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他們去到了什麼地方,也沒有人能想象岑帝經歷了怎麼樣戰鬥。但最後的結果已經註定,衆強用自己的生命,駕馭龍城成功鎮壓了深淵,平定了五千年前那場最大的黑暗動亂。
老鐵匠一點盒子,鏡頭回到了寂靜深淵之上。不多時,巨劍載着一具冰冷的屍體,和拖着一塊兩丈多長的石壁飛了上來。幾千人中,歸來的人只有岑帝,可也是喋血而歸。
那個男子,身材魁梧,黑髮濃密,眉宇中透着一股肅殺之氣。人生來固有一死,而岑帝的死卻無比有意義,他註定是一個偉大的人,一個受無數後輩敬仰的人。
巨劍拖上來的石壁刻有很多陣紋,全都出自岑帝之手。石壁被放在聖上上後,竟朝着南方“站”了起來。
五千年前的岑家昌盛無比,城池繁多。即使第一大城岑都城被駕馭而走,也絲毫不能影響岑家在中域的霸位。岑帝走後,第二都城內就立一塊兩丈長的石壁。這石壁除了外表光滑後,與普通的石塊沒有多大的差別。但它卻被放在第二都城最重要的地方,日夜有人去守着,單從這點就可見的石壁的重要。
這一天,豎立着的石壁忽然搖晃了幾下,一片複雜的紋路從中浮現出來,像是人的血管微微凸起。守衛只聽見一陣尖銳的爆鳴聲,當他反應過來時,石壁已經從原地消失,被一個空間漩渦給代替了。
這人見後,急忙跑到都殿處,向岑家重要人物稟報了情況。與此同時,聖上上的那一面石壁也發生大爆炸,形成一樣的空間漩渦。
這是岑帝生前構造的空間之門,能縮地成寸,咫尺天涯。早在離開前,他就佈置好了一切。
“後來,岑家兩百多萬修士就是通過這個通道搬進荒嶺,還有其他世家的人也進來了一些,組成了現在的岑嶺。”
伴隨着老鐵匠的聲音,屏幕漸漸淡化了下來,一切都落下帷幕。那個生鏽的鐵盒子中的兩塊小石壁純樸,透着些許滄桑,它門把一堆往事埋藏,知道現在才被揭開。
此時也是三更,暴風雨已經停了下來,這裡安靜得要命。上萬個人圍在這裡,見證了岑家五千年前的輝煌。
他們一聲不坑,心中涌起滔天巨浪。
一個時代,在一場動亂下終結;一代強者,爲人間放棄使命;一個家族堅守的使命也在那時拉開序幕。
這是一個時代的終結,但對於岑家來說,是一個新的開始。
“我族本應該鎮壓深淵,那現在爲何是這個局面?”岑小夜大聲問道,他一直都想知道岑家祭祀的原因,現在也該真相大白了。
岑小夜的話語剛落下,幾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大院中。岑小夜早知道岑嶺中還有修士,可沒想到這幾個老頭竟然都是,而平日裡他一個都看不出來。這幾個老頭都有上百歲,是岑嶺中最老也是最有地位的人。
“小夜不要驚訝,我們刻意壓制自己的境界,外加多年沒有修煉了,你看不出我們很正常。”一個老人看出了岑小夜眼中的那一絲疑惑,於是上前解釋道。
岑小夜點頭,這老人說得沒錯。他特意感受了一下,發現這幾個老人丹田很乾枯,根本不能和修士體內的那股汪洋血氣相比較。他們要想恢復以前的境界,最少也要幾個月時間調養。
“請各位族老告訴我們真相!”安靜的人羣中有一人大聲喊道,“我們知道其中必有隱情,如今我們放棄了鎮壓,這是爲什麼?”
“請告訴我們真相!”又有一人跟着喊道。
夜色籠罩岑嶺,唯有祭廟大院中幾盞大油燈孤獨的發着微弱的錯光,青黃色的火苗像一個舞蹈的少女。
燈火雖然昏暗,卻能照亮廣場中每一個角落。所有人的都很激動,有的人已經淚流滿面,有的人大喊着要知道大祭祀的真相,這個夜晚註定不平靜。
“這一切都是我們照成的。”一個老者開口,他們主導了一切。
“這事註定隱藏不了,就算藏住了也微閉是好事。正如霸天所說,我們岑家是一個不敗的種族,我們應該站起來。”老鐵匠對着其他老人說道,聲音不大,語氣堅定。
“我們也老了,這些事應該告訴他們。”
“對,該說了,讓他們這輩人去決定。”
其他幾個老人交頭接耳,最終決定了下來。
“孩子們,我們也是該入土之人了,這事現在告訴你們便是。“一個白髮老者說道。
大院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沒有一人吵鬧,全都看向白髮老者,期待着他的真相。
老人看着祭廟外那顆大樹,眼珠有些混濁,慢慢的陷入了回憶。
“這要從很久以前說起。這幾千年來,我們一直都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兩百多萬岑家修士和其他世家的一些人齊心協力,一同鎮壓大凶之地。但深淵中的是可以威脅到整個人間的地方,想要徹底鎮壓談何容易。幾百年前,岑帝在龍城佈下的大陣已經鬆垮得很厲害,深淵中經常會衝出強大的惡靈。先人們雖然每一次都擋住了,但也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話的這老人名作岑晏子,除卻老鐵匠外應該是岑嶺中最老的一人了,曾經做過住持。對於岑嶺的人數,他記得很清楚,他小的時候,岑嶺有三十六萬人,在他中年時,岑嶺人口銳減到了十萬,而現在,只有區區一萬而已。
在他們看來,這似乎似乎是天意。從岑家搬進荒嶺開始,岑家的人口就在不斷減少。有的人根本懷不上孩子,有的在肚子就死去,更多是到三四歲時夭折掉。
據記載,特別是這三百年來,岑家人口縮減得最快。一是那個“天意”導致,還有就是深淵頻繁的動亂引起。不僅僅如此,幾百年前岑家中出現了矛盾,有人想走出荒嶺,有人堅持要在就在這裡。後來,不同意留在這裡的人乾脆不再修煉,於是修士逐漸減少。
幾百年來,岑嶺中的修士不斷減少,而深淵中的危險卻越來越大。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一個血雨紛飛的夜晚,深淵下有一批非常強大的惡靈衝破大陣的束縛,對岑嶺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岑家修士盡出,但岑家在沒有王者坐鎮的情況下,對付那些惡靈顯得非常艱難。
只能說,那是一場惡戰!
第二天,岑嶺成了目睹其實的“血嶺”。岑家幾百多修士,只剩下數十人。足足數百人的命,換來的只是一次簡單的增壓。
“這一千多年來,大陣極其不穩定。但一直以來,只要有惡靈出來我們都能殺死,可是八十年前的那場動亂過後,我們陷入了被動的局面。如果再跳出幾個惡靈,根本沒有人可以阻擋。”沉默的老鐵匠開口了,“其實早在三百年前,就有了祭祀,但只有特殊時候情況下才能使用。自從八十年前那場動亂後,我們迫不得已將祭祀一直延續到現在。”
“爲什麼八十年來,一直都沒有了修士?而是要這樣鎮壓。”一人大聲問道。
“損失太大了,如果不祭祀,我們不可能撐到現在。”
“我們只能這樣啊。”
“沒有其他辦法了…”
幾位老者都很無奈的搖頭,嘆氣。
老鐵匠道:“用祭祀來維持大陣的運轉,確實很極端。但這是那時唯一的辦法。如果動亂再起,即使有一千修士,也會被滅族的。在那時候,存活下來的修士做了一個決定,便是將岑家的使命隱藏下來,所以我們欺騙了你們這一代人,把祭祀說成是先人規定的,把修士說成岑家的災星。”
“但依然有人不放棄我們真正的使命。霸天他知道後,選擇了不顧一切用祭祀保護岑族。而他的兒子岑戰知道使命後,從小就開始偷偷修煉,十八面年前動亂提前發生,若不是他揹負戰劍下深淵,可能我們族又要遭受一次滅頂之災了。或許還有人記得十八年聖山上傳來的叫聲,其實是惡靈已經衝上聖山,那時候再祭祀也來不及了,岑戰沒來得及見他兒子輪迴一面,就去了那裡,獨自一人把惡靈逼退。”
“其實修士並不是我族的災星,而是救星。並不是修士觸犯了深淵才發生動亂,而是因爲動亂了纔有修士出來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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