢。”
付錚哭笑不得:“臣在陛下眼裡,就是這等膽小之輩?”
魏西溏還是歪着頭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帶着嬉戲和調皮,臉蛋因着熱水,被薰的紅彤彤,配着一身雪白的肌膚,與她平日身着朝服端莊嚴肅的模樣完全不同,直看的付錚一陣口乾舌燥。
若是再跟她囉嗦,只怕今天晚上都是被她說的多,乾脆不再開口,低頭便堵住了她的脣,還是身體力行,讓她沒了抱怨的話頭更好。
水聲淸漓,隨着池中二人的動作肆意跳躍翻動,直到綿長的親熱過後,才逐漸恢復平靜。
魏西溏軟軟的靠在付錚懷裡,怕水淹到她的口鼻,付錚便拖着她的身體,把她扣在胸前,這一番大動,消耗了不少體力,付錚低頭看她一眼,伸手撥開她貼在臉上的頭髮,輕輕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問:“可覺得累了?臣帶陛下去歇息可好?”
她軟軟的附在他的身上,聽了他的話,便乖乖點頭,聲音帶着纏綿後慵懶和暗啞,應了一聲:“嗯。”
付錚不由一笑,怕她出水受涼,伸手抓過池邊疊放齊整的衣物,裹在她身上,才抱着她出浴。
滾到牀上以後,付錚挨着她躺下,也不知道她睡着沒,自己閉着眼睛嘆了口氣,道:“臣前往北貢道不打緊,就是不放心你以及兩個孩子……”
魏西溏沒說話,不過卻是閉着眼翻身,把自己的身體滾到了他懷裡,還望他懷裡又遊了遊。
“睡吧?睡的飽飽的,精神纔好。”他又說:“等臣處理完北貢那邊的事,便會盡快趕回來,陛下可是答應了臣,不許欺負曦兒的。”
懷裡的人還是沒說話,不過,原本窩在他懷裡的手,卻改成了抱着他的腰。
付錚的臉色又帶了點笑意,又說:“陛下覺得臣老說這些,有些煩了是不是?不打緊,臣在說最後一句便不說了。朝裡的那些留下來的老臣,對天禹還是一片忠心,也知你是個有能力有抱負的明君,你若是有什麼事做不了抉擇,可聽聽他們的意見,不一定非要採納,不過,總歸會讓陛下聽到不同的聲音……”
摟着他腰的手冷不丁擰了他一下,付錚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哭笑不得道:“陛下還是裝睡了?”
“你煩不煩啊?”她還是把頭埋在他的懷裡,悶聲悶氣的說:“朕在你眼裡,就是這麼個無用之人?”頓了頓,又乖乖道:“你說的,朕都記着了,那你也要記得,事情處理完就回來,還要記得給朕寫信,天天寫……”
付錚點頭:“好,天天寫,一天派個兵回來送信,哪天兵都往金州送信了,臣就自己把人給陛下送回來。”
魏西溏悶笑出來,摟着付錚腰的手,改爲摟着他的脖子,兩人火熱的肌膚貼在一起,她故意往他身上蹭了蹭,道:“付錚,你怎這麼好?
”
“臣好嗎?”付錚笑:“臣不覺得,臣知陛下是天禹的國君之外,還是臣的妻,臣這一生,可只能有陛下這一個妻子,豈能不努力當個好夫君?”
魏西溏忽一下擡頭,看着他怒道:“你還嫌少了?”
付錚低笑出聲:“你看看朝中官員,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就屬臣最少,只有陛下一個……”
“你還敢說?”魏西溏伸手擰他的肉,還轉圈。
付錚只得求饒:“臣錯了,陛下息怒。臣的意思是,其他人三妻四妾,臣雖只有陛下,可臣半分羨慕之心都沒有。臣與陛下享受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意境,而那些人,每日只能在後院女人爭風吃醋的吵鬧聲中度過,到底誰的日子過的最後,顯而易見的事,臣又怎會自尋煩惱呢?”
聞言,魏西溏才鬆手,哼唧了一聲,說:“算你聰明……不過,你在外頭可不許有別的女人,更不許跟別的女人接觸,若是讓朕發現,非要把那女亂棍打死才解恨。”
付錚點頭:“臣謹記陛下旨意。”
魏西溏大怒:“這不是旨意!”
付錚又點頭:“臣謹記陛下警言。”
魏西溏懶的跟他再吵,只緊緊依附於他的身體。
“睡吧,好好歇着,明日才能早起。”付錚伸手摟着她,二人相擁而眠,不再言語。
日出東方,青王殿下的出行隊伍整裝待發,天禹女帝親自出宮,帶着一雙孿生兒女,送青王殿下出行。
素來威儀端莊的女帝,卻在今日留給了天禹百姓一個女兒家的形象,懷裡抱了一個孩子,低着頭,拉着青王爺的手,一語不發。
付錚看着她的表情,就知她心裡肯定十分難過,便湊近她小聲說:“臣答應陛下,一旦北貢事情處理,便會即刻趕回,一刻也不多耽誤,可好?”
魏西溏知擡頭看了他一眼,一隻手拉着他的手不撒。
付錚笑道:“陛下可是要叫臣子們和天禹的百姓瞧見你哭鼻子的模樣?臣又不是不回來,不過是暫時離開罷了。好了好了,可不能讓堂堂陛下叫人笑話是不是?”
魏西溏胳膊上掛着的小曦兒因爲小腿沒地方支撐,老往下掛,正四個小爪子使勁抱着母皇的胳膊,想往上爬呢。
付錚看不下去了,趕緊把小曦兒抱起來放到懷裡,看着她的小胖臉,笑着說:“曦兒,你在宮裡可要乖乖的,聽母皇和太后奶奶的話,不能欺負墨兒,知道嗎?父王回來以後,要聽到的可都是你的好消息纔是。”
小胖妞抓着付錚的頭髮就往嘴裡塞,被魏西溏拍了下來,“又亂吃東西!”
付錚看看太陽,看向魏西溏,小聲道:“好了,臣要動身了,陛下還是早些回去吧。”
魏西溏站着不走,眼圈發紅,低聲說了句:“你要早些回來……”
若說後悔,那肯定是有的,看他要走,她心裡難受,自幼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她有什麼事他都會及時趕過來的,如今卻又要去了戰場,她怎會不難受?
以前對他沒甚男女之情,可如今他們都是夫妻了,和以前的感情自然不一樣,她捨不得纔是正常的。
因着付錚的風頭太甚,魏西溏所有的關注點都在他身上,反倒是冷落了同一日出發的左相大人。
好在左相大人大量,即便被陛下冷落,也沒甚要緊。
付錚挨個親了自己的一雙兒女,滿心不捨,最後擡眸看了她一眼,終是別過。
已決定要走,再拖延下去沒甚好處,還是他儘快處置完事物,趕緊回來纔是正經。
付錚鬆開魏西溏的手,不敢再回頭看一眼,他怕自己看了以後,就真的不想走了。
付錚翻身上馬,一聲呵斥,一抖繮繩,帶着貼身護衛和一批人馬,馬蹄聲此起彼伏,揚起陣陣灰塵,朝着城外疾馳而去,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
魏西溏的手裡還抱着小曦兒,旁邊奶孃的手裡抱着小墨兒,小曦兒惜命的很,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小臉掙的通紅,想要往母皇的胳膊上爬,怕自己掉下去。
魏西溏頓時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她知道,這樣的時間要持續很長時間。
北貢事態變化無常,或許能四五個月之後就能回來,又或許要戰上三年五載。
那邊出行西洲的巡使團總算有了露臉的機會,相比較付錚,天禹的百姓其實更願意看到神仙一樣的左相大人。
付錚長的再好那也是陛下的王夫,誰敢跟陛下搶男人?
是以人家圍觀的是王爺和陛下的恩愛,而左相大人是不一樣的,畢竟這位無雙人兒還是無主,且聲名遠播才能無雙,大姑娘小媳婦往前湊湊,不定就被瞧上納了妾了呢。
魏西溏轉身把掛在胳膊上,還在努力爬啊爬的小曦兒也送到了奶孃手裡,抱進了鑾駕,這才順便跟西洲巡使團見上一面。
“西洲重地,事態複雜,諸位愛卿不要叫朕失望,朕靜候諸位佳音。”魏西溏簡單說了兩句,便顯出疲乏的姿態,畢竟她剛剛送走了自己的夫君前往混亂之地,心情並不十分好。
相卿以及隨同官員對魏西溏行叩首禮,魏西溏後退一步,道:“時辰不早,諸位愛卿還是儘快動身吧。”
這和之前與付錚道別時天差地別的態度,不過誰叫這位是陛下呢?
相卿擡眸看她一眼,率先謝恩:“謝主隆恩,臣等定不辱使命。”
魏西溏點頭,“起吧。”
先後送走兩個隊伍後,女帝一行便起駕回宮。
鑾駕緩緩回程的時候,恭送女帝回宮的一行人也隨着女帝的遠去起身。
相卿目送女帝依仗離開,垂眸略一思索,忽而笑了一下,回頭吩咐了一句:“準備啓程。”
他周圍的小童立刻擡來轎子,這種長途跋涉還乘軟轎的人,也只有左相大人才能做到了,其他官員要麼是馬車,要麼是騎馬,哪有這麼好的事?
主要是他們出多少銀子,轎伕也不願意跟着走長途,這是要人命了。
魏西溏回到宮中,還是那個皇宮,還是那麼多人,只不過少了一個付錚罷了,可她竟然覺得皇宮空了一半。
幹什麼都覺得百無聊賴,幹什麼都覺得提不起精神,魏西溏嘆口氣,她這就是被付錚寵出來的,弄的現在離了他就不習慣了。
想想也是,誰叫這幾年來她習慣了付錚圍着她打轉了?
其實本來她不是這樣的人。
莫名其妙醒過來之後,她對誰都懷有就戒心,東方長青給她上了那樣刻骨銘心的一課,她怎麼會輕易相信人呢?
可她信了付錚,那樣相信,信的讓她自己都覺得不真實。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對不對,應不應該,可付錚是那樣真實,那樣讓她覺得安心,一如當年東方長青與她感情最好的時候。
她知道付錚不是東方長青,所以,她又傻傻的開始掏出她一直捂着的真心。
他剛剛離開金州,在前往北貢的路上,可她已經想他了。
魏西溏安靜的坐在龍案後,眼睛盯着桌子上平鋪開的奏摺,可她一個字都看不清,眼睛裡有什麼模糊了她的眼。
她小心的吸了下鼻子,伸手拿過柯大海小心遞過來的帕子,擦了下差一點就滾落下來的眼淚。然後自言自語說了句:“不準嘲笑朕……”
柯大海知道,這話肯定不是跟他說的,而是陛下跟王爺說的。
周圍的人紛紛縮着頭,不敢擡起來,生怕不小心讓陛下想起他們看到了陛下落淚的樣子。
魏西溏坐了一會以後,突然又問:“公主和小殿下呢?”
“回陛下,被皇太后叫人送到她老人家的寢宮了。”柯大海小聲回答。
魏西溏點點頭:“以後朕在處理政事的時候,就把孩子送過去,免得她老人家又覺得孤單。”
以前是付錚經常過去陪她老人家下棋賞花逗孩子,只怕皇太后最近一陣也會不適應了,把孩子送過去鬧鬧也是好。
她坐下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然後伸手提筆,重新看向奏摺,無論如何,事情還是要做下去,奏摺還是要批閱,朝還是要上,付錚在與不在,她是天禹女帝的身份,始終不變。
北貢山寨,高湛正和巫隱的那個藥童在吵架,藥童制的藥十分了得,且各種類型都有,高湛覺得十分佩服,便跟藥童偷師,偷了有些日子了,結果叫藥童捉到了,藥童很生氣,指着高湛的鼻子道:“姓高,你這是德行有問題,怎能這樣做這等下作之事?”
高湛不服氣:“我這是爲了救治衆生,怎麼着也是善舉,怎就變成下作之事了?你若不願叫我看到,就該自己遮着點掩着點,我就知道你不想叫我知道,結果你這樣光明正大,怎還怪我記住了呢?”
藥童語塞:“你——”
寨主的房間裡傳來女人玩樂奏樂的聲音,高湛一指那裡,道:“要不然,咱們讓寨主評評理!”
藥童:“……”
這等小事找寨主,絕對是被寨主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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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女帝登基時間,大渣爺忘記答案,回答差不多的都獎勵╮(╯▽╰)╭
今天的問題:面兒自己數她抓了多少小雀子?答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