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沒有穿上衣服,而是從揹包裡取出了一把砍刀,對着自己的胳膊砍了一道,他的胳膊馬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傷口,但是就在我準備去看那個傷口的同時,那個傷口已經在開始癒合了,等我仔細去看那傷口的時候,它竟然已經在很短的時間內完全癒合了。
當時我的震驚之情,幾乎無法用言語來表示,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遇到過無數的靈異事件,看到過冤鬼吊死鬼,也看到過成了精的妖怪,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有受到傷害後可以自己癒合的東西,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從衣兜裡取出了一把小號的桃木劍。
我的桃木劍雖然小,卻是精工製作的,對於各種妖魔鬼怪具有很強大的祛除能力,而且它對於一般的妖魔鬼怪,具有一種震懾作用,可以讓它們不敢靠近我。
當那個年輕人看到我的桃木劍後,果然後退了好幾步,然後他站在一個自認爲比較安全的距離時,纔對我說:“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要殺我嗎?”
我十分謹慎地說道:“我對吸血殭屍並不瞭解,不過我知道一點,那便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不是人類,我很難再相信你了,不過如果你現在離開,我還是可以留你一命的。”
年輕人聽後笑了笑說:“其實我之所以會在你面前這麼做,並不是要傷害你,相反的,我是一個人太孤單,太寂寞了,你要知道,這個村子裡都是沒有讀過什麼書的農民,他們雖然很好,可是很難和我有精神交流,而我現在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已經沒有辦法再去太遠的地方了,我需要朋友來陪我,你明白我意思嗎?”
我晃了晃桃木劍說:“對不起,我對變成殭屍這種事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畢竟是個普通人。”
他想了想,說:“其實變成了殭屍,有很多好處,你雖然不能見陽光,但你到了晚上,視力會異常的好,而且你可以具備很強的能力,反應和力量都會超出正常人很多倍,你的記憶力也會增強,怎麼樣,這樣多的好處,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搖了搖頭:“真抱歉,我真的沒有興趣,我之所以拒絕你,並不是因爲我不喜歡你說的那個能力,我只問你一句,你現在靠什麼生存?或者說,村裡的人既然都成了殭屍,你們靠哪來的血生存?”
說到這個問題上,年輕人的神情變得輕鬆起來,他幾乎沒有多想地便告訴我說:“我們圈養了一些外來的人,把鎮上的一些人抓回去,把他們養起來,然後吸血,我們不會殺死他們,相反的,我們還會給他們很好的待遇,給他們很多好處。”
照他這麼說起來,似乎一切都挺合理的,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既然他的目的是來這裡不斷延續殭屍一族的命脈,那麼他又爲什麼要出現在老太太的凶宅裡,爲什麼要一定要買那間凶宅呢,以他的本事,倘若他真是有非得到那間凶宅不可的理由,大可以殺死老太太,不就得到凶宅了嗎?
見我沒有象之前那樣一口拒絕,年輕人以爲自己的說法讓我動了心,便又說道:“其實你真的不用擔心缺血的問題,除了我剛剛說的那個法子以外,其實我們還有很多超強勢力的後援支持者,不管是生存還是其他什麼事,都無法撼動我們半分,這一點你絕對可以放心。”
“那你爲什麼要買那間凶宅呢?”於是我問出了口,至於答或不答在於他。
“據我所知,就如你先前所說一樣,那間房屋的市值根本就不值這麼多錢?而且以你的本事,真要想得到它簡直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可你爲什麼要繞這麼多彎路,弄這許多的波折出來,我真是想不太明白。”年輕人的沉默看在了我的眼底,我相信只有弄清楚這一點,或許我便能找出白小川的問題癥結來。
可是後來我們的談話沒有再繼續了,他沒有說服我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也沒有傷害我,就那樣放我離開了。而我的離開一如我莫名地出現在這村子一樣,只在一瞬間,我的記憶和視線就被定格在了那裡,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和楚卿正站在洋河小區公寓樓的大門外。
與之前公寓樓的黑暗所不同的是,在我們的四周停靠了多輛警車,看起來應該是公寓樓裡面的事情被公開了。我和楚卿就坐在樓下的花臺邊,而我的手心裡握着一小紙團,我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將紙團展開一看,上面只寫了寥寥幾個字:超能力研究協會李如鬆。
看完後我迅速將紙團揣進口袋裡,然後和楚卿假裝準備進入公寓樓的模樣,果然便被守在外面的協警攔了下來,被告知裡面發生了刑事案件,目前暫時不得入內。見警察對我和楚卿全然沒有反應,那麼便證實了報警的絕非我們兩人,而是另有其人。
剛剛的紙團楚卿也看得很清楚,她低聲向我詢問的時候,被我制止了。然後我們兩人離開公寓樓,來到離它十幾米外的操場上,這纔將之前和剛剛的事,和楚卿一塊對照起來。
楚卿告訴我,當晚在我離開老太太家不久,那個要買房的年輕人就上門了,費了一番口舌後,還是被老太太拒絕得相當徹底,就在這個時候,白小川也來了,說是來給楚卿看病的。結果白小川前腳剛踏進門裡,後腳就被那個年輕人拿出一組有紅綠紅兩個顏色的燈泡,放在他面前晃着。
當時楚卿也在現場,可她沒感覺出那組燈泡有什麼異常,而且年輕人拿出燈泡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待這個過程以後,白小川就頭也不回地又離開了,說到這裡時,楚卿的眉頭皺了一下,說她自己從這裡開始發生的事情,便象做夢一樣很不真切,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接下來的事當然我也知道了,就如我和她剛剛所經歷的那般一樣。
這個紙團到底是什麼時候被什麼人放在我手裡的,紙團上的話又是什麼意思,這一切似乎陷入了某種怪圈,我感覺得到真相應該離我們很近很近,可是那種呼之欲出又說不出來的感覺卻很令人崩潰。
我擡起頭看了看,那幾個正在操場上打球的大學生,於是我將紙團展了開來,露出笑意走上前與他們打招呼道:“同學,請問你知道這個人嗎?”
被我問的男生高高大大的,此時正是他們中場休息的時間,見我是來問路的,當下也很熱情地瞅了過來,看完紙團上的內容後,幾個大學生互相對看了一眼,然後指着公寓樓正前方的一條岔路,說道:“李老師的辦公室延着那條路,通走下去一眼就能看到了。”
我道了聲謝謝,便轉身向那條路走去,可身後仍然傳來幾個大學生的竊竊私語,雖然背對着他們,可我能感覺到他們傳遞過來的異樣注視目光。
我停住了腳步,略想了一下又折了回去。從和幾個學生的簡單交談中,我得到一條重要信息。那便是這個叫李如鬆的人是這所學校新聘請回來的老師,他是江蘇人,是負責學校的心理學諮詢事務的,也就是負責給學生們解開一些心結,或者教育一些比較頑皮的學生之類的工作。
據說李如鬆來了之後,便是在學校裡組織一批學生成立了一個超能力研究協會,這個協會本身沒有什麼奇怪的,每個學校都有這種組織,這些組織大多由一些無知的學生組成,他們不讀書,不喜歡研究科學,對很多實際的東西都沒有興趣,偏偏又自以爲有高尚的追求,於是他們就開始研究超能力之類的,沒有邊際,沒有定論的東西。
這些人多年後雖然會後悔自己的決定,但是他們在當下卻常常會因爲自己能夠獲得一些或有或無的能力兒沾沾自喜,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麼,有些男生加入這些協會,純粹只是爲了找到女朋友罷了,而有的女孩加入這些協會,則是爲了找點浪漫,但最終的結果卻會讓她們極其失望。
而李如鬆在學校成立的協會,最大的特點是,每次組織聚會,李如鬆都會到場,更加奇怪的是,他們學校的校長居然不加以干涉阻止,反而還准許了這個協會的正式成立。
這點實在讓人無法理解,要知道,一般情況下這種協會只能成爲學校的地下組織,是不可能被學校接受的,因爲它很可能會成爲學校的累贅,變成一個迷信組織,讓學校的一些名譽威信方面蒙羞,這些大家都是很清楚的,可是他們學校的校長居然接受了,至於接受的原因,幾個學生都稱不知道。
後來學生們告訴我,說是他們學校的好多學生都特別迷這個李如鬆,他們的口氣把這個李如鬆說得跟神似的,並且告訴我近幾日他們那個協會還會搞一次超能力的活動,我們要是想去參加的話,得積極一點,說不定可才能擠得進去。
隨後我也不再多擔耽什麼,這張紙團不論是誰給我的,顯然這個李如鬆和他成立的超能力研究協會,和我們現在所經歷的事一定有些什麼關聯。只是在這之前,我翻出我的通訊錄,在上面找了很久,才找到白小川的電話,我得確認一下之前在村子裡所經歷的到底是幻境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