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樹林原是連接着一個沒有來得及完工的公園,裡面樹木很多也很茂密。晚上入夜之後,公園裡就沒有人了,好多人都跳牆進入公園,選擇在小樹林談戀愛或者自殺,小樹林平時經常有自殺的人,而且經常是有成雙成對自殺的人。
所以,這個樹林陰氣很重,妖孽很多,經常會有可怕的東西出沒,所以入夜之後就很少有人去那個樹林了。
張明選擇的自殺地點就是那個樹林,他折回家取了繩子再次來到樹林裡,然後爬到樹上,把繩子拴在脖子上,接着從樹上跳了下去,他以爲自己這樣一來,就會被繩子拉斷脖子,肯定會窒息而死的,不過他錯了,他又沒死。
那個救了他一次的老頭又出現了,那個老頭居然用一隻手就托出了張明的身體,就那樣救了他,老頭對張明說:“年輕人,你行行好,這片樹林是我看守的,經常有人自殺,我被老闆罵了無數次了,麻煩你不要自殺好不好?”
若是在這之前,以張明的脾性,早就對着這個多管閒事的老頭破口大罵了,可是如今的他真的是絕望到了極點,在聽完老頭的話,他便解開了脖子上的繩子,摔在了地上,並且開始嚎啕大哭起來,雖然他已經沒有眼淚了,但是他還是哭得很厲害,他居然就這樣乾嚎了一個多小時,哭完了,他一擡頭,發現老頭居然還沒有走,老頭笑眯眯的在看着他。
任何人聽到張明說到這裡,都會覺得他肯定是腦袋出了什麼毛病,這樣的經歷太像那啥了,在網上,尤其是天涯的鬼話論壇裡,隨便點開一篇,都比張明編得這個還要精彩,還要真實許多。
“難不成那個老頭是個高人?”我意識到一點,在張明還沒有說完的經歷中,老頭的這一部分估計也是一個轉折點。
“是的,老頭確實是一個高人。”張明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我這一揣測。
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可那老頭,卻確確實實是一位高人。他既然三番兩次救下了張明,這番舉動已經實實在在向張明表明了,要幫助他的決心。於是張明便把這番離奇又悲催地遭遇講給了老頭聽。
老頭聽完後,並沒有像張明之前請的那幾批人那樣,直接說出結論,他只是向張明提出要去他家看看。於是張明便領着老頭回了家,在家裡待了大半天,老頭才告訴張明道:“你之所以會有這番境遇,確實和你做錯了事有關,現在我幫你並不是爲了保全你的性命,而是爲了讓你多做好事,做一些對衆生有益處的事情,你明白嗎?”
其實張明一直不太明白,老頭的話說得他似懂非懂的,但他卻還是比較相信老頭的,畢竟老頭是頭一個沒有一出場就向張明要酬勞的人。就衝這一點,張明便覺得老頭是真心想來幫助自己的。
於是,張明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把心中的疑問給問出了口。他向老頭請求明示,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才引來了這場災厄。
老頭看着張明是一陣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是張明家中盤踞着一個妖怪,這個妖怪吸收日月精華,已經修煉很多年了。說到這裡,老頭又向張明詢問了他是否最近才搬回家中居住的,張明忙點了點頭,說自己之前一直在學校忙着弄一個研究,好不容易研究落實了,他才折回家裡打算好好休息一番,不想就出了這樣的事。
證實這一點後,老頭才又點點頭說,這就對了,說那妖怪修煉時間差不多到這個時候,就快成功了。可張明突然搬回家裡居住,打擾了這妖怪的修行,深怕付褚流水的妖怪,便開始伺機報復起張明來,它的意圖很簡單,倒也沒有想吃掉張明的意思,只是想借機將張明嚇走而以。不想張明卻因爲害怕,更是終日地窩居在家中,這便也惹來了那妖怪的怨恨。
我聽後,告訴張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可是張明卻更加不知所措起來,按他的話來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就算自己搬回了家居住,可也沒招誰惹誰呀。老頭看張明還是不明白,便又指着他家門口處的那個贔屓瓷製品,說那便是妖怪之前一直棲息的地方。
張明一看,就有些恍然大悟過來,說那贔屓原來並不是放在門口鞋櫃上的,這東西他也說不清楚打哪兒來的,反正他剛回家那會便看到這玩意兒耽在他房間裡,當時張明覺得這東西看着挺醜陋挺詭異的,本來想扔了。可轉念一想,他以爲是張第的收集品,這要是把他的東西給扔了,回頭張第準找他吵個沒完。於是,張明便將這礙眼的東西放到了門口處。
我原想插句嘴的,可是料想張明肯定還有後話,當下就沒有再吭聲。其實這贔屓乃是玄武的變體,是長壽和吉祥的象徵,若指認它爲妖怪,未免有些太過。我寧願相信的一種說法,傾向於別的什麼東西棲居在了它的身上,這也是不無可能的。
在聽完張明的說法後,那老頭表示,整個事件的來源正是出在這兒,並告訴張明,那隻妖怪的原形是一條大蛇,但它與普通的蛇又不同,它正確的名字叫火騰蛇,是一種很難得的異獸,並且說張明嘴裡奇怪的味道,就是那條蛇弄出來的。
說完之後,老頭把張明帶去了一個很老的房子,在房子裡訓練他各種技巧,十天之後才容許他離開,張明離開的時候已經掌握了特殊的能力,不但可以抓蛇,還可以驅使蛇類,他答應老人,要懲惡揚善,爲世間聲張正義。
整件事情說到這裡,基本上已經完了,這會兒換張明用一種複雜的神色看着我,看我有些莫名其妙,於是我便問道:“聽起來挺不錯的,那你最後除了那妖怪沒有?”
“問題就在這裡,有老頭在一旁的時候我倒是信心滿滿,可當我一個人回到家裡時,我又膽怯得不知所措了。”張明懊惱地將腦袋埋進了雙手裡,不停地揉着頭髮。
我倒有些奇了:“怪了,既然那老頭肯救你,你怎麼不求他親自出手幫你解決?”
“我倒是想,可老頭說這事是我自己惹來的,旁人若插手的話有所不便,所以他只能教給我解決的方法,但卻不能親自出手。”張明如實地將老頭的原話講述了一遍給我聽。
“那現在有我這位朋友在此,應該可以給你壯壯膽吧,你現在就用那老頭教給你的方法來解決這事,如果有什麼意外也不打緊,反正有我朋友在呢。”一旁的楚卿也發表了意見。
說完,楚卿用眼神詢問了一下我,得到了我的首肯,於是我便也說道:“你和張第先出去,這裡就我們兩人足夠了,若有什麼事,我定能護持他的安全。”
我的自信給了張明極大的勇氣,楚卿正打算找張第出去時,卻發現那小子早就溜得不見了身影。對此,張明倒比較看得開,說他那弟弟自幼便是如此,有了甜頭比誰都跑得快,可有了麻煩也比誰都溜得快,不過正因爲如此,他反而放心了許多,至少在張明看來,自己的這件事不會讓張第牽連受累了,那便是極好的運氣。
接着一切準備妥當後,張明用老頭教給他的方法,將贔屓瓷製品狠狠地砸碎在了地上,然後撒了一泡尿在上面。沒一會兒,便見那堆碎片上冒出青煙來,接着鑽出一條大蛇,這條大蛇的全身都已經腐爛了,象一尾活生生的爛肉,正在地板上游移着,散發着焦臭的味道。
我一見這妖物,知道這是它的怨靈,並非是它的真身。這種異獸每每在應戰之時,具有一種天賦,可以即時將自己的真身與靈體分開,故就算靈體被滅,只要在一定時間內,我們無法找到其真身的話,它還是可以恢復的。
但有一點,爲了讓真身與靈體達到一個,能量互輸的狀態,故這兩個東西一定離得不是太遠,應該就在三公里範圍之內,若遠了,這異獸也是無法顧全自己的。
火騰蛇被張明逼出以後,顯得很暴怒,不停地用尾巴敲擊着地板,發出怦怦怦的響聲,緊接着完全是不留任何餘地的就向着張明所站的位置撞了過去。張明一直神經高度緊張地注視着它,故此他的身體比他的腦袋更快做出反應,只是略微的一閃,就躲了開去。
躲開以後,張明迅速從兜裡拿出,那包老頭配置好的蛇藥,塗在十指上。每每在火騰蛇攻擊接近他的時候,張明就趁其不備,逮着一個機會,迅速地將蛇藥抹到那具靈體的身上,直到火騰蛇的周身都佈滿了蛇藥以後,它的靈體就消失了。
看到火騰蛇消失以後,張明很高興,正準備走過來鬆一口氣時。突然屋裡的沙發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