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又說道:“真仁我還沒看出來,你還真是個談判高手啊。咱們明明什麼都沒看出來,這傢伙被你說的。天花亂墜。你這三寸不爛之舌是什麼時候練的啊?”
張真仁被我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腦袋說道:“我這不是這些年給人做法事超度,說的不玄乎點,人家能請我嗎?說得越玄。給的價格越高啊。”
我點點頭,“那行,以後談判的事就交給你了。”
我還真沒想到,收了個張真仁。不但會超度,還能砍價,真是個寶啊。
張真仁拍着胸脯,“大哥你放心,這些都交給我就行。不過這房子是買下了,接下來怎麼辦啊?這不又死了一個了。弄不好,下一個真輪到那個女人了。”
我看了看外面,決定再去看一一下那個別墅。
我們開着破車,再一次回到了別墅區。剛到別墅門口,就被保安給攔下了。
我看着來回進出的車輛,瞬間就知道了保安爲什麼攔我們。我們的車現在估計扔了都沒人願意撿。這種高檔的住宅小區,業主的車都沒有低於二十萬的。
今天的保安不是那天遇到的那個,不過張真仁掏出那串鑰匙和門牌,跟保安耀武揚威:“看到沒有,我們是業主。憑啥攔我們?趕快開門。”
保安狐疑地看了看那鑰匙牌,纔不得不把我們放行了。
我們把車停到車場,準備步行進去。
之所以我們準備步行進去,我是想起來了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我曾經在草叢裡發現隔着不遠就有一塊癩痢頭,也就是有草坪斑禿的情況。
上次來的時候,我只是看着好奇,也沒怎麼多想。
但是經過了兩天的排查,我並沒有發現風水方面的問題,纔不得不把目標轉移到這裡。
最主要的是,這些癩痢頭按照路線分佈,剛好是沿着大門到我們買的那個別墅的沿線。
張真仁見我注意那些草坪的斑禿,便問我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了?
我點點頭,低聲說道:“等晚上的時候,我們把那些斑禿的地方挖挖看,我總覺得那些地方上面不長草有問題。”
張真仁點頭,說:“那我出去買兩個鏟子。”
“好,完了去別墅找我。我們在那裡等到天黑。”
我們倆分頭行動,他去外面買鏟子,我回到了那棟別墅裡。
現在的時候還亮着天,一樓大扇的落地窗採光非常好,陽光透過玻璃照進客廳。曬到地板上暖洋洋的,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外面的草坪和院子,感受到一種愜意和安然。
如果不是因爲這是棟凶宅,還真的是一處宜居之所。
我自己又在這別墅裡面走了兩遍,再次驗證了我的判斷,屋子裡一點問題都沒有。
很快,張真仁就回來了,手裡拎了個登山包。把包打開,裡面有兩個工兵鏟。
我們倆在別墅裡一直等到了天色暗下來,我發現這別墅區裡,其實並沒有多少人居住。雖然每棟房子都已經賣出去了,但是好像很多房子到了晚上都空着。
所以在別墅區裡的路上來回走動的人也並不多。後來我才知道,這別墅裡的買主大多是那種有錢有勢的人買來週末居住的,還有很大一部分是買來用作跟別的女人幽會的場所。所以一般來說,他們的行動會很詭秘。
不過這樣也好,就給我們挖掘提供了便利的條件,不然的話,我們兩個公然挖掘公共草坪,也會得到阻止的。
我們兩個像作賊一樣,揹着包走出了別墅,找到了一處其中有斑禿的草坪,停了下來。
我倆站在那地方,左右看了看,並沒有人注意到我們。而距離這裡最近的路燈,也有五十米。
我點了點頭,和張真仁貓着腰,你一鏟,我一鏟地挖了起來。
等到動了土,我也發現那裡的土質很軟,一看就是曾經有人挖掘過,而後是後填上去的。
這個發現讓我更確信,這下面肯定有東西。
我們倆挖下去大概半米,突然張真仁的鏟子鏟到了一個東西,似乎質地很硬,發出一聲響來。
我趕緊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了,慢點。”
我倆將周圍的土挖開,逐漸將那東西露了出來。
我看到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盒子似乎是石頭的。我心裡就是一動,現在一般用來裝東西的盒子,很少用到石盒的。
據我所知,只有一種情況會用到石盒,就是裡面要裝着一種養氣的東西。上一次見到石盒還是在赫連老宅的那個佛堂下面。記得當時裡面裝的是一隻猴子。
因爲石頭一般採于山體,所以跟山屬陽,而地下爲陰。
在地下埋石盒,取的是陰陽平衡,便於養氣。但是多用於養煞氣和怨氣。
這隻盒子比赫連老宅石匣小得多,也就二十釐米左右。我們小心地把那石盒捧出來。
張真仁手裡握着手電照過去,我有些忐忑地把那石盒子給打開了。
剛剛一掀縫,我就聞到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有點像是菜市場裡賣魚蝦的地方,散發的是臭魚爛蝦的味道。
但是那味道還能忍,我把石盒徹底打開,在手電的照射下,裡面果然出現了幾隻魚骨。
同時那股腐臭的味道更濃了,這裡面埋的居然就是幾條臭魚。
這讓我的判斷再次出現了偏差,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埋這種臭魚要做什麼?
我把那盒子合上,又帶着張真仁去下一個斑禿的地方。
結果我們挖起來之後,和之前的那一個一模一樣,裡面依然是裝着幾條臭魚,只是同樣因爲時間久了,變成了幾根魚骨。但是那種腐臭的味道因爲一直困在石盒裡,這次一打開蓋子,那味道才散發出來。
爲了做最後的確定,我們又挖開了第三個斑禿的地方。
這個和之前的那兩個也是一樣的境況。這樣的話,我們就基本可以斷定,這一路上的草坪斑禿地下,都埋着這種東西。
我們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爲了不打草驚蛇,草草地又把這些東西給埋了。
我們回到了別墅的院子裡,百思不得其解。
我按照自己掌握的東西,來判斷,這種方法應該也是一種養怨氣的法子。因爲那些魚放進去的時候,極有可能是活的。將活魚活活悶死在裡面,的確也會產生一些怨氣。
但是作爲魚來講,是一種水生動物,它幾乎沒有思維,所以這種怨氣並不會產生很多,遠不如一些貓狗等活物來的多。
沒辦法我和張真仁又順着這條埋着石盒的路走了一趟,最後回來畫了一張簡單的平面圖。
圖上表明瞭大門的位置和別墅的位置,在大門和別墅之間,分佈着共有十八處這樣的斑禿,也就是這中間,埋着十八個石盒,裡面裝着魚骨。
張真仁看着那圖,突然說了一句,“大哥,你說這會不會是要引什麼東西進來,進到這別墅裡來。”
他這個一下子提醒了我,我也想起來,小的時候曾經在山上和雷子他們玩過的東西。
山上有一種野雞,學名不知道什麼,我們都叫它傻頭雞。因爲它們對於判斷危險方面,十分不敏感。我們通常會在它們經常出沒的地方扔一些米粒和苞谷之類的東西,然後就一路灑過來。我們會用木棍支起來一個籮筐,用繩子系在木棍上,我們遠遠掐着繩子的另一頭。
那些米粒一直灑到一個籮筐的下面,那傻頭雞就會一路吃着米,一直吃到那個籮筐的下面。我們在那邊一拉繩子,那籮筐就會罩住傻頭雞了。
每當抓到傻頭雞,我們都會跑去烤着吃,那算是我們難得的大餐,也給童年生活增添了很多美好的回憶。
但是聯想到今天這個,像極了我們抓傻頭雞的過程,同樣也是一路排過來。
這麼算起來的話,別墅就應該是最後的目標。
我來到窗前,看到在別墅的院子裡,有自帶的花園。這種也是別墅區的一大賣點,城市生活很少有這種田園的享受。
我和張真仁又來到那花園附近,在上面仔細尋找。
這一下終於讓我們發現了端倪。這別墅我們也來了幾趟了,卻從來沒有真正注意過這個小花園。今天我們的目的性很強,就很容易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那花園裡,種植着一簇簇花叢,只有一棵稍微高一點的樹。那樹也是物業統一栽種的,像是一種觀賞樹,葉子很大,枝葉伸展開來,像是一把傘一樣。
如果在夏日,在樹下坐着藤椅來乘涼,會是一種很不錯的享受。
我看了一下別人家的樹,大多數長勢都很好,葉子油綠油綠的。
只有我們的這棟別墅前面,這樹卻顯得半死不活的,葉片也有很多都黃了。
我和張真仁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地來到那樹的下面,用兩隻工兵鏟挖了起來。
這次挖下去半米,卻依然沒挖出什麼。但是令人驚奇的是,我們挖出來的土,已經變了顏色。