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美沙子不堪忍受自己的臉變成這個樣子,便讓平野派出人去到處求醫問藥。
雖然平野和奈對美沙子不滿,但是她畢竟是自己的妻子。而且他也需要在出入日軍一些重要集會的時候帶着美沙子。所以平野和奈便幫着美沙子找醫生。甚至找到了日軍的軍醫對美沙子進行診治。
但是遺憾的是。技術高超的軍醫對此也是束手無策……
講到這裡的時候,廖光明就不再往下講了。而我像聽故事一樣,聽得正來勁。便催着廖光明接着往下講。
廖光明用筷子夾起一塊排骨扔到嘴裡,隨後又把骨頭吐出來。喝了一口啤酒。
我見他不緊不慢,心裡急的不行,又催他快講。
結果廖光明把排骨嚥下去之後,說道:“沒了……”
“啥沒了?”
“檔案資料沒了,就記載了這些,那個美沙子後來治好沒治好。我也不知道了……”廖光明說道。
“啊?”聽了廖光明的話,我有些沮喪。就像聽評書聽了一半。上面醒木一拍。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只不過人家評書好歹有個下回,廖光明說的這個。壓根就沒有後文了。
我問廖光明說的這些。真是檔案記載的嗎?真實性能達到多少?
廖光明搖搖頭:“我查的其實是民間的縣誌,並不是官方發佈的。其中記錄的很多都是從野史那來的,有些事可能經過了渲染和杜撰,真實性雖然達不到完全真實,但是肯定也不是空穴來風。”
我問他是不是懷疑那閣樓裡死過人,特別是與日本女人相關的人,想從這方面入手查一查?
廖光明點頭說是,但是故事也好,野史也罷,現在都已經沒了後文了。想查也無從查起。
“會不會是那個叫李元水的特務的魂魄作祟?”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其實在我們聽到的一半的故事裡,閣樓裡就已經死過人了。
廖光明未置可否,本來這件事就是推測,現在想讓他拿出一個準確的結論也不現實。
我又想了想,既然這閣樓是在抗日時期建起來的,那距離現在也就是個六七十年的時間,也不排除有知情的人還活着。如果能找到這些還活着的知情人,應該就會知道那個故事的真僞,甚至知道後續的結局也說不定。
我把這個推測跟廖光明一說,他也點了點頭,說這倒是個可行的辦法。美沙子生活在那閣樓,除了把守的日本兵,肯定還有一些僕人保姆什麼的料理她的生活,而這些人不可能是從日本帶過來的。
廖光明當時就給郭偉打了個電話,讓他從這方面入手,看看能不能打聽到曾經在閣樓幹過活的老人。郭偉應承下來,我們決定在得到確切的消息之間,暫停行動。反正距離十五,還有一天的時間。
結果第二天我們幾乎等了一天,郭偉遲遲沒傳來消息,直到我們吃過了晚飯,郭偉才風風火火跑了過來。
我們都希望郭偉能帶來一些重要的消息,但是遺憾的是,郭偉搖着頭說由於時間太久了,他奔波了一天,卻一無所獲。
我擺擺手,說道:“算了吧,明天就是十五了,我們先去閣樓看看再做決定吧?不然的話,我們就還要再等一個月了。”
廖光明點點頭,除此之外,已經沒有別的突破口了。
第二天晚上天剛一擦黑,我們三個人就開着車,再次進入了龍石城市公園。我們把吉普車開到了那片小樹林的側面,那裡剛好可以觀察到閣樓的全貌,而且別人不注意還不容易看到我們。
我們到達的時候,也就是下午六點多。我們本來的計劃還準備先進閣樓再查看一下,然後再回到車上等晚上的鬼哭聲降臨。
但是就在我熄了火準備下車的時候,突然被廖光明拉了一把。
我一愣,卻聽廖光明低聲說道:“先別動,閣樓裡有人。”
我和郭偉一聽,全都嚇了一跳。這種閒置了多年的鬼樓,別人唯恐避之不及,怎麼可能還進到閣樓裡面呢?再說裡面除了幾件傢俱,也沒有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可偷。
我們朝着閣樓望過去,果然發現在二樓的窗口那裡有個人影在晃動。可能是閣樓裡面亮着燈,所以雖然那窗簾很厚,卻依然將人的影子印到了窗簾上。
那人影在窗口附近晃動了一會之後,就從那裡消失了,隨後屋裡的燈也滅掉了。
我們幾個互相看了一眼,心裡七上八下。今天是十五,也就是傳說中百鬼夜哭,千魂哀鳴的日子。即便是有人打這個閣樓的主意,肯定也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也不會選擇今天動手吧。
又過了一會,突然那閣樓的房門開了。
我們見到有人出來了,全都注視着那裡。只見從閣樓裡走出來一個人,那人背對着我們,在房門那裡鼓搗了一會,看樣子似乎是在鎖門。
由於天已經黑下來了,我們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但是從他有影子印到窗簾上看,他應該是一個人,而不是鬼。
那人鎖好了門,胳膊下面夾帶着什麼東西,就朝着院子的鐵柵欄大門走過去。
“居然敢偷我閣樓裡的東西,真是吃了豹子膽了。過去抓住他看看偷的什麼?”廖光明嘟囔了一句,輕輕拉開車門。我心裡好笑,這貨已經把這閣樓看成是自己的資產了。
我和郭偉也尾隨着他下了車,由於怕被那小偷聽見,我們並沒有關車門,排成一隊,輕輕靠近那個小偷。
那個小偷從鐵柵欄裡面走出來,正想順着那條石板路離開,我們就靠了上去。
誰也沒想到,廖光明在前面突然大喝了一聲:“不許動!”
別說那個小偷了,就連我和郭偉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的不輕。再看那個小偷,就更是被嚇得媽呀一聲,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廖光明一個箭步撲了過去,將那個小偷壓在了身下。
我心說你這膽子也太大了,沒弄清怎麼回事就上去,萬一那個小偷手裡有兇器,有刀怎麼辦?
見狀我和郭偉也急忙衝了過去,我上前按住了那個小偷的手,看到他手裡並沒有什麼兇器,便放下心來。
郭偉的體格不行,沒敢往上衝,就站在旁邊助威。
這個時候,被壓在下面的人發出一聲聲的哀嚎,狂呼救命。
雖然我沒看到那人的面貌,但是似乎對方並沒有什麼反抗能力,而且聽聲音並不年輕,好像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
我趕緊拉了一把廖光明,讓他先起來。
廖光明抓着那人的胳膊,喝問道:“你是誰?爲啥進我的閣樓?你哪來的鑰匙?”
那人被廖光明擰得胳膊疼,連聲痛呼:“哎呀輕點,我的胳膊,哎呀折了……”
今晚是十五,天上的月光正足。藉着月光,我看到那人的確是個老頭。
我招呼廖光明把手鬆開。廖光明稍稍放鬆了些,看到那個老頭也是一愣。
老頭把手抽回來,捂着胳膊哎呦了半天,纔回過神來,看了看我們三個,一臉疑惑的表情。
郭偉問道:“老頭你說你這麼大年紀了,幹啥不好,爲啥做小偷啊?做小偷也行,你還敢上這來偷來,你知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沒想到老頭把眼睛一瞪:“放屁,你纔是小偷。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我是小偷?”
我往上一看,發現在老頭的身下多了一把掃帚。
我指着掃帚問道:“大爺,您剛纔夾的是這個?”
老頭點點頭,餘怒未消,剛纔連嚇帶壓,被我們折騰的夠嗆。他狠聲說道:“廢話,我是來收拾衛生的,不拿這個拿啥?”
郭偉一愣:“啊?你就是那個一個月來一次的?”
這話我聽着彆扭,老頭卻點點頭:“是啊,你也知道我一個月來一次啊?”
原來這個老頭居然就是每月來打掃衛生的那個人。只不過他居然也是在每月的十五來打掃,這個時間難道僅僅是一種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